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海面,一艘海船正孤獨的航行於藍天白雲之下,在哪一望無際的浩瀚海洋所構成的藍色畫布上海船隻是毫不起眼的畫筆一點。
但誰曾想過,這茫茫大海之中看似微不足道的一點將是渺小的人類探索整個世界的一大步。
齊無策搭乘的船上沒有被海風吹的蓬起的風帆,沒有與海浪搏鬥水手男兒,有的只是一位孤獨的年輕船長罷了。
這是一艘被齊無策命名爲上天入地寒鴉號,完全靠魔術提供運行動力的海船。
斯卡哈向來是以半閉關鎖國的模式管理着影之國,國民一般不被允許離開斯凱島。
不過按其喜好,斯卡哈卻不會拒絕來自四面八方想要進入影之國中求學的勇士。
凡是能夠遠渡重洋來到斯凱島上並突破斯卡哈舌下的關卡,無論是蘇格蘭人、愛爾蘭人亦或是英格蘭人,斯卡哈統統來者不拒。
爲了斯卡哈不至於太無聊,也爲了影之國不被徹底孤立於神代的人類社會之外,齊無策當初在斯凱島周圍佈陣的時候便順手開闢了幾條航線,並將這些航線稱之爲“偉大航路”。
想要在神代海洋這等危險的人類禁地上開船遠航,唯有行駛在無數前人用鮮血與生命所鋪墊而出的航線。
當然,在海圖上被標註而出的一條條航線也並不意味着百分百的安全,只是相較於海上其他未知的區域,航線裡的“危險”要少的多。
渺小的人類其生命無疑是脆弱不堪的,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風浪也能讓一整條的性命葬身魚腹。
船體碎裂後留下的殘骸隨波逐流於海面上,一羣貌似經歷過劫難的船員正死死地抱着船體的殘骸不敢鬆手,因爲這是他們在這蒼茫大海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齊無策穿着船長服在船首迎接着和煦海風的洗禮,他穿的是那種大航海時代在衆海盜之間非常流行的海盜船長服。
只不過齊無策所扮演的這位海盜船長既沒有骷髏眼罩、也沒有寒光四射的鉤子手。
飄蕩在海面上,這羣因飽受腹中飢渴與日曬雨淋之苦的受難者雙目無神、面色蒼白,接連幾日飄蕩在海上僅靠着海難後殘留下來的資源已不足以支持這羣人生存下去。
充滿信念的人總是要比執着現實者來的更爲堅強,即便是遭受了這樣的苦難,一行只靠木板苟活的傢伙卻仍未遭受人性的考驗。
或許是他們尚未撐到極限,又或許是心中的信念使得他們即使在一點點殘酷的煎熬着內心步入死亡也不願手足相殘。
不論如何,醜惡不曾出現,而他們從未放棄過的希望已然到來。
那是艘十米左右高大的龐然巨物乘風破浪而來,迎面傳來的壓迫力讓這羣受難者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產生了一絲漣漪。
“啊……”
乾涸的嗓子如拉動破舊的風箱般放出嘶啞到讓人滿身雞皮疙瘩的求救聲。
海風呼嘯、波濤滾滾,在這充滿噪響的世界之中,無力的求救微不足道。
說實話,總是自詡爲老好人的齊無策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好人,玩弄陰謀詭計,背後捅人刀子,這便是齊無策的行事風格。
當然,這全是齊無策的敵人對他的評價,至於其本人從始至終都以助人爲快樂之本爲座右銘。
“下面的各位可還有力氣?”
好吧,齊無策承認自己這番行爲是有點白費功夫,如果下面飄在海上的那羣受難者還有力氣的話也就不會用嘶啞的聲音向他求救了。
拋了船錨,放下了小船,齊無策劃着船槳在海面上推開波浪……
“你們是從哪來的?”
齊無策看着這羣大口大口的喝着純淨水的luo漢,提出了問題。
“謝謝您慷慨的幫助,我們是影之國的逃難者,那裡的兩位女王之間起了爭執,除阿爾斯特境內的那些慕名而去者,我們這些其他地區的外來者因不願永遠的留在影之國定居而被驅逐出境。”
在這羣皮包骨頭的受難者中看上去最爲壯實像是領頭人的luo漢答覆了齊無策的問題。
“……”
齊無策先是愣了一會,他這顆突然不怎麼靈光的腦子還在思考着影之國爲什麼會有着兩位女王。
雖然不想承認,但所謂的影之國的兩位女王應當是斯卡哈和艾弗無誤了。
二十年時間沒回家鬼知道影之國上發生了什麼,不過按照齊無策的推測,就艾弗那點智商……這場影之國與影之國之間的戰爭很可能只是斯卡哈在無聊之時突然興起了教育她這位愚蠢的妹妹的想法而產生的鬧劇。
對此,齊無策也只能在大海上爲艾弗默哀了,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當初他開始轉生的時候斯卡哈大概是二十歲左右,而現如今他已有二十多歲,認真算一算時間的話……斯卡哈現在的年齡大概是四十到五十歲左右,也就是……
更年期!!!
某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可名狀的惡意如芒在背,這使得齊無策不敢在這關乎女性重要秘密的問題上有更多的想法。
被惡意所攝的齊無策只得將話題轉到這羣難民的身上。
“請問……請問這位?好吧!能否先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呢?”
臨頭的luo漢對齊無策這位救命恩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所以他忍耐住了飢渴回答到:“我叫希瑟·潘德拉貢,那邊那位是我的副手,他叫埃列斯·奧迪託雷……”
兩個熟悉的姓氏如同兩柄大錘狠狠的砸在了齊無策的腦袋上,使得齊無策原本想要繼續思考自家老婆年齡問題的想法蕩然無存。
“希瑟·潘德拉貢……那麼我是否可以稱呼你爲希瑟?”
齊無策向來習慣將彬彬有禮的面具展現於外人的面前,這往往可以讓他在談話中收穫更多的消息。
“慷慨的救助者,我的朋友,您當然可以稱呼我爲希瑟,這本應是您的權利。”
朋友嗎……齊無策回想起了他那爲數不多的幾個男性友人,同時他也在心中爲希瑟·潘德拉貢打上了自來熟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