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賢雖然知道小妹已經死了,可是他不敢報喪,因爲小妹的屍體被人奪走了。他打算找回小妹的屍體之後再給原在唐家莊的爹孃報喪。
同時秦少賢的心裡還存有一絲絲小小的僥倖,興許小妹並沒有死呢?於是他對外只說是小妹有事去了遠方的親戚家。
馮三娘早就打算給唐家莊的李氏捎信讓她將秦妙接回家去好生讓她將該學的都學了,日後也能找個好婆家,這會兒聽秦少賢說了秦妙去了遠房親戚家竟然略鬆了口氣,這丫頭漸大了,是該好好的收收心,別再插手市井之事,三天兩頭的跟着外男往外跑。
馮三娘對於秦妙的突然離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所以翠翠和何花都跟着放心下來。秦妙雖然去了遠房親戚家,可是農莊還在,農莊裡面的各種作物也還在,他們只需要多抽些時間去農莊裡面收穫作物就好了。
卻說農莊裡面的作物,雖然不及秦妙空間裡面的生長快,可是半個月就能收穫一次的速度已經讓翠翠何花,馮三娘等人無比咂舌了。並且這些作物都不會老的,這次收穫之後過了半個月還能繼續收穫,只要不將作物的根系毀壞便能一直這樣收穫下去。
嘿!真是神了!
雖然農莊裡面的作物收穫之後遠沒有秦妙在的時候倉庫裡面的東西多,可是翠翠等人的心裡早就潛移默化的將秦妙當成了上古神農一樣的存在,沒有她在的時候收穫的多大家都沒有什麼疑惑。能有這一農莊的神奇作物已經讓他們很滿足了。
於是乎,秦妙雖然躲在空間出不來,可是布莊,糕點屋織布坊等處的工作依然順利進行。甚至因爲原材料供應的少了,織布速度不得不放慢,女工們時間充裕了竟然鑽演出許多新的織法新的花紋來,緊跟着元色布莊裡面擺上了新品,一時間布價一路攀升!
然而京城裡面,有的人卻沒有唐縣中馮三娘等人這麼紅火了。
九月三十那日的夜裡,秦妙出了事。
十月初,上午,皇宮裡面的勤政殿上早朝,隨着皇上近侍監的一聲:“有本早奏,無本退朝。”早朝散了,皇帝自龍椅上起身,由近侍監們簇擁着離開了勤政殿。
殿上參加早朝的文武官員們依次退出了大殿,沿着高高的階梯往下走。下了這道高高的階梯,在走過一段開闊的宮道,便能出了皇宮的午門,各自上去各自的馬車,各回各家了。
卻說太子今天下了朝,剛剛出來勤政殿,突然衣領被人大力揪住,緊接着一個拳頭迎面砸下來,他躲閃不及鼻子被那拳頭砸了個正着,頓時腥鹹的鼻血流了出來,他擡手將鼻血一抹,瞪着那打他的人,陰狠一笑:“老四,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簫洌昨天收到秦妙死了的消息的時候,就恨不能揪了太子狠狠的揍一頓,若是能要了太子的命當然更好,可惜太子住在皇宮裡面的東宮,他就算是皇上新封的王爺也不能大晚上的往宮裡闖。
簫洌一夜幾乎沒閤眼,好不容易捱到今天早朝,耐着性子等到下朝之後立即就找了太子報仇。看着太子抹鼻血的那股子得意的模樣,簫洌心頭又痛又恨,死死的揪着太子的衣領子不撒手:“是你害死了她!”
太子扯開那隻揪住他領口的手,冷笑一下,原本想捉了那小丫頭來折辱簫洌,不想那丫頭命不好,還沒捉回來京城了就死了,死了也好,能狠狠的在老四心裡插刀子太子樂意的很呢。於是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襟,緩緩的道:“老四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簫洌原本帥氣陽光的臉上這會兒陰雲密佈,亦冷笑一下,湊近太子低聲道:“你這輩子所能坐到的最高位置也只能是太子之位了,我保證。”
太子笑不出來了,像是喉嚨被人掐了似得,看着簫洌:“你想硬奪太子之位,也要看父皇答不答應。”
簫洌將太子先
前說過的話原數奉還:“太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太子惱了:“老四,別給臉不要臉。”
簫洌怒了:“我一直都在給你臉,可你纔是最不要臉的那個!”
是的,身爲皇子,簫洌一直都對儲君之位不怎麼感興趣,甚至曾經向皇上言明這輩子他只想做一個賢王。三皇子很想要儲君之位,和太子明裡暗裡鬥得不亦樂乎,簫洌從來都是獨善其身,守着自己的本分。大約就是他比較本分,皇上纔給他封了王。
可是身在權利紛爭的漩渦之中並不是你想獨善其身就真的可以不受傷害,簫洌無法原諒自己,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總是往秦妙的身邊湊,太子也不會因此而瞄準了她,將她害死!
簫洌雖然埋怨自己,可是更恨的還是太子。劇烈的心痛轉化成無邊的恨意,既然那儲君之位奪還是不奪都註定了不能獨善其身,那他就拼了這條命也要將太子拉下馬!害死她的人,簫洌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子是真的被簫洌的話刺到了要害,憤怒異常,好,真的是好,這就是他的好弟弟!無比的惱怒之中,太子提拳揮向簫洌。
簫洌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太子替秦妙報仇,既然這回是太子先出的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皇宮裡,勤政殿的殿門外,兩個皇子豁出去了,狠狠的打了一場架。待皇帝聞訊趕來的時候兩人全都不是青了眼眶就是腫了脣角。
“好,好的很!”皇帝氣得不行,“老大不小的人了,既然這麼愛打架,朕就讓你們打個夠!來人!太子和洌王,各打五十大板!不得手下留情!”
兩個大老爺們兒,挨板子事小,至此兩人之間徹底結了仇纔是大事。
後世有史學家評論,大熙朝第二代皇帝熙仁宗上位之前經歷的那場愈演愈烈的奪嫡之爭,似乎就是從太子和四皇子打完了這場架後正式拉開帷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