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靈被她氣得臉都紅了,反駁她道:“屋子裡這麼暖,難道我還要穿那麼厚?那樣最容易得風寒了。”頓了一下又道,“冬天不穿小襖穿什麼?我這樣怎麼就不成體統了?又不是我袒胸露背,這怎麼就不能穿了?”
鳳清華說道:“若是姐姐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家,隨便你怎麼穿都沒人管你,現如今還有兩位王爺在,你就這麼隨便,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鳳王府的郡主就這樣不知自重。”
擦!
這怎麼就成了不知自重?
若不是有云天澈和雲天暮兩個人在,鳳清靈必定要與她大吵一架,但現在當着這兩個男子的面,她只好忍住脾氣,刻意說道:“原來妹妹覺得穿着小襖就叫隨便?那你一年四季,除了冬天,都只是輕羅薄紗,那是不是就叫放浪形骸,自甘墮落?”
鳳清華原本只想打擊一下她的氣焰,卻沒想到她反擊的更狠,頓時氣得小臉一紅,再說不敢多說話了。
雲天澈親眼目睹這一切,忍笑道:“其實在自己家中,又不是衣衫不整,只要隨意就好,哪裡來那麼多的講究?”
雲天暮也不願意看到鳳清靈爲難,也說道:“靈兒這樣也並無不可。”
鳳清華見他們兩個都幫着鳳清靈,心中更恨,但又不敢表露出來,憋得實在難受。她又坐了片刻,實在受不了,這才起身道:“兩位王爺慢坐,我去去便來……”找了個藉口,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
鳳清華一離開,衆人都鬆了口氣。
雲天暮輕嘆一聲,只是搖頭。
雲天澈知道他爲何嘆氣,促狹的笑道:“雲天暮,你怎會緊張成這樣?我看得出,二郡主好像對你挺有意思,不入你就從了她罷。”
雲天暮那麼溫和人聽了,也禁不住瞪他一眼,俊俏的眉眼全成了怒容:“雲天澈,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話不能這麼說。”雲天澈振振有詞的道:“你我是宗室兄弟,若是做哥哥的能幫你促成這樁美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誰知雲天暮聽了,居然點了點頭,贊同的道:“你這話說的好。”
“是吧。”雲天澈揚着眉梢,俊美的臉上盡是得意之情。
雲天暮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似是要自己平靜下來,他對雲天澈說道:“我正想讓你幫忙促成一樁美事。”
雲天澈卻又詫異了,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你讓我幫忙?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我?”
雲天暮清浚的臉上帶着幾分羞澀和深情,對他說道:“絕對不是騙你,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雲天澈更困惑了。他知道雲天暮的心思全在鳳清靈身上,怎會一眨間功夫變成鳳清華?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鳳清靈也覺得很奇怪,瞪大了眼睛去看雲天暮,只想聽他會說出些什麼。
沒想到雲天暮嘆了口氣,纔對雲天澈說道:“昭王,我想請你幫忙,我要跟靈兒求親。”
雲天澈只覺得血一下子衝上來,頓時氣得俊臉都變了顏色,他萬萬沒想到雲天暮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這分明就是在橫刀奪愛,他怎麼可能去幫?
雲天暮誠心誠意的道:“你和靈兒雖然曾經做過夫妻,現如今你們已經離異,我想若是你有替我求親,或許靈兒會應承下來。”趁機又看了鳳清靈一眼,眼中的深情,讓人一望便知。
鳳清靈見了好生爲難,她已經跟雲天暮表明過態度,卻沒想到他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請雲天澈幫忙求親,這未免也太荒謬了。可是,她現在也十分爲難,當着雲天澈的面,若是她推辭的話,會讓雲天暮下不來臺,更加難堪;若是不推辭的話,那她豈不是答應了雲天暮的求親,就要嫁給他了?
正在爲難,忽然聽到雲天澈冷哼一聲,對雲天暮說道:“雲天暮,你是不是成心的?”
雲天暮重重點頭:“我當然是誠心實意。”
這下雲天澈再也按捺不住衝動,霍的立起身來,語氣十分冷冽的道:“恕我不能幫這個忙。”
雲天暮抓住他剛纔話中的把柄,說道:“你剛纔不是答應幫我的忙?”
雲天澈倒也不含糊的說:“沒錯,我這纔是想幫你的忙,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有另外的一個想法。我以爲,你所說的那個人是鳳清華,所以纔想着幫你的忙,可我卻萬萬沒想到,你說的這個人竟然是靈兒,我怎麼可能去幫你這個忙?”
雲天暮說道:“你說出的話,怎麼好意思收回?”
雲天澈冷笑道:“你可知靈兒與我的關係?”
雲天暮俊秀的臉上露出瞭解的神情,說道:“我當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的話,那你就應該很清楚,靈兒我們曾經是夫妻,哪怕我們已經離異了,但卻做過夫妻。我相信不會有哪個男子,願意讓自己前妻嫁給別的男人。”雲天澈憤憤的說道,“我自問不是一個寬宏大度之人,更別說讓我爲了別的男人,親自跟我的前妻提前,這對於我來說,是萬萬辦不到的。”
一席話說得雲天暮啞口無言,縱然他想借着這個機會對鳳清靈施加壓力,迫使她嫁給自己,便經過雲天澈這番義正言辭的話,還有那樣堅決果斷的態度,讓他徹底斷了念想。
鳳清靈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在剛纔那一剎那,她真不知道雲天澈會做出何種反應,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開口拒絕。好在雲天澈已經旗幟鮮明的表達出他的態度,這也教她放了心。
雲天暮臉有些發紅,他其實很少用這些“聰明”的手段來達到個人目地,對於感情,更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但遭到雲天澈的拒絕之後,他就覺得很丟臉,假若地上有條縫,他也恨不得鑽進去。當下立起身來:“靈兒,我忽然想到還有病人要醫,就先行告辭了。”
不等鳳清靈說話,他便一徑煙似的走了。
房中只剩下鳳清靈和雲天澈兩個人,氣氛突然有些尷尬起來。
片刻後,雲天澈才主動說了句話:“靈兒,剛纔的事情,你不要介意。”
鳳清靈暗想:她纔不會介意呢?若非剛纔雲天澈及時表明態度,那她就左右爲難了。
雲天澈輕嘆一聲,又說道:“我沒有想到,雲天暮做讓我這樣幫他,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先做出口頭承諾。”
鳳清靈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說話。
雲天澈又說道:“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就算你不再是我妻子,我也不會幫忙讓你嫁給別人。”
鳳清靈想了想,問:“照你的意思,那麼我以後想要嫁給人,你都會橫加阻攔,是不是?”
雲天澈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了,沉默着沒有回答。
看到他這樣的神態,鳳清靈冷然一笑:“這樣看來,我沒有說錯,你就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雲天澈看擡頭看着她,看着她那清麗靈秀的小臉所流露出的那一種憤怒,苦笑了一下:“你怪我自私也好,虛榮也罷,我……我就是這麼想的。”
鳳清靈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他,問:“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再讓我嫁給別的男人嘍?”
這個問題問的很尖銳,也把雲天澈給問住了,內心深處,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這句話,他卻沒有辦法當着鳳清靈的面說出來。
鳳清靈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然一笑,說道:“好,我終於知道了你的想法。”
雲天澈覺得她這樣的笑容有很多重含義,但更多的含義便是對他的不滿。他又嘆了口氣道:“靈兒,其實我不想讓你生氣,真的。”
但鳳清靈已然聽不進去他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字,她突然的發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雲天澈還要勸她:“靈兒……”
鳳清靈卻沉着臉不理他,儘管她並沒有和雲天澈有複合之意,但云天澈居然不想讓她嫁人,這種奇葩的想法,她實在不能理解。憑什麼啊?就算是古代,已經離婚的夫妻也能再嫁娶,這是從古至今都不變的道理,怎麼在雲天澈這兒就行不通了呢?她又不欠他,又不是賣給他了,都已經離異了他憑什麼還要阻止?
雲天澈見她生氣,也自知理虧,他沒有走,而是沉默了好久。
鳳清靈更生氣了,像個炸了毛似的野獸般,扯着他的衣衫,將他拉起來:“你走,你走!”
雲天澈還要解釋:“靈兒,若你換作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
“你別胡說,我纔不會像你一樣。”鳳清靈氣呼呼的道:“若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成全對方,夫妻不成,還有情義在,我情願祝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雲天澈抓住她的手:“靈兒你聽我說……我剛纔只不過說出心底真實的想法,決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鳳清靈卻不願意再聽下去,推搡着要讓他離開。雲天澈急了,突然一下子摟住了她,乍然被雲天澈抱住,鳳清靈嚇了一跳,再接着就是拼命的推他,但云天澈卻怎麼都不肯放手。兩人相距的又是這樣的近,鳳清靈突然想到,上次咬他鼻子的情形,現在的情況,和那時簡直如出一轍,她決家如法炮製,再來一口。
雲天澈見她突然張口咬來,急忙去躲,但她來勢洶洶,直讓他躲閃無路。眼看到她脣紅齒白的朝自己咬來,他忽然擄住了她的小嘴,將她封住。
這一剎那,鳳清靈蒙了,她只不過想咬他的鼻子,怎麼會……
大腦閃出一片空白,就像喝醉了酒斷了片,待鳳清靈回過神來,卻發現正在跟他耳鬢廝磨,暖昧非常。這下她急得粉臉都紅了,而小嘴卻仍被他牢牢的封住。呼吸在這一剎那間變得緊促起來,連心跳也跟着加快,頓時被他輕叩芳脣,竟然將她的初吻給奪了去。
鳳清靈緊張極了,一頭冷汗,狠命的將他一推,這才脫身。臉紅得像是用最上等的胭指敷過,而心跳的又好像要從腦膛中蹦出來,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這簡直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