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坐起了身子,靠在了牆上,看着四周,倒不覺得陌生,這裡他來過一次,便是蘇流年之前被囚.禁三日的那個地方。
在看清楚了自己處境,燕瑾並沒有先擔心自己的安危,一顆心全掛在蘇流年的身上。
他沒有保護好她,還是讓她落在了花容墨笙的手裡,那麼此時她的處境豈不危險!
花容墨笙的手段,他是清楚的。
燕瑾心急如焚,此時囚.禁於此地,又無計可施。
憶起昨晚,睡夢中他是聽到了外邊輕微的動靜,想要起身去查探個究竟,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他的房間內撒了迷魂香,他纔開了房門便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醒來也就是現在的情況了。
迷魂香吸入了太多,一時間還是覺得身.虛.乏.力,只能扶着牆起身,一步步朝着那緊閉的大門走去。
敲着門,喊道,“來人啊,還不把門給打開,來人啊!”
卻在這時,門被推了開來,一身玄色錦袍的花容墨笙含笑站於他的面前,身後跟着青鳳,一旁還有兩名神色冷冽的女子持劍守着。
見到花容墨笙,燕瑾漂亮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流年呢?你把她帶哪兒去了?告訴你,你若敢動她分毫,我定要顛覆你花容王朝!”
花容墨笙聽他這麼一說,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絕非一般人。
拿開他緊揪在衣襟上的手,輕緩而優雅地撫平上面的皺褶。
“你自己都已經是本王的階下囚了,還這麼關心一個奴隸的死活,燕瑾,你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
“你把她怎麼樣了?”
燕瑾一字一字地問道,眼裡帶着憤怒,若他膽敢傷蘇流年,他定要他付出代價。
花容墨笙卻是絲毫不把他眼中的怒意放在眼裡,淡淡一笑。
“阿瑾,或許本王該喊你一聲燕瑾吧!從你入王府男扮女裝當丫鬟的第一天起,本王就懷疑你的身份了。這麼漂亮獨特的眼睛,本王瞧過一次,豈會忘記,那一晚的黑衣人就是你吧!而你入王府爲婢便是爲了接近年年?”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一開始他只是懷疑,畢竟花容墨笙並非好應付的人,沒想到一眼就已經被他識穿了。
“沒錯,是我!”
事已如此,燕瑾自是坦然。
花容墨笙走了一圈將他打量了一番,似乎尚是滿意。
“不論是女裝還是男裝,這容貌確實是驚爲天人,怪不得連老九都對你念念不忘!”
燕瑾蹙眉,冷冷一笑。
“你們這皇室不堪入目的事情可還真不少呢!七王爺,你最好把流年交出來。”
“先管好你自己吧,本王倒是想瞧瞧當老九知道你是個男人的時候,該鬧成什麼樣子了!”
以花容寧瀾的性子,此事絕對不會罷休!
他最痛恨被欺騙,性子又驕縱,這一回定能鬧翻了。
花容墨笙輕輕笑着,笑看着燕瑾,轉身離去。
燕瑾見他竟然想走,伸手就想去擒,奈何中了迷.魂.藥之後,此時渾.身.酸.軟,還提不起多大的勁,被青鳳一招擋了回去,踉蹌了一步摔在了地上。
氣得一個拳頭狠很地錘在地上,卻是不甘心地衝着花容墨笙的背影紅了雙眼的大喊,“花容墨笙,我警告你,流年若出了什麼事情,我定要你的花容王朝陪葬,我燕瑾說到做到!”
潔白精緻的拳頭緊緊地握上,上面溢出了鮮血,可他卻猶如不知疼一般,心裡所牽掛的是他許諾過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女子。
可恨他現在使不出力氣,否則定能衝出這裡,只要離開這裡,他就有機會將蘇流年救出來。
旁邊守着的兩名冷豔的女人,淡漠着神色將門給關上,燕瑾趴於地上,捏緊了拳頭,慢慢地坐起了身。 www_ ttκǎ n_ c o
會被擄來這裡,燕瑾雖然不想去懷疑花容丹傾,但還是忍不住地想去懷疑他,畢竟之前都好好的,爲何一住入他的別院裡就被發現了。
但也有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發現了,只是對方一直沒有出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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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突然間被推開,聽到聲音後,蘇流年立即朝外望去,所見到的是已經有五日不曾見過的花容墨笙。
依舊喜穿一身裁剪合身的玄色錦袍,面若冠玉,藏着淺笑,明明看似溫潤多情,可蘇流年只覺得他猶如死神一般,冷淡得可以。
“五日不見,王爺看起來似乎又漂亮了許多,嘖嘖,真是風雅俊秀的美少年呀!”
蘇流年莞爾一笑,帶着明媚的笑意,神色倒是比之前發現自己被擄.來這裡囚.禁要鎮定許多。
花容墨笙一步步走近,立於*前,滿意地點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倒是沒有令本王失望,還是那麼不畏懼生死,挺有膽量的,竟然敢逃婚。串通了宋紫風,可惜了,最後還是叫宋紫風給出賣了。”
“她出賣或不出賣又如何?我壓根就從未相信過她,所以不算出賣或是背叛!頂多就算是相互利用吧!”
蘇流年扯了扯脖子上的鏈子,歪着小臉脣角是抹淺淺的笑痕。
宋紫風被發現後,怕是把所有的罪都推她的身上,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了,自然不驚詫。
花容墨笙坐於她的身邊,擡手輕捏着她的下巴,細細地打量着,最後神色似是惋惜地搖頭。
“好好的七王妃不當,非要當個奴隸,年年,你這又是何苦呢?”
竟然還敢讓宋紫風替她出嫁,想要擺他一道。
可惜,他花容墨笙早就將她看穿了個七八成,心裡所想,多少能摸透一些。
下巴被他捏着,倒是不疼,只是這麼仰着臉與他說話,脖子有些發酸。
蘇流年掙開了他的鉗制,朝後挪了挪位置,才把雙肩一聳,反問:“我做什麼要嫁你?你又憑什麼娶我?你愛我嗎?能給我承諾嗎?可以一生只有我一個女人嗎?”
如果做不到,那麼就別來說要娶她之類的話,她蘇流年雖然此時爲階.下.囚,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什麼事情都能妥協,惟獨要她這麼不清不楚不甘不願地把自己嫁掉,不行!
她也是有原則的。
面對她近乎刻薄的發問,花容墨笙並不顯怒氣,反而笑得幾分風清雲淡,擡手輕觸她光潔細膩的臉龐,最後指腹輕移,直到她的眉目間,輕輕地描繪着她秀氣的黛眉。
“你還真是貪心,想要本王的心,如果,本王沒有心呢?”
“那便別癡心妄想了,我不管你有什麼計謀,但是你休想我嫁給你,我又不愛你!”
“呵......”
花容墨笙笑了開來,忽而湊近,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本王若是無心,那無妨,你愛我就夠了!本王自有法子叫你慢慢地愛上,愛到刻骨銘心,愛到心甘情願,此生不盡,來世不休!”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緩的聲音幾分低柔,卻是如宣誓一般,要將這話烙印在她的心上,那溫熱的氣息更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邊,暖暖的,燒紅了蘇流年的臉。
此生不盡,來世不休......
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只是已經無處可躲,就這麼與他的臉離得近在咫尺,感受他的氣息,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桃花芬芳。
蘇流年有一刻的恍惚,恍惚之後是後怕,這個男人太邪氣了!
自己承認無心,卻要她愛得刻骨銘心,愛得心甘情願,甚至還想此生不盡,來世不休。
真當她蘇流年是那麼好欺負,那麼容易就付出真心的人嗎?
她一日一日地告戒自己對於這個男人的話不能當真,不能對他動心,一日又一日地告戒,那便會成爲習慣。
蘇流年笑了,笑容裡藏着鄙.夷與不屑。
“王爺還真是自信,那就走着瞧吧,我這顆心看牢得很,倒是你,既然無心,那便別去招惹,否則哪一日自己淪陷了......”
說到這裡蘇流年停頓了下,像他這樣事事隱忍的男人,會在感情中淪陷嗎?
應是不會纔對,或者該說絕對不會!
“怎麼不說了?”花容墨笙見她沉默,開口詢問。
“與無心之人談感情之事,總覺得費口舌,既然王爺承認自己無心,那就放我走吧!你又不愛,與其如此還不如賣我個人情,放我離開!”
“放你離開?”
像是聽到個笑話一樣,就連眼中都添染了笑意,花容墨笙搖了搖頭。
“放你離開,我這王府裡豈不是少了一人,少了一名可供玩樂的奴隸,不覺得本王就虧了?告訴你,本王是不會放你走的,你就省了這一條心吧!若敢再逃,定要你.......”
他把臉湊近,在她的臉上啃了一口,“付出一定的代價,本王就殺了你所在乎的每一個人!”
“瘋子!”
她恨恨地罵出了聲,擡手擦去被他啃過的地方,不疼,但是火辣辣地燒着。
想殺她所在乎的每一個人,蘇流年神色立即一變,此時燕瑾可是也落在他的手中了?
她卻不敢就這麼脫口問出,否則花容墨笙定會以爲燕瑾是她所在乎的人,那麼必定會對燕瑾下毒手,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她就覺得一陣膽戰心驚的。
可是那些神色卻是沒能逃過花容墨笙的雙眼,輕勾一笑,他問,“你在乎之人可是燕瑾?便是之前服.侍本王的貼身丫鬟阿瑾?他可對你還真是有情有意,竟然男扮女裝混入王府,就只爲了一個你!”
抓在鏈子上的手使了力氣,緊緊地握着。
花容墨笙會這麼問,那麼燕瑾一定是落到了他的手裡,就連他是阿瑾的身份也清楚。
或者該說,花容墨笙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阿瑾的真實身份了?
畢竟燕瑾那一雙眼睛,可不是一般人說能長那樣就長那樣的!
隨意一個神色,那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都能認得出來,花容墨笙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了!
是她小瞧了對方。
“你把他怎麼樣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有心思去想他的事情?”
花容墨笙又靠近了她幾分,含笑望她,眸子卻滿是凌厲。
“你的身子,只能是本王的,從今往後誰敢碰你一下,本王就要了對方的小命!還有你的心裡,只能裝着本王,若敢有他人的位置,下場,你知道的!”
從他過來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她就這麼讓他威.脅了無數次?
真當她蘇流年是病貓了嗎?
打不過,罵不過,但至少她還能反抗吧!
當即一抹冷笑噙在脣邊,在花容墨笙還未讀懂她心中所想,蘇流年已經一頭朝他撞了過來。
“砰——”一聲,兩敗俱傷。
只見蘇流年竟然用自己的腦袋去裝對方的腦袋,卻是疼得她用雙手捂着發疼的額頭,一臉的扭曲。
而花容墨笙確實沒有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招,被她撞了個措手不及,額頭正中間竟然叫她撞了個正着,他扶着被撞疼的地方,瞧見她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無奈一笑,卻是先去檢查她的傷口。
“不要你碰我,都是你害的!”
蘇流年先發制人,見他伸手過來,不領情地一手揮了開來,一臉的凶神惡煞。
“花容墨笙,你看清楚了,這纔是真正的我,兇巴巴的我,以往在你面前一副溫順的樣子不過是我裝出來討好你的,你若看厭煩了就放了我吧!”
她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纔會遇上他,真是沒一日是舒心的。
這麼多年的清白丟了不說,還得處處受他威脅,拿她在乎的人威脅她。
“吃了辣椒嗎?性子這麼辣!”
面對她的發飆,花容墨笙並無多大的反應,淡然地淺雅的,卻還是拂開了她捂在額頭上的手,只見偏右的地方已經撞出了一小塊紅色的印記,微微地紅腫。
“我吃什麼關你什麼事了?”
本來就疼,此時更是氣,蘇流年只覺得心中一陣委屈,癟了脣,紅着眼圈,還是忍着沒哭出來。
花容墨笙輕揉着她撞疼的地方,而後靠近,柔軟溫熱的脣瓣輕輕印在上面,落下一吻,這才笑着看她。
“好好呆着,別再有什麼心思,否則,本王只怕就此將你囚.禁於此,到老!”
花容墨笙離開了,房門關上,一室冷清。
蘇流年依舊坐在*上,之前一直忍着不哭,此時他前腳才一走,眼淚就禁不住地涌了出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男人?
明明所有的舉止那麼溫柔,卻是藏着刀,一不小心就能夠扎傷了她。
燕瑾所言甚是,皇室裡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變.態!
而花容墨笙最甚!
花容墨笙只是將她囚.禁於此,並沒有進行體.罰,這倒是讓她有些詫異了。
本以爲回來肯定要掉一層皮的,如今困於這裡,總比受一身的皮肉傷好。
而她擔心的便是燕瑾了,萬一,真落於花容墨笙的手,他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能救他們的,應該只有花容丹傾了吧!
此事她倒不懷疑是花容丹傾泄露他們的行蹤,雖然住於他的別院。
因爲她知道憑花容墨笙的能力,只要想找,誰都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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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是男人!
最歡樂就屬畫珧了!
一開始他就覺得那麼一張好看的臉怎麼可能會是女人,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原來他是男人,長得這麼賞心悅目確實不容易。
怪不得上回他向花容墨笙要阿瑾的時候,他會不同意,說了阿瑾有問題,原來是這麼大個問題。
不論阿瑾入王府的目的是什麼,他只管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見花容墨笙安靜恬然得坐在亭子內獨自飲酒,淡淡的清香漂浮於空中。
畫珧手扶欄杆輕躍進了亭子,奪去他手裡的酒盞一飲而盡,舔.了.舔.脣,似是滿意於這酒的味道,又似乎是在品嚐對方留下來的味道。
面露笑意,問出心底的疑惑,“你怎麼瞧出來的?阿瑾是個男人,我可是好幾次把他叫過來我面前,一次打量一兩個時辰的,都沒發現,莫非.......你把他當女人給怎麼樣了?”
上下其手?
還是扒.光了發現的?
這都是畫珧所好奇的。
花容墨笙淡淡地看了一眼畫珧,反手奪過他手裡的酒盞。
斟了杯酒淺飲了一口,才說:“王府裡曾闖入一名黑衣人,本王命青鳳捉拿,卻一直沒有那黑衣人的行蹤,直到阿瑾入了王府爲婢,本王才叫青鳳停止搜查,阿瑾的眼睛是很漂亮很獨特,見過一次印象深刻,縱然他男扮女裝,本王還是能一眼就看穿了他!”
所以當時畫珧向他要阿瑾的時候他回絕了,就因爲想把阿瑾留在身邊,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他還不信對方能夠折騰起什麼大風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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