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兒,宮中傳來消息,師兄入獄了。”
“出了什麼事。”
“這••••••”
“快說,你不告訴我案情,我如何救他!”
“淫亂後宮!”
“怎麼可能!白若宸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你相信師兄。”見諸葛冉卿如此鎮定,如此信任白若宸,花絕臉色稍稍緩和。
“自然。你快告訴我案情,不要遺落任何細節。”
••••••養心殿皇帝正在批閱奏章,多數是爲了宸王入獄之事,白若宸平日深的民心,朝野上下一片好評,如今出了淫亂後宮之事,大部分王臣都表示懷疑,自然也有落井下石之輩,皇帝不禁頭疼,這個兒子是他最爲看重的,白若宸的人品他也不是不知道,早晨是被怒氣沖壞了頭腦,如今靜下心來,白若宸素來不近女色,這樣的亂倫之事,實在不像他的作風。可若不是白若宸所爲,那這朝廷,恐怕又要起波瀾了。
“皇上!七焰將軍求見!”
“不見!”這一批批大臣,不是爲了宸王脫罪,就之要嚴懲,黨鵬之爭向來是他最痛恨的。
“皇上!”
“不見!不見!朕不是說了,誰都不見!”
“皇上,是慧影公主。”
“朕到忘了,這涇國公主,這涇國怕是要討個說法,宣吧。”皇帝揮手示意。
“慧影參見皇上。”
“平身,慧影,你來見朕,可是爲了宸王之事。”
“皇上聖明,慧影的確爲宸王之事而來。”
“是青若國對不起你們涇國,你不必擔心,朕會重新爲你擇一位王子,絕不委屈你。”
“皇上誤會了,慧影並不是爲了訴說委屈討個說法,慧影只是覺得,此事疑點甚多,還望皇上明察。”
“難得你如此深明大義”皇帝嘆道,“其實朕也想相信他是無辜的,只是人證物證俱在,讓朕如何信他。”
“皇上,慧影已經見過麗妃娘娘了,據麗妃娘娘所說,當晚月色雖然清明,娘娘卻被賊人狠狠的摑了一巴掌,是以只大概看的面相好似宸王,而在賊人離開只時,聽得外面有人叫道宸王快走,這便是疑點一,淫亂後宮本是大罪,如果宸王有心,依宸王沉穩的性子,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露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麗妃娘娘說,事後回想,那玉佩是賊人扔下,並非走的過急落下的,這便是疑點二,會有人犯罪之時特地留下證物嗎,又不是採花大盜,這種殺頭大事,只會避而不及。再者,據宮女所言,當晚二人醒來後脖頸下一寸處十分疼痛,但凡習武之人都知道,鄂下一寸是昏睡穴,如果是被點穴,又怎麼可能作案後逃竄之時特地揭開穴道,讓人發現,此乃疑點三。而且,所有目擊者認定是宸王,都是因爲衣着,宸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穿上自己平日最常見的衣衫去落雪宮,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這••••••”
“皇上,宸王乃是國家棟梁,又深受百姓愛戴,如今鋃鐺入獄,只怕民憤難平,慧影還望皇上明察秋毫,還宸王一個公道!”
“慧影,沒想到你如此心思縝密,此乃是我青若之福氣。”
“皇上過獎,慧影不敢居功,此番話乃是宸王幕僚諸葛冉卿姑娘告訴慧影的。”
“哦,是那個以少勝多的女軍師?”
“正是。”
“慧影,既然你們已經分析到這個份上了,這幕後兇手,你可有眉目。”
“慧影和皇上所想想來是同一人。”
“皇上!”慧影雙膝跪地,俯身下拜。
“你這是?快快起來。”
“慧影是爲青若百姓和我涇國百姓跪求陛下!”
“慧影,你這話也太過嚴重了!”
“皇上,我涇國孱弱,不依附青若恐怕是不能獨活,宸王是我涇國恩人,我在涇國時就聽說宸王勤政愛民,是爲國爲民的好官,而太子殿下受奸人蠱惑,不理朝政,荒淫無度,如今宸王戰功赫赫,朝野上下一片讚賞,太子殿下已經容不下宸王,我又是指婚了的宸王妃,我涇國百姓如果將來要在太子殿下的統治之下,慧影不敢想象。然我涇國百姓如果能在宸王的統治之下,慧影擔保都願爲青若民!”
“慧影所言,朕如何不知,只是,都是朕的兒子,朕實在不忍心。再說,此事並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太子所爲,你們也只是推測,宸兒出事最大的收益人是太子,他只能說有嫌疑,而不能說一定是幕後主使。就這樣說太子容不下宸王,未免太過武斷。”
“皇上容稟,麗妃娘娘出事當日還丟失了一件重要的證物。”
“證物?”
“是,皇上,麗妃娘娘的肚兜。”
“你的意思是。”
“有這肚兜之人,必定是幕後真兇。”
``````天牢“大哥!你受苦了!”七焰早在天牢門口接得白若宸。想來天牢裡的日子不好過,不過三五日,
白若宸就清瘦了不少。
“無妨,冉兒可好。”
“多虧了冉卿和慧影公主,若不是她二人,大哥你怕是還要長住天牢了。”
“走吧。”
“大哥等等,”七焰說道,拿出一把掃帚,在白若宸身上掃來掃去“這叫去晦氣。”
“又是冉兒讓你弄的吧。”
“嘿嘿,冉卿說了,這樣就能掃去晦氣,省的再來牢獄之災。”一邊說着,七焰身後一名侍衛拿出一個火把,將掃帚燒的只剩一把灰塵。
宸王府“白若宸!”
“師兄!”
“宸王。”
一下馬車,諸葛冉卿、花絕、慧影公主早已經侯在門口了。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白若宸順時覺得心中的沉重略減。淺淺的望着她,只一句“我回來了。”
“先進屋把,想來這幾日都沒吃好,我已經命人備好飯菜,爲師兄你接風洗塵。”
“慧影公主,若宸多謝公主大恩。”
“宸王不必客氣,我只是爲我涇國百姓,報您營救之恩,何況,你我二人有婚姻之約,這本是慧影分內之事。諸葛姑娘,纔是宸王真正要謝之人。”
這一句婚姻之約惹得諸葛冉卿小臉煞白,白若宸擡眼看她,也覺得甚是不悅,走上前去,執起諸葛冉卿的手,柔聲說道“這更是冉兒的分內之事,我與冉兒,早有白首之約。”
白首之約!諸葛冉卿心裡順時涌過暖流,忍不住就紅了眼眶。緊緊的和白若宸十指緊扣,彼此的眼中,都只有一個小小的對方。
白若宸這一句話,真是平地一聲雷,花絕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看着諸葛冉卿,七焰則背過身去,只覺得自己心裡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慧影公主倒是平靜得和一碗水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緒,依然是淡淡的“那我和冉卿姑娘今後便是姐妹了。”
“走吧,別在這站着恩恩愛愛了,師兄,我看你家這個小饞豬早就餓的七葷八素了!”花絕啊花絕,簡直就是爲了破壞氣氛而存在的。
••••••太子府“舅舅,怎麼辦啊,那個該死的白若宸又出來了,而且,那個慧影公主還在父皇申冤,要徹查此案。”
“太子殿下莫急,讓臣好好想想。”
“舅舅,若是查出來我這東宮太子就要去天牢當太子了,舅舅,你可一定要救我!”白若元急的滿頭大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對了對了,那個肚兜,我得去把它燒了,若是讓大理寺查出來就麻煩了。”一面說着,白若元急急得朝着寢宮走去。
“肚兜,肚兜?啊!殿下!有辦法了!”
“舅舅,你想到脫身之策了!”
“殿下,這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黃璜大笑道。
“舅,舅舅?”
“殿下,這肚兜在咱們這是個燙手的山芋,在宸王那••••••”
“噢噢!正是,正是!若是麗妃的肚兜在他宸王府,我看他還有什麼可說,就算扳不倒白若宸,至少也不能說明我們有罪!”
月黑風高。,一隻迷煙插進了白若宸的寢殿,牀上的人翻動了一會身子,便不再有反應,黑衣男子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推開房門,撩開錦帳,推了推牀上白若宸,白若宸全絲毫沒有反應,睡得深沉。黑衣男子從袖中掏出水紅的肚兜,剎那間,燈火通明,男子大吃一驚,跳窗逃走,卻被白若宸反手抓住,死死的按在牀板上。
“大膽狂賊,竟敢陷害宸王!“出聲的是御前侍衛胡明。他身邊一身明黃龍袍的,正是皇帝。
“拿下他的面紗。”皇帝下令,胡明立馬上前一把扯下男子面前的黑布。來人正是東宮太子的貼身侍衛金仇。
“皇上,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望皇上爲宸王殿下沉冤昭雪!”七焰跪道。
“來人,擺駕回宮,傳令文武百官即刻在勤政殿覲見,胡明,你去把太子給朕綁過來!皇帝的聲音似乎一瞬間就蒼老了好幾分。
“微臣遵旨。”
勤政殿“元兒!你可知罪!”
“父皇,父皇我沒有啊!金仇,本太子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污衊我!”
“太子殿下,事已至此,您怎麼能把事情賴在小人身上,小人和宸王無冤無仇,爲何要陷害宸王!”
“不是啊,父皇,我沒有,兒臣冤枉!冤枉啊!”
“元兒,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你讓朕好生失望。”
“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兒臣沒有淫亂後宮,是二弟不是兒臣啊,父皇你要相信兒臣!”
“你和宸兒一母同胞,血濃於水,你不該如此待她,你這樣的性子,做不了皇帝。”
“父皇!不要啊,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敢了!父皇,您原諒我,父皇!”
“元兒,朕若原諒你,天下百姓也不能原諒你,來人,傳朕旨意,皇太子白若元德行有失,謀害親弟,廢除太子之位,削去皇籍,發配邊疆,未得詔令,不得反京!”
“
父皇!父皇!不要,不要啊!我不要離開京城,我是太子,我纔是太子!”
“皇上!”一女子聲音自後方傳來,正是皇后。
“皇后,這是朝堂,你快回去!”
“皇上,再不來,臣妾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元兒了!”皇后直直的跪在金鑾殿前,聲聲淚下。
“母后,母后,你救救兒臣,兒臣不想被廢掉,兒臣不能離開京城啊!母后!”白若元見了皇后,就像溺水之人見了浮木一般,急急地爬過來,死死得抱住皇后的腰肢。那皇后只是淚流滿面的罵道:“你這逆子,居然幹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母后,兒臣知道錯了,你求求父皇,母后!”
“皇上,臣妾教子無方,還請皇上連同臣妾一同廢黜,發配邊疆!”
“皇后,你這是何苦?”
“皇上,沒有元兒,臣妾也活不下去了。皇上,求您念在你我夫妻情分上饒了元兒吧!”
“是啊,皇上,太子只是性情頑劣,如今太子已經知道悔改,皇上,請讓太子戴罪立功。”黃璜見皇后所言已讓皇上動容,便添磚加瓦。
“皇上三思!”太子黨一干人等跪地齊呼。
“皇上,今日宸王蒙受冤屈,如不能嚴懲太子,就是文武百官統一,天下百姓也不會同意,何況宸王在軍中威望甚高,現下又是逐鹿中原之際,如若軍心不穩,那我軍如何自處,還望皇上以大局爲重!”右相宋遠橋素來以賢相著稱,他這一番話,幾乎是將朝野大局囊括其中。
“皇上請以大局爲重!”宸王一黨也跪地齊呼。
“朕••••••”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一直無言的白若宸終於開口了。
“宸兒••••••”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原諒皇兄!”
“宸王殿下!”
“父皇,兒臣和皇兄一母同胞,本應情同手足,如今,卻因爲兒臣功高震主,引的皇兄猜忌,兄弟失和,但兒臣始終記得兒時和皇兄一起度過的時光,兒臣相信,皇兄只是一時糊塗,還望父皇給皇兄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
“是,是,二弟說的是,父皇我錯了,我不會了,以後我一定好好的和二弟一起協助您共創我青若!父皇,父皇!”
“爲何都是朕的兒子,卻一天一地。元兒,既然宸兒爲你求情,朕就收回你發配邊疆的旨意,今日起,你便去封地墨城吧,在傳朕旨意,宸王德行出衆,有經天緯地之才,實乃我青若百姓之福,朕順應民心,冊封宸王爲太子!”
“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累了,你們下去吧。”
偌大的宮殿裡,只餘下白若宸,白若元和癱倒在地的皇后。
“白若宸,我恨你!爲什麼從小到大我都贏不了你!我恨你!”
“大哥,能爲你做的我都做了,你好自爲之吧。”
“白若宸!白若宸!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你這個野種!”
“你說什麼!?”最後一句話顯然刺激到白若宸,他清冷的眸子裡泛起了殺氣。
“啪!”一聲清亮的耳光響起“母后!”
“休得胡言亂語!”出手的正是皇后,“宸兒,休要聽你大哥胡說,元兒他只是,氣瘋了,莫要怪他。”
“我沒胡說,他不是母后的兒子,他是那個低下的崑崙奴的兒子!”
“白若元!你給我說清楚!”白若宸震驚不小,俯身提起白若元的衣領,鳳眸里布滿了紅血絲。
“住口!”皇后已經制止不住嫉妒發瘋的白若元,無力的吼道。
“你就是浣衣局崑崙奴的孩子,你不配做皇帝!你這麼骯髒的血統,你不配!”
“元兒!”
“我母妃是誰,她在哪!說!”
“死了!死了!你這個沒孃的野種,一介浣衣局的宮女也能稱妃!勾引父皇的人當然留不了!殺,全部殺了!所有妨礙我和母后的人全部殺掉!哈哈哈哈哈!”
“你胡說!啊!我殺了你!”白若宸氣急,揮手一掌打到白若元身上,白若元吃痛,吐了一口鮮血。
“元兒!”皇后飛身抱住白若元,“宸兒,下令杖斃你母妃的是我,你要殺,就殺我吧!”
“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白若宸狠狠的瞪這皇后,皇后只覺得一身寒氣,又想起當年被自己杖斃的女子,那血肉模糊的女人,在臨死前恨恨的說道:你今日加諸在我身上的,我的兒子,一定會討回來!一定!她做到了,現在,她的兒子是太子,是儲君,是將來的皇帝,而她,終究輸了。
“白若元,”白若宸再度看向倒在地上的白若元,“我是野種又如何,我母妃出身貧寒又如何,我一樣要坐上這龍椅,你給我好好活着,苟延殘喘的活着,我要讓你看看,我這個出身貧賤的人是怎麼站在你之上的!”白若宸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對母子,冷冽的說道,隨即,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