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墨笙輕撫着被她親吻過的地方,笑看着一路歡跑出王府的蘇流年,身後是問琴還有八名白衣衛。
或許是因爲廟會的原因,街上比平時還要熱鬧許多。
本是安排了轎子過去的,但是蘇流年難得出王府,只要天黑前回到王府就成,她便選擇了走路。
廟會離王府並不算遠,只是相隔了三條街道,三條繁華的街道,走過去要近一個時辰。
不過蘇流年帶着大批人馬一路逛去,竟然花了一個多時辰。
而這一路上逛着,蘇流年想着反正有那麼多人,身上也帶了不少的銀子,便一路買過去。
八個白衣衛手上都抱了不少的東西,就連問琴也抱了只古董花瓶,花瓶內也放了不少的東西。
到了廟會,果然是人山人海的景象。
八名白衣衛爲了護衛蘇流年的安全,只好先將東西一併給寄放在廟裡的一名和尚的屋子內,而後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蘇流年看她們一副戒備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便笑道,“你們也別一副敵人就在眼前的樣子,好好去拜拜神仙,讓他給你們賜個好姻緣!”
問琴一笑,“夫人,可要進去拜拜,給王爺求個平安符!王爺一定會開心的。”
在外,她們還是稱蘇流年一聲夫人。
夫人
她有這麼老嗎?
還給花容墨笙求平安符,她覺得她會比他更需要一道平安符!
蘇流年沒有直接進去廟堂,那裡拜佛祖的人擠滿了整座一個廟堂,還是先在外庭看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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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寺廟裡逛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座雅緻古樸的亭子內聚滿了人,有男有女,皆是年輕人。
看那穿着打扮,必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與小姐。
“走!去那裡湊湊熱鬧!”
蘇流年帶了人過去。
問琴怕出什麼意外,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夫人,事事可要當心!”
“行了,你們也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在這裡,我是有備而來的!”
蘇流年拍了拍胸脯,帶着幾分得意。
花容丹傾給她幾包迷魂香,她一直都帶在身上,在這個吵雜的地兒,她能不爲自己着想一些嗎?
雖然有八名白衣衛護着,還有問琴一路跟着,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生命,她只能給自己多點保險。
“夫人有備而來,可是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問琴一笑,還是警惕地跟在她的身邊,替她擋開了擁擠的人羣。
蘇流年搖頭,一臉的神秘,“秘密!”
當她當着九人進了亭子,裡面的聲音立即消了下去,各個把目光往她們這裡看來,有疑惑,有驚豔,還有羨慕與嫉妒。
而亭子內的中間,是一塊石桌,上面有一隻盒子,盒子裡放着一朵盛開的玉蓮,莖是碧綠色,盛開的蓮花是潔白的,以玉雕琢,更顯得其溫潤而神聖。
那一朵白玉蓮花,只是一眼,蘇流年便喜歡上,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一名身穿月白長袍的年輕男子起身朝她微微一點頭,英俊的臉孔帶着幾分儒雅。
“在下蘇少慕,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可有雅興過來參與?”
蘇少慕!見到是個與自己相同姓氏的人,蘇流年對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錯,見自己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便只好道,“你們都去外邊吧!”
哪兒有人談話,帶着這麼大的仗勢。
問琴猶豫了下,只好與八名白衣衛離開了亭子,站在亭子外,對於裡面每一個人的舉動,那是全神貫注地看着。
見她們乖乖退下,蘇流年才說:“我姓蘇,五百年前,可能還與公子是一家人呢!不知這裡可有什麼好玩的事兒!”
一旁一名嬌豔四射的女子走了上來,挑眉嬌笑道,“佛經中有‘花開見佛性’之說,這裡所說的花是指蓮花。今日趁着廟會大家聚在一起,以蓮花爲主題,作一首詩,若是作得好,便能得到這一朵白玉蓮,蘇姑娘可有興致?不過作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是得在指定的時間內作出詩來!”
作詩啊
蘇流年尷尬一笑,正想要拒絕,又聽得蘇少慕開了口,“姑娘不妨也過來湊湊熱鬧!”
於是一羣人就當作是默認了。
這個時候她想要離開,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候,一名清秀的少年也給蘇流年準備了筆墨紙,蘇流年想到自己的字,在他們眼中怕是龍飛鳳舞的怕是看不明白吧!
而且她也丟不起這個臉,要是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堂堂一個王妃寫出來的字
被狗糟.蹋了一般的醜,丟的就是花容墨笙的臉。
於是咬着筆竿子,看着那名清秀的少年將一柱又細又短的檀香點上。
“時間開始!”
亭子內的人已經有好些人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有幾個也看着石桌上的白玉蓮做思考狀。
而她則是咬着筆竿子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抓頭,此時問琴已經進了亭子,抓住了她的手,含着笑輕聲道,“這一抓,頭髮可就亂了!”
“怎麼辦?”她輕聲問。
“奴婢這個詩也不大懂得!”
問琴有些爲難,字,她是識得,作詩還是有些難度的!
況且那些貴公子與千金小姐自是從小飽讀詩書,怕是一個比一個還不簡單。
蘇流年自是理解,要是隨便一人都能作得出詩,那就人人都是詩人了。
她在腦子裡搜索着關於荷花的詩句,真的就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最爲熟悉了,也記得最牢。
見那一柱燃燒得很快,她一個頭緒都還沒有的時候,就已經剩餘那麼點點了,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寫好,目光中藏着滿滿的自信。
目光一瞥,在場得到筆墨紙硯的人已經都差不多寫好了,惟獨她是一張空白的紙張。
蘇少慕也已寫好,擡頭一看離他最近的蘇流年又見那一柱香已經快燃燒完了,便道,“蘇姑娘,可否有佳句?”
蘇流年在花容墨笙面前,什麼仗勢沒有見過,此時見他問,也不顯得着急,回他一笑,帶着從容與淡定。
“蘇兄勿急,我已胸有成竹!”
一句話惹來許多的目光,自然也有懷疑的。
問琴淺淺一笑,自也是滿滿的自信,卻是心裡一片發虛。
當那一柱香滅了之後,少年已經起身,喊了一聲,“結束!”
之前與蘇流年說話的那名美豔的女子,吹了吹紙張上未乾的字跡,笑道,“我先來!”
“請!”
衆人皆朝她望去,蘇少慕道,“秦妹妹向來都是最先作好詩的,當然讓人佩服!”
秦明月被他誇讚得意一笑,臉上卻是微微一紅,露出幾分嬌羞,而後輕聲吟道:“荷花宮樣美人妝,荷葉臨風翠作裳。昨夜夜涼涼似水,羨渠宛在水中央。”
“好詩!”
衆人拍手叫好!
蘇流年也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個嬌俏美麗的女子能作得如此的詩,心裡有些小自卑,一會輪到她,當真要丟臉了。
得到衆人的誇讚,秦明月滿意地坐回原處,臉上始終掛着明豔的笑意,笑看着場內的人,她道,“接下來誰來呢?”
剛纔那名少年點香的少年也站了起身,“在下陸辭,剛也作了一首!”
他把寫好的紙拿在手裡,念道,“凌波仙子靜中芳,也帶酣紅學醉妝。有意十分開曉露,無情一餉斂斜陽。泥根玉雪元無染,風葉青蔥亦自香。想得石湖花正好,接天雲錦畫船涼。”
似乎是細細品嚐中,衆人在一會之後才道“好詩!”
陸辭笑了笑,坐回了原位,而後一人接着一人起來吟詩。
一個個所創作出來的皆是佳作,看着吟過詩的人越來越多,蘇流年此時改成咬筆頭了,這是她很久以前每次作題時候留下來的習慣。
一個個吟過了,似乎有人發現蘇少慕還未上場,秦明月嬌笑地朝他望去。
“蘇大少爺,可要輪到你了!”
蘇少慕輕輕一笑,“那在下就獻醜了!”
他並沒有看剛纔所寫的東西,似乎已經銘記於心。
“長夏陰陰萬綠棑,杖藜轉過別峰來;方塘水靜無風動,一朵白蓮隨意開。”
陸辭點頭,“一朵白蓮隨意開,蘇兄的詩雖短,卻還是那麼有意境,帶着灑脫。”
蘇流年看着他們紛紛讚揚,自然也是認同,不過一直沒有點到自己的名,也暗暗鬆了口氣。
從蘇少慕吟完之後,便紛紛開始評詩句的意境如何,幾個人商討了一番,皆是覺得各人所作的詩,各有千秋,一時間也不好分出個伯仲。
只是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眼尖的突然瞧見蘇流年面前的那一張空白紙。
有人出了聲,“那蘇姑娘還未作詩呢!剛可說是胸有成竹,不如讓蘇姑娘作上一首!”
衆人紛紛將目光落在還在咬着筆頭的蘇流年的身上,蘇流年心中窘迫,卻還是裝得淡定,心中卻把那眼尖的給罵了不下十遍。
她以爲逃過一劫了,沒想到還是被揪出來了。
而且還不能裝得一副當真不知的樣子,朝着衆人緩緩一笑,自然是溫婉柔美的姿態,已經熟悉了她的性子的問琴,見此微微一笑,心裡卻是發急。
見她遲遲沒有動靜,有人就耐不住了。
“蘇姑娘莫非是肚子裡的墨水有限,作不出詩來了?”
問琴見此,冷冷一哼,“誰沒有墨水呢?我們家夫人的才華,你們還比不上呢!”
夫人
一句夫人,亭內好些人微微一愣,有鬆了口氣,但也有失落的,蘇少慕帶有些失落,卻是溫溫地笑道,“蘇妹妹剛不是說了是胸有成竹嗎?蘇妹妹的詩自是與你一般有靈氣!”
蘇流年笑了笑,心裡卻是將自己所知道的詩全都搜刮了一遍,才發現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早知道會來到這個地方,以前讀書她真該用點心去讀,至少唐詩宋詞元曲全都背個滾瓜爛熟,以防萬一啊!
蘇流年笑着輕叱,“問琴,不得無禮!我這肚子裡確實沒多少點墨水,我喝的自是瓊漿玉液,哪兒敢把墨水當茶水喝呢!又不是烏賊,做什麼需要一肚子黑墨汁?”
“噗——”
亭子內,先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蘇夫人倒是幽默風.趣得很呢!在下倒是期盼聽聽蘇夫人所作的詩了。”
問琴也是有些忍俊不禁,若論氣人,她家王妃確實是個能耐!
好幾次她家王爺都見識過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讓大家見笑了!”
蘇流年朝他們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也暗暗鬆了口氣。
“今日我來廟會自是爲了祈福,剛剛你們所作的每一首都是稱讚於蓮花,我倒是有些新的體會!”
將手裡的毛筆擱在硯臺上,起身,翩然走了幾步,她以不急不緩的語調吟道:“五看春盡此江濆,花自飄零日自曛。空有慈悲隨物念,已無蹤跡在人羣。迎秋日色檐前見,入夜鐘聲竹外聞。笑指白蓮心自得,世間煩惱是浮雲。”
此詩是唐代詩人趙碬所創,如今只能先剽竊過來充當下面子,這詩她倒是記得牢。
當時背這首詩是爲了最後一句,“笑指白蓮心自得,世間煩惱是浮雲。”
亭內在一次寂靜下來,望她的神色已無之前的鄙夷,甚至有些人帶的是崇拜。
秦明月一笑,“沒想到蘇夫人作的詩這麼好,剛纔的事情,還望蘇夫人別與他們一般見識。”
見秦明月雖然看着刁蠻些,卻也算是知書答理,蘇流年笑着朝她搖頭,並且謙虛地道:“讓大家見笑了!”
詩也作過了,再留下來多作幾首,非要穿.幫不可!
蘇流年又道,“此時廟堂裡應該沒多少人了,不如我先走一步,各位告辭!”
“且慢!”
見她要走,蘇少慕伸手攔住,“蘇妹妹果然沒有讓在下失望,依在下看,今日這詩大家皆作得不錯,不過今日乃是廟會,而誠如剛纔秦妹妹所說,佛經中有‘花開見佛性’之說,這裡所說的花是指蓮花。也只有蘇妹妹借蓮比喻佛心,貼合了此時的意境,在下覺得今日算是蘇妹妹勝了!那白玉蓮歸蘇妹妹,不知各位可否有意見?”
陸辭搖頭,“蘇兄才華橫溢,心胸廣闊,此時蘇兄覺得蘇夫人作的詞最好,最貼合此時的意境,在下也如此以爲,無任何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秦明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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