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妙覺得碧煙這是話裡有話。
可是碧煙並沒有接着往下說的打算。將一道茶點推到秦妙的面前,客氣的說:“嚐嚐看,這道點心不錯。”
秦妙看了眼那茶點,迴應說:“抱歉,我不愛吃甜。”
“那倒是可惜了……”碧煙捻起塊點心品嚐起來。
秦妙惦念着碧煙那句話裡有話的話,再次問:“你剛纔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碧煙擡眸看她,一臉的不解:“什麼話,我剛纔都說過什麼?”
秦妙冷然一笑,裝,你就裝吧!
既然碧煙不打算和她說太多,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秦妙將那杯茶一飲而盡,而後說:“家裡還有事,碧眼姑娘,我得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聽碧煙再說什麼,站起身來,直接離開了這茶樓。
對於碧煙這人,秦妙的心裡深處是很膈應的,因爲碧煙的心裡對唐弈有心思,沒有哪個女人知道別的什麼女人對自己的男人有心思後還能和那個女人和睦相處。
回到家之後秦妙找了個機會,給李氏說了開酒坊的鋪子的事情,只說是自己想辦法給找到的鋪子,事先已經付銀子買了下來。
李氏知道秦妙是個能耐的,所以秦妙說買了個鋪子給家裡開酒坊時她並不太奇怪。找了個好天氣去秦妙說的那鋪子看過之後李氏很是滿意,於是開酒坊一事立即就被提上了日程。
開酒坊賣酒需要事先釀好酒,明年春天開酒坊的話現在這個時候就要開始釀酒了。
李氏別的技藝算是平常,但是釀酒上面卻是一把好手,當初尚未出嫁時跟着鄰居的一位擅長釀酒的大娘學過釀酒,並且在釀酒上面極有天賦,什麼釀酒方法給她說上一遍她便能學會,有的時候還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自己發明出來許多新的釀酒方法。
因此很得那釀酒大娘的欣賞,幾乎將所有的技藝都傾囊相授。
當時的李氏對於釀酒只是覺着好玩兒而已,後來訂了親,嫁了人,生活中的事情越來越多,漸漸的便將釀酒這事兒給拋到了一旁。
這個時代,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世人一面努力的鑽營着賺銀子一面又鄙薄商人,總之商人是個很有爭議的存在,李氏一介婦人要做的是相夫教子,她從沒有想過通過釀酒賣酒來掙銀子。
可是秦妙開鋪子掙了錢,讓家裡面的生活狀況越來越好,慢慢的李氏便覺得做個商人沒什麼不好,自己勞動自己掙銀子,通過自己的雙手改善家人的生活,這是一條光明正大的路子。
於是開酒坊一事,李氏幾乎都沒怎麼和秦峰商量就已經開始釀酒爲明年春天開酒坊做準備了。
秦妙想着眼下市面上流行的酒,多是糧食釀造的酒,品種單一,就算味道上有差別,可是差別不大,基本上都是釀酒的泉水不同而一起的不同。假如能釀造葡萄酒,果酒之類的新式樣的酒,說不定就能掀起酒客們中新的流行風。
於
是將空間裡面以前沒有用完的彩色果樹種子拿出來一些,在自家宅子裡面墾了小片的空地來種植,一則可以作爲一角風景美化環境,二則彩色的水果收上來了可以供孃親研製新的釀酒方法。
來自空間培育的果樹種子,生長的很快,一個月可以長成,之後每半個月就能收穫一次水果。
秦妙將這些彩色果樹種子種下去之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來當初唐縣郊外的那個農莊。農莊裡面種着彩色果樹和彩色的棉花,分別給糕點鋪子和元色布莊供應生產原材料,另外還種植了良種的蔬菜,以解決織布坊女工們的吃菜問題。
回想起當初在農莊裡面的生活,真的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般安寧自在。
當時總覺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得挺慢,現在回頭一看,居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也不知道現在唐縣裡面的布莊和糕點鋪子沒有了來自她空間的原材料生意有沒有受到影響?雖然今年年中的時候大哥來時說唐縣裡面的兩個鋪子生意還是挺不錯的,可是秦妙想着光憑着農莊裡面的那些作物,就算生意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奈何現在爹孃和四姐小妹妹都來了齊州,自己一個人去唐縣不太可能,便將空間裡面的果樹種子與棉花種子,蔬菜種子給翠翠寄過去一些,讓她和馮三娘商量着在唐縣的郊外再置辦一處農莊,將這些種子種下去,以保證織布坊和糕點鋪子能有充足的原材料使用。
秦妙這邊忙着給翠翠她們寄種子的時候,李氏這邊已經開始從早忙到晚的釀酒。宅子裡面特地騰出來好幾間廂房,專門供李氏釀酒存放酒缸用。
因着李氏這邊忙着釀酒,所以前段時間因爲借錢給大房的事情和秦峰鬧不愉快的風波就此停歇。忙碌的生活沒有時間爲着別的事情煩惱。
生活一忙碌,時間就過得飛快。轉眼臘月到來,又到了過大年的時候。
過年是個團員的喜慶時刻,秦峰和秦山兄弟兩個失聯多年,今年是他們分別多幾年後頭一次一處過年。又因爲秦峰家的宅子比較大,所以這個年兩家並一家,全都在秦峰家的宅子裡面過年。
大年三十這天,崔氏和秦山老兩口帶着兒子兒媳女兒,孫子孫女外孫女們一起來了秦峰家的宅子。
其實兩家並一家一處過年,也沒什麼要緊,最多就是多消耗一些食材,因爲要吃豐盛的年夜飯。而蔬菜魚肉之類秦妙一人就能想辦法解決,而且都是個大味美的。因此食材方面也不用擔心。多了大伯一家來家裡過年實在不是個什麼難事,最多就是讓人有些膈應罷了。
崔氏和孫氏上次找秦峰借了一萬五千兩銀子之後回到家裡很高興了一段時間。
孫氏的高興是因爲有了大筆的銀子給秦少宏開鋪子,而且自己很快就能住上大宅子。而崔氏的高興除了一大筆銀子不費吹灰之力到手了之外,還因爲能讓李氏不痛快而開心。李氏你這些年的日子不是過的好麼,你不是有錢麼,那我就偏不讓你舒坦!
可
是等除夕的這天上午秦山和崔氏兩人帶着自家的一大羣人來到秦峰的家裡之後,崔氏發現李氏的日子居然還是那樣的舒坦自在,根本就沒有因爲那一萬五千兩銀子而堵心慪氣,而且李氏和秦峰兩口子好像並沒有家裡借出去一萬五千兩銀子而生悶氣。
這下崔氏就有些失望了,忍不住想,難道說二房家的家底比她想象的還要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一萬五千兩銀子?
男人們在外院聚着一處說話,而崔氏李氏等女眷們則在後院的正房廳堂裡面坐着一處閒聊。至於燈籠紅綢之類的裝飾自有下人們去忙活。
這會兒崔氏帶着自己的兒媳婦,女兒,孫女兒,外孫女們和李氏並秦妙姐妹三個一處坐在這廳堂中不鹹不淡的談着天。
而崔氏見李氏的生活好像並沒有借出去那一萬五千兩而受到影響,忍不住猜測是否二房的家底比她想象的還要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一萬五千兩銀子?如此一想,崔氏心裡的妒火便重燃了起來。原本覺着二房家也就比自家好過一點點,不過就是住了座大宅子,家裡的家底稍微厚一點罷了。
不想人家對於一萬五千兩那麼多的銀子居然渾不在意!二房的家底,居然是那樣的厚!
如此崔氏的心裡已經不僅僅是蹭蹭的冒妒火了,還多了幾分貓抓一般的心痛。自家和二房居然差別這樣的大,都快是雲泥之別了!
相比之下孫氏的心裡就沒有那麼多的妒火也沒有什麼心痛,她作爲小輩和崔氏的兒媳並不怎樣因爲二叔一家日子好而嫉恨,相反的她很慶幸婆婆家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家富貴的親戚,可以漫天開口借銀子。
這會兒孫氏瞧見李氏手上頭上戴着的成色很是不錯的玉鐲玉戒指玉簪,眼睛頓時就放起光來,也不遮掩,立刻就開口說:“二嬸,你手上的那對玉鐲子漂亮的緊,若是我也有那麼一對鐲子,不說多,能讓我戴上一天我這輩子也算知足了。”
李氏是見識過崔氏婆媳的卑劣程度的,這會兒聽了孫氏的話,心裡不由冷哼一聲,果然是不從這裡摳點東西回去她們是不甘心的。面上的表情依舊是不冷不淡,嘴上也毫不遮掩的直接回應孫氏:“這玉鐲可是貴重的緊,不方便借給你戴。”
孫氏被拒了,也不惱,一臉諂媚的說:“二嬸身上的物件自然都是極貴重的,我是沒那個福氣戴的,二嬸帶玉我戴金的便知足了。”
這是在毫不遮掩的討要金飾?李氏故意打了個哈欠,只當是沒聽到這句膈應人的話。
不想那孫氏爲了錢財是真的連臉都不要了,竟是纏上了李氏:“二嬸,不知你有沒有戴夠了的不想要的金首面,送給侄兒媳婦開開眼可好?”
哎呦,還真直接討要上了。李氏算是看清楚了大房家的人都是些什麼德性,心裡膈應的不行,可是今天是除夕,不能鬧不愉快,於是對孫氏說:“金首面沒有,鎏金的倒是可以讓人給你打幾樣。”鎏金的東西不值錢,就當做是賞給大房的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