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岑默一拍桌子,目眥圓潤,甚是生氣。
也不怪罪黑客,穿上外袍,直接出門了。
這小傢伙,真是一點兒不讓他省心。
在門口守着的管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只見岑默的影子奪門而出。
“主子”
“主子”
任他怎麼喊叫都沒用。
凌飛比岑默快一步,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將了悟可能會去的地方找過一遍了,但是絲毫線索都沒有,這纔來找的岑默。
既然岑默說了悟不在他這兒,便應該不會騙他,這便快馬加鞭的再去找了悟。
結果,岑默和凌飛整整找了三天三夜,都快將洛陽掘地三尺了,都沒有找到了悟的一丁點兒下落。
第三天晚上,凌飛找了岑默問了悟的下場,收到岑默那邊也沒有找到了悟的消息,凌飛當晚便也消失了。
……
了悟正在洛陽城的西北一角逍遙自在。
別看這穀子哥家破破爛爛的,用啥缺啥,但是了悟覺得這纔是她喜歡的生活、
只是……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了悟都相當的頭痛。
屋子裡就只有兩張牀,想必這穀子哥自己一牀,這穗子和她的孃親一個牀,了悟這一來,便十分尷尬了。
穀子哥把牀鋪騰出來,讓了悟單獨睡在一個牀上,這穀子哥自己打地鋪。
了悟是外人,不想佔用別人的地方,不想穀子哥在地上打地鋪。
於是就躺在地鋪上,非要和穀子哥搶。
結果,不搶不要緊,這一搶,了悟這身體便出了毛病了。
雖已不是寒冬臘月,但是這天氣依舊涼的很。
尤其是在半夜裡,了悟凍得嘴脣黢紫,一晚上一點兒都沒有睡着。
大半夜的,還是穀子哥把她已經凍僵了的身體抱到牀上的。
穀子哥想在地上睡,這了悟哪裡肯。
於是就成了,他們四個擠在一張牀上。
還是穗子和他的孃親在一張牀上。
了悟和穀子哥在一張牀上。
開始的時候,穀子哥扭扭捏捏的。
見的女人都不多,更別說更女人在一張牀上睡了。
不過,看了悟不介意,穀子哥也沒再說什麼,乖乖的躺牀上睡了。
這就導致了悟現在的狀況。
雖然沒了地上的陰冷,但是穀子哥晚上打唿嚕,那震天的唿嚕能把外面的野狗招來。
經了很多事情的了悟每每夜晚睡覺,總是變得十分靈敏,所以,一有點兒動靜就能把她吵醒了。
這不,穀子哥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還是白天累的。
那個唿嚕一打,整個牀都跟着在晃、
然而,了悟瞅一眼他的妹妹和孃親,都睡的十分安穩。
直到第七八日的時候,了悟才習慣了這徹夜的唿嚕聲。
穀子哥雖然給人運米,但是家裡的日子實在是艱難。
家裡只有一口鍋和三隻碗,竟然連個米缸都沒有。
他們吃的米飯皆是從樑上弄下來的,了悟順着穀子哥說話時向上看的眼神,看了一眼樑上的糧食。
只還剩爲數不多的小半袋。
這……
了悟看到他們家這種情況,便在猶豫要不要住下來。
翻翻自己的包裹,發現裡面還有一些從謝文才那裡偷來的玉佩,便一口氣的全交給了穀子哥。
希望可以換點錢買米。
起初,穀子哥怎麼着也不肯收,到最後,他也知道自己家的狀況,便十分無奈的收下了、
“暫且算我借你的,等日後穀子哥賺了前來,定會還你!”
都說窮人不講究,但是這穀子哥做人十分有原則,拿別人的東西,他都一一拿碎石頭在破碎的牆角處記下,好到時候還了悟的債。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悟也只是答應着。
他們的收留之恩都還沒有報答,自然不會要他們還這些身外之物。
當天夜裡,穀子哥便換回一大袋子大米,又掛在樑上,還有暖爐和炭火。
這了悟倒是沒有想到。
穀子哥回來的時候,了悟便出門迎接。
“還買的爐子!”了悟不覺得他會買這些東西。
“嗯,買的爐子,我們仨倒是無所謂,但是你還小,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再折騰出個好歹來,你給的玉,換了不少銀兩,我便趁機買了爐子。”穀子哥說着摸摸頭,很是不好意思。
了悟感動的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
一直硬撐着纔不讓眼淚流下來。
“穀子哥,你人真好!”
“偌,給你的!”穀子哥往了悟手裡塞了一團東西,便紅着臉走開了。
了悟心裡納悶極了,將懷裡的東西展開。
這才發現,是月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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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了悟的臉也紅透了。
前幾日她就來葵水,沒有辦法解決,她便將自己的包裹洗淨了墊在下面。
這麼窮的地方,她不渴望有別的方法,阿孃跟她說,她來的時候,都是用布包裹着草灰來的。
了悟不想這樣,阿孃便沒再提,了悟也就那麼起着。
一拿到月信帶,了悟立馬換上了。
做個女孩子真的很不方便,尤其是生活在古代的一個女孩子。
吃飽了,喝足了,屋子裡又很暖和。
因爲要省燈油,於是吃飽了飯,也沒點火。
四個人就圍在爐子便說說話。
“你今年幾歲了?”阿孃先開口,問了悟。
這不是個難題,但是還真是把了悟給難爲住了,“我也不知道。”
只好如實相告!
“你也不知道?”
“對,我也不知道。”
話題剛開始就變得十分靜默,似乎在考慮了悟到底是哪裡來的。
“我是個孤兒,在我懂事兒的時候,就在寺廟裡。後來出來了……”了悟將話頭挑起來。
“哦,這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阿孃握着了悟的手,緊緊的,似乎是在安慰了悟。
“那你爲何在家還帶着這絲巾?”這就是穀子哥的疑惑了,剛見到了悟的時候,了悟並沒有帶着絲巾,但是臉上也是抹的黑一片灰一片的,後來,臉洗乾淨了,便帶上絲巾了。
“哦,這個啊,”了悟摸摸自己帶着的絲巾,“受過傷,不想讓人看見!”
這是了悟說的真話,不過,恐怕也只有她還真的以爲自己臉上的上還未好吧。
不過,阿孃和穀子哥也都相信了,便沒再問。
畢竟一個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女兒家,本來已經夠可憐的,這臉上再受了傷,可就不好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