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的心情,可謂是……恨不能咬死她。
“呃,你怎麼了?幹嘛這種表情,我那是沒辦法,而且我什麼也沒看到,真的,我發誓,再說了,周然那樣,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他連你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了,真的!”
喬月豎起手指,發誓保證,小眼神真摯極了。
她都這麼說了,封瑾還能怎麼樣?
“以後不準再躲男人的牀底下,也不準隨隨便便潛到男人家裡,聽到沒有?”
“哦,聽到了……”喬月往他往裡縮了縮,聲音卻是越來越小,睏意來了,本來還想問他爲什麼留這兒不走呢!
“睡吧!”封瑾拉下牀頭的開關,屋子裡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外面有微弱的光亮照進來。
喬月是真的睡着了,昨天加上今天,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直到躺在他懷裡的一刻,才真正安心了。
她是睡着了,封瑾卻睜着眼睛,盯着屋頂的天花板,一刻都不敢放鬆。
陸曼坐在給她安排的小屋裡,面前的桌子上,擺了一杯水,一瓶藥。
陸家站到了周家這邊,她知道父親跟爺爺都做出了選擇。
可是她想搏一搏,如果可以,不要讓封瑾死。
如果可以,她想讓封瑾成爲陸家的女婿,這樣一來,或許三家能握手言和,皆大歡喜,不好嗎?
可是爲什麼,都到了這一步,眼看着封家就要失勢了,封瑾殺人的案子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他居然還可以一直撐着,咬着牙不肯鬆口、
他明明知道的,只要他開口,自己就一定會幫他,可是他爲什麼就是不肯開口呢?
陸曼放在桌上的雙手,攥緊又鬆開,幾次三番,三番幾次。
最後一次,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不行,那就只能……
陸曼已下定了決心,明天之後,一切都將有個定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封瑾就把喬月搖醒了,在她耳邊哄了好一陣。
“寶貝,快起來了,要趕在天亮之前離開!”
睡的迷糊正香的喬月,壓根沒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腿直往他身上壓,試圖把他按下去,再陪她睡覺。
封瑾無奈又心疼,只好使出殺手鐗。
親她,直到把她親醒爲止。
喬月睡夢中,只覺得呼吸不暢,媽呀,她快憋死了。
下狠勁一咬,隱約聽見一聲抽氣聲。
“終於醒了啊!”封瑾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珠子,笑容妖嬈。
喬月眨眨眼兒,“再不醒就被你悶死了!”
“嗯,要是再不醒,我就繼續親,不過不是現在,趁着天沒亮,趕緊回去,回旅館,自己要小心,這裡的人經營的生意,都不乾淨,別輕易相信人!”
喬月躺的很舒服,真的很不想起來啊!
“那你要把自個兒守住了,要是讓我知道你被人潛規則了,那我可就不要你了,還得讓陸家陪葬,我這個人心眼很小很小,你可千萬千萬別做對不起我的事!”
喬月坐起來,面對面叮囑,也是威脅。
且不說是被動還是主動失身,都是失身,睡了就是睡了,沒了就是沒了。
她接受不了,也忍受不了,到時候就只有忍痛割愛。
封瑾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不會的,我寧死不屈,寧可丟命,也得爲你守住清白,這總行了吧?”
“這樣啊!雖然清白重要,但是命也同樣重要,所以兩樣都得守住,這樣纔是好同志!”
“你自己也要安份一點,趕緊走吧!”
喬月心裡還是不得舒服,“那你再親親吧!”
這下要好幾天見不着了,她也有點不捨呢!
封瑾心中一軟,抱住她,正要低頭親上去,房門那邊忽然有了響動。
“鑽牀底下去!”封瑾飛快的將她塞牀底下,拉上被子,擋住凌亂的牀鋪。
燈開了,刺眼的光,讓人睜不開眼。
封瑾用手擋住光,過了一會才能睜開。
“我是來給你送早飯的!”陸曼手裡捧着托盤,裡面是一杯牛奶,兩個煎蛋。
喬月趴在牀底下,嘴裡無聲叨咕着什麼。
不要臉的臭娘們,天還沒亮,連門都不敲,就進男人的房間,打擾人家休息,就是爲了送早飯?
騙鬼呢!
分明就是不懷好意,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太早了,我現在不需要,請你出去,我要休息!”封瑾看也不看她,依舊用手臂擋着眼睛。
陸曼低着盯着牛奶杯,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你把早點吃了,我就走!”
“我不吃,你快點拿走!”封瑾已經是用吼的了,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
陸曼不僅沒有走,反而走到旁邊,把托盤放下,“我說了,你把早點吃了我就走,而且是離開這裡,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好歹我也是爲你來的,如果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離開,我也不甘心!”
封瑾現在真恨不能離開這個籠子,否則一定把這女人丟出去。
她怎麼就跟着了魔似的,放着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家不待,偏偏跑來這兒找虐,腦子絕對有屎。
“你放這兒,我過一會就吃!”現在只要能把她打發走,就夠了。
封少很不確定,牀底下的小妞還能趴多久。
以她的暴脾氣,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一槍打死陸曼。
聽到封瑾忽然變緩的語氣,陸曼的內心一陣激動,“那好,我把東西放這兒,你一定要吃,不可以偷偷倒掉,如果我發現你偷偷倒了,我還會再送來,你……你休息吧,我過一會再來。”
陸曼以爲自己成功了一半,再堅強的堡壘,也有鬆動的時候,不是嗎?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喬月飛快的爬出來,憤慨的小宇宙,熊熊燃燒着。
封瑾趕緊拉住她,在她發飆之前,先表明自己不知情的立場。
喬月嗤了一聲,“我看這幾天,她都是這個點來的吧?肯定是爲了佔你便宜,還送牛奶……”
喬月端起牛奶,聞了聞,沒聞出什麼異樣,“反正她送來的東西,你不能喝,幸好我準備了乾糧,你先撐着,我今晚不走,再過來給你送吃的,反正不能吃他們給的東西。”
封瑾欣慰又心疼,“如果我什麼都不吃,還能挺着不暈,那他們就該懷疑了,放心吧,陸曼送來的東西,我肯定不會動。”
喬月拍掉他的手,“不行,我得去瞧瞧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牛奶我帶走了,找個小東西試驗一下!”
喬月翻窗跳走,在屋頂上,居然又碰見那隻黑貓。
“小傢伙,你過來,這裡有好東西,”喬月把牛奶放在黑貓面前,往它跟前推了推,然後自己便退到一邊。
黑貓警惕性很高,不過還是擋不住美味的誘惑。
喬月躲在一邊,一直到黑貓舔完了半杯牛奶,纔有異樣的情況。
只見那小東西,像是突然被打了雞血,原地轉着圈圈,最後仰着腦袋一聲撕心裂肺的尖聲。
聽過半夜貓兒叫,春吧?
這個比叫,春還狠,不一會,黑貓跳走了,緊接着,四周多了好很多貓叫聲。
喬月滿頭虛汗,我滴個乖乖,姓陸的臭女人,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她還要不要臉了?
肯定是不要了,否則也不能幹出這事。
裝着牢籠的屋子裡,封瑾也聽到外面的貓叫聲,想到喬月說的話,臉色黑的厲害,他也沒想到陸曼居然敢這麼幹。
伸手從牀板下,摳出一個小巧的類似電話的東西,發出幾個暗號,然後將東西重新放好。
隔了幾百米的黑暗屋內,有人擺弄着一個類似接收器的東西。
“老大怎麼說?”
“老大說,搞掉陸曼!”
“現在嗎?”
“不然呢?昨晚有人進了鎮子,應該也是老大身邊的人,不管怎麼樣,這個陸曼肯定是留不得!”
可惜沒等他倆動手,陸曼這邊已經出事了。
天還沒亮,有人就看見陸曼像個瘋子似的,光着身子,衝出大門,光着腳在外面奔跑。
只要見着個男的,都恨不能把人家就地正法。
陸曼怎麼說也是個美女,土生土長的本地男人,很少見到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還是個當官的。
本來就想惦記着,這下看見她像個瘋狗似的,到處求歡。
幾個人趁她跑到無人的巷子時,將她拖了進去,後面的事,簡直不堪入目。
喬月甩了甩身上的霧水珠子,撐了個懶腰,心情真是爽啊!
其實她只不過是將從穆白那兒拿的藥,加了常人三倍的量,讓陸曼喝了下去,其他的可是什麼都沒做。
誰讓她害人終害己,怪得了誰?
回到小旅館,依舊從窗子潛進去。
再過一個小時,天大亮了之後,就是全新的一天。
田秩裹着一身溼漉漉的衣服,縮在草叢裡。
陸曼身上發生的事,他看了個大概,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意見,很多事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誰也沒有辦法真的理解。
喬月退了房下樓,昨天的小姑娘,仍然坐在那,嗑瓜子,聽廣播,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似的。
喬月把鑰匙放在櫃檯上,“你們這兒不僅鬧鬼,連動物的行爲也很奇怪,一大早上的,天還沒亮,就聽見一羣貓叫,野貓太多了,數量要控制一下,否則哪天真的成精了,再把你一個鎮子的人都給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