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意外
圍獵就在駐地不遠的山林子裡,阿哥和王公貴族們都英姿颯爽的整裝待發,我站在皇上身邊,好驕傲的樣子,怪不得後世的清史學家都提出了清朝皇帝的驕傲自封,在現在看來,如此另人驕傲的國家又怎能叫皇帝謙虛呢?
“出發!”一聲令下,號角齊鳴,萬馬奔騰,皇上在耐心的等待着,沒多會一個蒙古勇士就衝出了樹林,第一個回來了,獵到的是一隻野兔,接着,大阿哥胤褆獵回了一隻獐子,雖然是第二個回來的,但比那個蒙古勇士的獵物可強多了,接二連三的有人回來,獵物堆成了山,血腥味沖天,敏堯厭惡的躲在康熙身後,不忍心在看,心裡念着往生經,又偷眼向遠處看,心裡想着十四怎麼還沒回來,直到吹了收兵的號角,過了好一會纔看見胤禎的馬跑回來,胤禎拎着一隻狐狸到皇上面前,把狐狸獻上,
“狐狸雖然難獵,但也耽擱的太久了!”
皇上滿臉不悅的神情,狐狸以狡猾著稱,一般都是獵人下套捕捉狐狸,很少有自己獵的,
“皇阿瑪,十四弟打的狐狸的是眼對穿呢!快看!”
八阿哥胤禩拎起狐狸興奮的讓皇上和衆人觀看,衆人一片噓聲,眼對穿是獵人最難做到的技術,爲了保證皮毛的完整性,優秀獵人的箭只射動物的眼睛,從眼睛的另一邊穿過,皮毛完好無損,要求獵人的箭法和耐心都要非比尋常,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更何況是這麼狡猾靈動的狐狸,胤禎這麼小就能如此真屬不易!
“皇阿瑪,兒臣覺的夏天的皮毛不夠好,如果沒破損的話還可以敬獻給皇阿瑪!”
胤禎驕傲的揚着頭,說的很隨意,很從容,聽他這麼說敏堯就知道自己馬屁功夫遠遠比不上他了,話裡既體現了皇上的尊貴,不是什麼都可以敬獻給皇上的,又擡高了自己的身價,誇自己的眼光高,一般的東西根本看不上眼,那個得了第一的蒙古勇士此刻肯定感覺丟人極了,皇上可開心極了,這樣孝順高段的兒子他太滿意了,
“前三名和皇十四子隨萬歲狩獵!”傳旨太監高喊,皇上看了看我,小聲說:
“也隨駕吧!去開開眼!”
“遮,奴婢尊旨!”
我行了禮,謝謝皇上了,趕快離開吧,那血的味道快讓我吐了,說是四個跟着的,其實在不遠處還跟着一隊人馬呢,其中有我哥哥,我安心的騎馬跟在皇上身後,他的左右是大阿哥和十四阿哥,身後是那個得了第一的蒙古勇士和一名中年的滿州貴族。
樹林可真美,到處點綴着小花,走進樹林深處,皇上示意大家停下,擡弓,起箭,我還沒看清楚,皇上就射中了一隻梅花鹿,繼續往樹林深處,皇上接連射死了兩頭獐子,兩頭野豬,三頭鹿,兔子野雞若干,難怪對康熙打獵的記載那麼誇張,卻是真的。
看皇上還要在此處休息一下,我高興的在林子裡採着野花,哼着小曲,突然我牽的馬驚了,望向前面,馬上暈,是,是一隻老虎!
當即下的鬆了馬繮繩,十四肯定聽見了馬嘶,在不遠出喊:
“敏堯,怎麼了?”我哆嗦的迴應:
“別過。。。來,有。。老虎!”
本能的叫他們別過來,老虎可是會吃人的,那老虎以爲我在吼它,它居然也叫了起來,
“敏堯,別怕,我來了!”
是十四,該死,不是叫你別過來,我慢慢的向後移動着,左右看是否有樹可以爬,可又想起我不會爬樹,倒黴,還被幹樹枝絆倒了,我坐在了地上,突然有兩支箭射到了老虎身前,一下激怒了它,它吼着,用爪子抓撓那箭,我迅速的向後退,看來誰看見老虎都哆嗦,箭都射不準了,這時十四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那個蒙古勇士也趕到了,後面跟着那滿州的貴族和皇上,怎麼把皇上也帶來了,要是傷了他那我就萬劫不復了,我又哆嗦的喊:
“皇上。。。快走!”
我突然想起我的腰刀,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來,刀尖朝外衝着那老虎,那老虎低吼着,向我走過來,好象隨時要撲向我,
“敏堯,別怕,有朕在!”
皇上在給我打氣,那老虎突然發力竄了起來,我嚇的舉着刀,閉着眼,心裡和親人告着別,只聽見老虎的叫聲,怎麼沒疼的感覺,到聽見皇上哈哈大笑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老虎就爬在我腳邊,身上有四把刀,最致命的是皇上的刀,叉在老虎的脖頸,我的和蒙古勇士的刀,分別叉在老虎的腹部,十四的刀叉在老虎的肋下,看着十四通紅的雙眼,我朝他笑笑,人也一下子放鬆了,突然感覺小腿巨痛,原來那老虎中刀時已經到我的身前了,它用最後的力氣抓傷了我的右腿,心裡大喊:我要打針破傷風!
轟轟烈烈的圍獵以皇上獵到猛虎劃上了圓滿的句號!我得了皇上的賞和阿瑪的罵!
我被大家弄回了自己的帳篷,小環看見這麼多血嚇的臉色發白,哥哥敏行也跑來看自己的妹妹,帳外可熱鬧了,是拉沁端敬公主和額父在給皇上開篝火晚會,皇上把猛虎獻給了太后,蒙古美女在跳舞,一陣陣烤羊的味道傳了進來,好香呀!口水!口水!
我悄悄的下了地,走到門口向火光處望,看見個黑影向我這邊走,是胤禎!最重要的是他手裡端着一盤烤肉!
“這是皇上賞你的!”
“看你的樣子,就好象誰餓了你幾天似的?”
“慢點!有筷子,別用手。。。”
“少吃幾口,肚子是自己的!”
胤禎看我的吃像一定很震驚,平常我都是很斯文的,可是今天,躺在**上還這麼個吃法,改他暈!
他看我吃的差不多了,就拿手巾給我擦手,又**溺的把我摟在胸前,我輕輕推了推他,他卻抱的更緊了,我不敢在動,偷偷看小環,她早以識趣的到帳外去了,但我敢肯定,我每天在幹什麼‘他’都知道!
“你今天真的嚇壞我了,那老虎要是把你給。。。我就將他碎屍萬段!”
我樂!拍了拍他的肩膀,:
“它現在已經被碎屍萬段了!我也沒事了!”
“還沒事?已經傷了!人家的福晉都好好的,偏我的福晉是個瘸子,要是好不了,我把這山上所有的老虎都殺了!”
他狠狠的,我都能聽見他咬牙的聲音!我故意逗他:
“原來是怕我瘸了給你丟臉呀?那你就娶個不瘸的當福晉不就行了?”他賭氣的推開我,我故意的把臉湊過去:
“哎,給你介紹一個,啊!。。。想起來了,蘭蘭就不錯,怎麼樣?又漂亮!又矜持!”我看他,氣的臉都綠了,霍的站起來,臉色又一變:
“哎,你說的對呀,人家比你漂亮!比你矜持!知書答禮的,又不瘸,我這就找她去!”我知道他在氣我,故意這麼說:
“奴婢送十四爺,您快去,別去晚了人家都睡了,您還得敲門。”臉又綠了,我在**上笑的前仰後合,他看我笑了,卻不氣了,坐在**邊也笑了。
那晚,我又感覺有人在**邊看着我,摸我的臉,還伴隨着嘆息,感覺應該是‘他’來了,可怎麼努力也醒不了,明明睡覺很輕的呀?納悶!。
沒幾日,反程了,皇上下了旨,我又和他同輦了,不過是可以坐着,就向當初在敬思殿時一樣,他看書,我也看書,不懂的就問他。
有時也聊天,給他講笑話,談論天文奧妙、數術精華、西湖美景、宗教起源,無所不談,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和帝王的平等。當談基督教時,我說基督其實也是人,只是被神化了,他有老婆和孩子的,他吃驚了,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說漏了嘴又趕緊把話題轉到佛陀身上,佛祖肯定是人來着,後來不也神化了。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小心,禍從口出,更何況面對這這麼一個睿智的皇帝。
我們一路走,一路談,我明顯感覺到,他對我知識面之廣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