當第一縷晨曦劃破層層疊疊的樹葉,照進房間。
楊澤的手機響起了張傑在09年爆火的《天下》,“烽煙起尋愛似浪淘沙,遇見她如春水映梨花,揮劍斷天涯相思輕放下……”
帶感的音樂中,楊澤迷迷糊糊睜開眼,摸到手機把鈴聲關掉,看了眼時間。
六點整,比以往他早上定的鬧鐘,早了半小時。
上下眼皮子吧嗒着,就彷彿分離了十幾年的異地情侶,乾柴烈火的要抱在一起。
楊澤勉力把這對小情人睜開,足足磨蹭了一兩分鐘,才艱難打破被子的封印。
穿好衣服,到衛生間,一捧涼水下去,精神了許多。
楊澤洗漱好,看了眼還在大睡的楊爸,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活動活動手腳,就開始繞着機關大院慢跑。
兩圈還不到,楊澤就已經有點喘氣了,這也讓他忍不住感嘆自己這具身體的素質之差。
說起來,這也是華夏國內高中生一個通病,除了一部分體育特長生和喜歡健身的,其他大多成績還不錯的學生,因爲長期熬夜學習伏案寫字,體質都算不上太好,基本都處於亞健康狀態。
楊澤勉力繞着機關大院跑完四圈,喘着氣,累的夠嗆,不過臉上倒帶着很喜悅的笑容。
【前世從未辦到的心願:喊了十幾年但從沒做的一次的早起跑步健身。(第一天簽到完成)】
在大腦中腦補出這麼一行小字,楊澤擦了把汗,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從昨天仔仔細細思考明白了,自己這輩子想要的人生之後。
楊澤就在大腦中,建立了一個他前世很想去做,但卻因爲各種原因導致沒做成的事件檔案,從而讓自己有條例有目標的,去逐個完成。
原地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揉揉腿腳,楊澤買了點早餐,回到家,楊爸因爲宿醉還沒醒。
索性今天5月7號,勞動節最後一天假,沒案子,楊爸也不用去局裡報道,楊澤就沒喊醒他。
洗個澡,清清爽爽的坐車到學校,進到教室裡,姜文斌正坐在位置上,拿着手機美滋滋的聊着天。
“老薑,早。”打了個招呼,楊澤拍了下姜文斌的肩膀,從他身後擠過,順手瞅了眼他手機上的內容,頓時忍不住驚咦一聲。
“我去,可以啊,老薑,這麼快就和齊雪聊上了。”楊澤坐下來小聲對姜文斌笑道。
“噓。”姜文斌黑瘦瘦的臉上帶着一抹緊張之色,看了眼四周,今天他們倆來的都稍早,人還不多。
“楊澤,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姜文斌有些壓抑着興奮道:“我按你說的,齊雪家因爲裡的遠,早上早飯吃的都很馬虎,所以這兩天,我早上都準備一份早餐放到她桌上,沒想到,真有效,昨天她就主動加我企鵝了。”
“不錯啊,老薑,你這個確實挺細心,還知道用毛巾裹起來。”楊澤往後面齊雪的位置看了眼,人還沒來,桌子上放着用白色毛巾包起來的飯盒。
“嘿嘿,這不是早上天氣還有點涼,我怕早餐涼了嘛。”姜文斌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再說,這不楊哥還教過,說女孩心思細膩,小方面細節上做的好點,能更讓她體會到我的用心嗎。”
“不錯,老薑你這個都可以出師了。”給自己的同桌點了一個大大的贊,楊澤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姜文斌,又問:“對了,你給齊雪送早餐,沒直接明目壯膽說是你送的吧?”
“當然沒有。”姜文斌道:“楊哥你當時說,在齊雪發現自己桌子上有早餐的時候,肯定會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一眼。
這個時候,我假裝驚慌着和她對視一眼,立馬扭過頭,這樣既能讓她知道是我送的,但又沒有確實的證據,即便不想要,也沒法退給我。”
“而且還可以讓齊雪不會產生被明目張膽追求,導致的害羞和尷尬,並且潛移默化的累積我在她心中的好感。”
說完,姜文斌很是崇拜的看了眼楊澤:“楊哥,你說的這些,我都記着呢,放心,絕對是按照你的囑咐來的。”
楊澤點了點頭,又和姜文斌聊了幾句,叮囑了一些細節。
之後各自看書的看書,撩妹的撩妹。
上午上課的間隙,楊澤也接到了王安波打來的電話,說他人已經到了江城。
……
“欸,老楊,你感覺我這衣服怎麼樣。”江城城東一家茶樓下面,陳秀秀穿着一身很顯版型的襯衫,有些不安的問。
“老陳,你這個問題一路上都問了最少八遍了。”楊澤也穿着一身比較正式,顯得成熟點的衣服,笑着對陳秀秀道:“別緊張,這次的生意我們纔是上游,要緊張,也該是他緊張纔對。”
一邊說着,楊澤對走上來問話的服務員,說了聲“二樓,王文波先生訂的茶座。”
隨後,兩人跟着服務員,一路走到二樓靠近窗戶的茶座。
離得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一個穿着嶄新西裝的中年男子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一把就握住了陳秀秀的手,“哎呦,楊老闆,聞名不如見面,幸會幸會。”
說着,他又笑着扭頭,看向楊澤道:“這位就是您的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說真的,楊澤這輩子永遠都忘不掉,當時他們三個第一次見面時的這個氣氛,到底有多尷尬……
陳秀秀錯愕着看着這個握住自己手的男子,臉色漲紅着,足足憋了將近十來秒,才從牙縫裡吐出來幾個字:“我不是楊老闆,這個纔是?”
說完,他極度用力的把自己手從王安波的手中抽出來,側着臉,拗出一個類似單身狗柴犬的冷漠表情,指了指身邊的楊澤。
“咳咳,這個,不好意思。”王安波弄了個大紅臉,總歸是中年人,從社會上歷練出來了,轉手握住楊澤的手,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道:“是老王我眼拙了,沒想到楊總這麼年輕。”
接着,王安波許是感覺剛纔認錯了人,讓陳秀秀有些尷尬。
說完這句以後,又陪着笑臉,向陳秀秀奉承道:“不過,楊總,您公司的這位長輩叔伯,看面相的確是很有氣場,也不怪乎我會把他認成你啊。”
長輩?叔伯?
空氣中再次瀰漫了一股尷尬的氣息。
陳秀秀整個人的面部表情都皺到了一起。
最後還是楊澤,死死忍住那股能把自己笑到內傷的感覺,很難受的憋着笑,解釋道。
“那個,王老闆,我身邊這個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叔伯長輩,他……咳咳……他面相雖然看起來老成了點,但其實也就一二十歲。”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