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了悟要生氣了,因爲阿成皿一直在她屁股上蹭來蹭去,想擺脫都擺脫不掉。
阿成皿似乎能聽明白她的話,當了悟十分生氣的同他發脾氣,阿成皿像狼似的嗷嗚兩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忽然了悟覺得他很想是在討好自己,不知爲什麼,了悟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想上前觸碰一下,也許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可怕。
她現在纔算是明白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這些外物,而是人心,人心遠比一些兇猛的東西可怕的多太多。
心裡想開了,了悟便將心底的一些恐懼壓下去,細嫩的雙手已經因爲獄卒的鞭笞變得傷痕累累,了悟並不在乎傷口有多深,也不在乎這傷口有多醜陋,現在的她什麼都顧忌不上,只想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把被她連累的小夥伴們救出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傷痕累累的手輕輕地貼在渾身是毛的阿成皿身上。
阿成皿的毛軟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扎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而是暖暖的,不過……刨除他身上騷騷的味道那就更好了。
瞬間了悟對這個叫做阿成皿的人很是好奇,好奇他是如何由人變成狼人的,怎麼會是後天成的呢?還有那個叫木南的人到底是誰?她或者她的前身見過他嗎?爲什麼她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呢?了悟說不上來,很想知道,但是她不會去問的,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之後會被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兩人不同尋常的來歷,了悟就覺得渾身汗毛豎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在她觸摸阿成皿的時候,她很清晰的感覺到暗處一道視線放在她的身上,直至此時此刻依舊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那邊的人一直盯着看,了悟的脾氣也上來了,“你老是看什麼?”
不和善的語氣並沒有讓那道她不喜歡的視線消失,反而手下的阿成皿嘴巴里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似是原始的狼羣準備攻擊的狀態。了悟立馬將手抽回,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手指,別說手指,恐怕胳膊都可能不保。
“老實點兒。”黑暗處漆黑一片,了悟甚至覺得聲音都是從無底深淵傳出來的。木南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即使現在聽起來像是在告誡阿成皿,但是聲音一貫的柔和。
了悟很感激他,但是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黢黑黢黑的地界,充滿了好奇。
“想問什麼就問吧!”
了悟心裡嗤了一聲,她又不是沒問,就算問了,他也沒說啊!面上還是沒顯,畢竟身旁還有他的同夥呢。
忽然了悟的肚子咕咕作響,突如其來的響聲在牢房內顯得格外清晰,很是尷尬。更尷尬的是,阿成皿似乎對這聲音的來源異常的感興趣,即使她現在蹲着,小肚子已經被她隱藏在肚子裡了,阿成皿一個勁兒地往她懷裡鑽,正好撓到了悟的癢癢肉,了悟忍不住,癱倒在地,哈哈大笑,任由在她身上蹂躪。
“了悟——”
“啊?哈哈哈哈——怎——哈哈——怎麼了——哈哈哈哈——”了悟沒想到木南會叫她的名字,柔柔的聲音很是好聽。
“你進這裡,沒人來救你嗎?”
聲音和緩,語調平淡,了悟從中聽不出一點兒情緒,毫無防備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也想啊,但是沒有,哈哈,和我親近的人都被拖累着進來了,藥王、小玩、舒兒、婧兒、阿猛……除了那個人,都在這兒了!”
嘴上被阿成皿撓的忍不住笑,但是,心裡卻是無盡的落寞,被他一提,她又想起那個不知所蹤的人來了。
謝文才,你終究還是沒有來!
“那個人去哪兒了?”
“那個人……誰知道呢。”
了悟臉上的傷感很是明顯,就連阿成皿都感受到了,不再撓她,而是在她身旁很是乖巧的坐下來。
一轉身,一滴淚滴到自己的殘缺不全的囚褲上,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木南不再問,她也不想說話。
和身旁的阿成皿待在一起,阿成皿的熱量很大,待在他身旁很是暖和,還可以給她擋風,確定他們沒有什麼惡意,了悟實在太餓了,爲了不讓自己再想,朦朦朧朧睡去,夢中還夢到了謝文才。
夢中謝文才一直在追問她在哪裡,她還想說自己已經被抓到牢獄中了,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是被眼前的阿成皿蹭醒的。
“怎麼了?”了悟揉揉眼睛,不知發生了什麼。
郝然,一個菜碟出現在她面前,雖不是什麼好菜好飯,但對了悟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二話不說,抱着盤子開啃。
不一會兒盤子中已是空空如也,雖然她還沒有吃飽的感覺,但能有的吃的滋味實在是久違。
吃完了這纔想起木南,不知道這飯菜是幾個人的!
了悟羞紅着臉問道,“你吃了嗎?”
“我不吃飯。”
幽幽的聲音讓了悟毛骨悚然,不吃飯?難道他也不是人?她碰到的人還真是神了。
“你不吃飯怎麼活?”了悟舔舔嘴角飯菜的餘味,等着木南的回答,這次他想多久她都等!
“所以我快死了!”
噗——
了悟想一口老血吐在他臉上。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嗎?這人怪,這人真的很怪!
她默默地回到自己方纔睡覺的角落,想再補一覺。
不過她不想再做方纔的夢了。
阿成皿感覺到了悟想再睡一覺的意圖,繼續自覺地在了悟身旁趴下。
這一行爲倒是把了悟逗樂了。
剛見面的時候還恨不得吃了她,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和她相親相愛了,了悟覺得事情很是不可思議。
從外面昏黃的光來看,這似乎是傍晚了。
阿成皿的模樣在她眼前越來越模糊,了悟只能通過摸摸眼前的一團毛來判斷阿成皿的位置。
木南似乎也睡着了,不再說話,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這次了悟睡了很長時間,直到外面的光線射到牢房,沒了之前那麼昏暗,至少可以看到一個大概,這一睜眼不要緊,她好像嗅到一股臭臭的味道,而且越發的濃郁。
她起身尋找一下發臭的來源,看到事實之後,了悟整個人的臉黑成一團。
阿成皿拉粑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