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見他竟然這麼好說話,真是難得,立即眉開眼笑,在他的背上換了個舒服的姿態。
眸子一轉,藏着笑意,扯開了嗓子,“卯上你只好自認倒黴活該,拽拽的樣子你真的心太壞,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你越說越離譜,我越聽越糊塗。”
“哈哈哈哈.......”
清朗的笑聲傳了開來,就曉得她突然這麼好心想要唱歌給他聽,必定不會是一般的歌曲,可是他的心情,確實由此輕鬆了許多。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打死不肯認輸,還假裝不在乎。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你給我說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報復!”
“差點忘詞了,前面還有,你接着聽!”
蘇流年在他的背上鬧騰着,又接着唱道:“你說我耍賴才讓你離不開,你說我自私只顧着自己愛,一陣陣暴雨隨狂風吹過來,我左右搖擺差點就倒頭栽,幸好我仍然有一點功力在,你觸碰不到我致命的要害......”
他安靜地聽着,笑容卻是越擴越大,將來有她陪伴,他還怕會孤獨嗎?
曾以爲會孤獨一生,也曾以爲沒有未來,可是因她的闖入,他的世界多了一抹色彩。
復仇的路,似乎沒有那麼難走,也沒有那麼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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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悠悠,清越婉轉,帶着無盡的*,幾乎可觸摸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進而觸動那一根最爲脆弱的弦。
燕瑾不得不承認花容丹傾確實擅長音律,一支白玉簫可吹盡天下的曲子,那音律帶着獨特,只怕是琴師都無法達到。
音律於他來說,並不陌生,甚至可稱之爲熟悉,只不過若是與花容丹傾相比,燕瑾承認自己是沒有辦法吹出這樣婉轉清雅的旋律,不過他的易容術還真是一絕!
他飲着讓人從七王府裡找來的百年桃花釀,想着哪一日回臨雲國,一定要讓明曉帶一車回去慢慢喝。
這幾年來攝政王替他分憂不少,再贈送他幾壇,算是慰勞他這幾年來的辛苦了。
純純的桃花香縈繞於空中,帶着一股清冽的酒味,一邊品酒,一邊聽簫,若是流年在懷,這人生.......
他就不去當那皇帝了。
成日酒色相伴就好!
另一邊花容寧瀾爲了討好燕瑾見燕瑾喜歡喝桃花釀,已經從他的王府裡搬來了不少上等而有年份已久的桃花釀。
他讓人搬來了不少,自己也抱着兩壇往桌子上一放。
“阿瑾,這兩壇每壇都有千年時光了,味道香醇,是以還未綻放的桃花苞加上雪山天水釀造而成,釀造過程比一般的桃花釀還要講究,味道極好!”
燕瑾將信將疑地接過其中一罈,壇身不大,青碧綠色,風雅地畫着簡單的畫,上面還題了詩句,整體來說是隻很漂亮的酒罈子。
若說這酒藏了千年,這罈子也算是一隻地道的古董了,憑這色彩與雕畫,價值不菲!
他拿開塞子,一股馥郁的芬芳就從罈子裡溢了出來,帶着一股原始的桃花香氣,燕瑾一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就覺得喜歡。
忍不住一笑,湊近了些去聞,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清雅芬芳,直沁人心脾。
“死.變.態,你這東西還不錯呢!”
燕瑾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那邊花容寧瀾見他喜歡只覺得自己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他拿了一隻漂亮的白瓷杯子比一般的杯子要大上許多,往他面前一擱。
“阿瑾嘗試下味道,你若喜歡,十一那邊也藏了不少好酒,我再去要它幾壺,唔.......七皇兄肯定也藏了不少,待他回來了,我跟他要!”
只要燕瑾喜歡,就是天上的月亮或星星,他都會想方設法給他摘下來送給他。
因他這句話,簫聲微微上揚,帶着一種歡快的旋律。
他依舊一身緋色長袍,姿態優雅地坐在欄杆上吹簫,修長白希的玉指輕輕地按在簫身上,硃色的脣瓣微啓吹吹了這世間最爲美妙的樂曲。
彷彿沉浸於自己的思緒裡,他人的悲喜再與他無關。
燕瑾倒了一杯清酒,看着那漂亮的色澤,還有空氣中的芬芳,忍不住地先品嚐了一口,入口那香氣更甚,猶如置身於桃花下,瀰漫着的香味久久不散。
“確實是一罈好酒!大爺也不好獨自喝了,死*既然你帶來的,也喝一點吧!”
說着他找了只杯子倒上了一杯,花容寧瀾看着眼前那一杯七分滿的酒,突然覺得有些淚眼朦朧。
他的阿瑾給他倒酒喝,什麼委屈,什麼被揍,什麼追了他那麼多的地方,他都覺得因這一杯酒都值得了!
“阿瑾,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花容寧瀾一臉特別誇張的感動,只差沒落兩行清淚。
被忽略厭惡久了,突然一個小小的對他好的舉動,他都覺得自己要受不住了。
“神經病!”
燕瑾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罵道。
真是一點好臉色也不能給他瞧,否則就是變.態加神經病,會驚嚇到他。
花容寧瀾已經叫他罵習慣了,此時笑嘻嘻地去品了口酒,忍不住讚歎,“千年的酒果然不一般!”
或許是因爲心境的關係,他竟然覺得這酒帶着甜,喝下去,甜到心裡。
花容寧瀾微眯雙眼,看着眼前漂亮風華的男子,漾出單純的一笑。
“阿瑾,我們當知己吧!”
“好啊!”
他隨口應了一聲,又道,“可想當本大爺的知己,本大爺也是有條件的!”
簫聲輕柔,音律也緩慢了許多,不似剛纔的輕快。
“什麼條件?”
見燕瑾答應,花容寧瀾差點歡呼,雖然還有條件,但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他都可以做到。
燕瑾放下酒杯,目光染上清冷的笑意,酒窩加深了不少,雖是帶着笑,卻讓人覺得一股生疏之感。
他開了口,“一、不許動不動對本大爺動手動腳!二、不許用你的眼神老是盯着本大爺瞧!對!就是你現在這樣的眼神!”
花容寧瀾忙將雙眼閉上,他不看還不成嗎?
燕瑾又道,“三、本大爺愛.上.哪兒就.上.哪兒,不許老跟來跟去,你們花容王朝的皇子一個個都是跟屁蟲嗎?”
簫聲停了下來,花容丹傾朝着他們望來,目光如水,帶着沉靜,但也很顯然他對於燕瑾的話感到不滿。
燕瑾又喝了一口千年桃花釀,緩緩地開口,“四、大爺喜歡的人你不得傷害,不得辱罵,得客客氣氣的對待!”
花容寧瀾點頭,這個自然,但他想說只是能不能別再去喜歡蘇流年啊!
“五、五.......等大爺想到了再做補充,後面還有無數條,你此時若能先答應做到以上幾條,大爺就答應你讓你做大爺的知己,如何?”
燕瑾把玩着罈子,笑得一陣無邪。
花容寧瀾點頭,“我答應你就是!”
“那麼.......”
燕瑾神秘一笑,“此時大爺想一個人安靜一會,你別再跟來!”
說着他抱着酒罈子就離開了亭子,花容寧瀾見此習慣性地想要追去,燕瑾立即回頭。
“第三條,本大爺愛上哪兒就上哪兒,不許老跟來跟去,你們花容王朝的皇子一個個都是跟屁蟲嗎?”
正要起身的花容寧瀾最後沒再起身,眼巴巴地看着燕瑾離開,一臉的委屈。
花容丹傾見他如此模樣忍不住一笑,“九皇兄何必如此呢?燕瑾他並不適合你!”
花容寧瀾聞言輕哼了一聲,“你就以爲蘇流年那女人適合你了?我看她就很喜歡七皇兄,你又何必如此執着?”
花容丹傾臉色一僵,他也知道今非昔比,蘇流年喜歡花容墨笙已經勝過了喜歡他的地步。
但是不論如何,他都想要好好地守護着她,就算她不需要他的守護,他也會安靜地守護着。
人一輩子可遇着一個傾心去喜歡的人,太不容易了!
一旦認定,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不可更改!
花容丹傾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他道,“九皇兄,我們進宮瞧瞧父皇怎麼了!”
花容寧瀾立即搖頭,坦白道:“不去!你母妃肯定在那裡,我不喜歡你母妃!”
與其進宮還不如呆在這裡,萬一這回把燕瑾追丟了,他又該上哪兒去找。
“爲何?”他問。
花容寧瀾輕哼了一聲,“虛僞!十一,本王說句話,你可別生氣啊!”
“嗯,你說,臣弟不生你的氣。”
花容丹傾點頭,獨自倒了杯酒,那清香的桃花芬芳立即瀰漫了出來。
有了他的保證,花容寧瀾才道,“你母妃看着是溫婉美麗大方,只是我總覺得她笑容底下,只怕陰毒無比,你瞧瞧這回把主意打到蘇流年身.上了!也不曉得德妃是爲何想殺她,莫非她知道了十一皇兄拒婚是因爲她?”
想到他母妃對蘇流年的趕盡殺絕,是何理由,花容丹傾也不明白,但是他母妃對蘇流年的恨意如此之深,絕對不會是因爲他喜歡她。
花容寧瀾又道:“更何況......後宮之事我雖然少去理會,但八皇兄的母妃會被父皇打入冷宮,還不是你母妃所爲,誰不曉得杜昭儀多年不受父皇*愛,卻因爲戴了一朵白牡丹引起了父皇的注意,便讓她侍了寢,沒幾天後,就入了冷宮!”
有時候他想,如果不是自己這麼橫衝直撞的性子,並且對於朝內之事毫無興趣,怕他也會成爲德妃剷除的對象。
花容丹傾有些沉默,杜昭儀被打入冷宮一事,他自是有所聽聞,也清楚這事情絕對與他母妃脫不了干係。
或許因爲這樣,以往八皇兄找他找得勤,此時卻是鮮少再見上一面,終因他的母妃,他們兄弟之間還是存在了隔閡。
那麼溫柔美麗的一副臉孔,爲何爲被恨意蒙上?
他似乎越來越不瞭解他的母妃了!
花容寧瀾得意一笑,“所以呀!入宮看父皇還是看你母妃,你自己去吧,你入宮之後父皇若是問起我之事,你便說我替父皇繼續油走大好河山,順帶體會民間疾苦!哥哥先追阿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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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珧看着蘇流年從花容墨笙的房間內走了出來,有些面無表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朝外走去。
蘇流年眉開眼笑地看着他的身影,突然就開了口,“公西畫珧!”
頎長挺拔的身影一僵,他陰沉着臉轉了身,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燦爛的女子,看來花容墨笙待她確實不薄,連他的姓氏也一併告訴了她。
難道不曉得他畫珧最討厭有人連名帶姓地喊他嗎?
雖然這個女人的咬音很是標準。
“蘇流年別得逞得太早!一切可未塵埃落定,別真以爲你自己在墨笙的心裡那麼重要!不過是個暖.*的女人!”
他有些咬牙切齒,但是不可否認的,蘇流年對於花容墨笙的重要性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從未見過他這麼地在乎一個人!
就連當初七皇子一死,花容墨笙也沒有多大的悲傷,不過是親手將他埋葬之後,說了定會替他報了這仇!
他越想越覺得氣憤,他那麼心心念念多少年的男子,就這麼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他這麼多年來的眷戀就這麼全敗給了這個女人,他能不氣憤嗎?
此時還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叫他恨不得衝上前去掐她的脖子!
明明沒那麼好看,明明沒那麼優秀,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花容墨笙。
“我覺得他在我心裡面很重要就夠了!再說了,他能允許讓我在他的身邊,能夠在我危險的時候擔憂我,足以證明他心裡有我,你瞧瞧他那臭性子,若不是在乎,他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嗎?至於暖.*.......他若想要隨便一個可暖.*的女人,那就不會找上我了!”
蘇流年朝他走近,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她走過去輕拉了下他的袖子,卻讓畫珧一下甩了開來。
“別碰我,怎麼?一個墨笙還不夠你,此時連我你也想要勾.搭上了?告訴你,本少爺對女人一點興趣也無!”
他討厭女人,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特別是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前未有過地討厭着!
“......誰對你有興趣了?還勾.搭......”
蘇流年輕嗤了聲,又道:“我不過是想跟你和好罷了!以往的事情若我有錯,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與我小女子計較太多!我聽墨笙說了很多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因爲對他重要,因爲他珍惜你,所以我不想與你爲敵!”
畫珧笑了,笑得牽強,“不需要!”
他自己自是知曉他在花容墨笙心裡的分量,花容墨笙一直將他當兄弟,可他要的不是兄弟情誼!
一直以來都不是!
蘇流年在此碰了壁也只是一笑,而後真誠地道,“其實你這姓氏很好聽的!”
說完,她轉身朝着臺階處走去,庭院中有她喜歡的紫驚天。
公西畫珧!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姓名很好聽不需要她的提醒,他不過是不喜歡別人喊他,怎麼聽都覺得是在恭喜他了。
哪兒有喜了?
看着蘇流年纖細的身影朝着臺階處走去,他輕哼了聲直接施展輕功離去,真是一眼都不想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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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種沉重的疼,德妃緩緩地閉上了美麗的眸子。
花容丹傾看着她眼裡的沉重與恨意,還有那一閃而過的似水柔情,心底有些沉重,他是恨她的!
恨她爲何要對蘇流年趕盡殺絕!
恨她爲何千方百計地想要毀滅他心中的美好!
恨她容不下他心中所愛!
可這一刻看到她這樣脆弱的神色,突然之間可憐起他的母妃。
連青詩,是她的閨名。
鳴空喜歡喊她小詩。
他喊她時總是很輕柔,那麼一聲一聲直喊入她的心裡。
認識他時是幾歲呢?
十四吧!
豆蔻年華,那時候是她一生中最爲美麗的年紀,那時候的時光也如詩一般美麗。
連家不算大富人家,卻也是世代書香門第,她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而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連家人的掌心明珠,因她自幼喜歡武學,連家長輩又與青谷派有些淵源,故以讓她入了青谷派,成爲衆多師兄唯一的小師妹。
那時候的連青詩才十歲不到,卻是機靈美麗,足以可見長大後的她必定傾城傾國。
因此也成了青谷派衆多師兄疼愛的小師妹,就連師父與幾位師叔師伯也疼愛她。
她一直在青谷派,一直到了十四歲那一年冬末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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