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79 明白(1)
李然當初想到開舞廳,是因爲知道弄這個絕對賺錢,而也正如他所料,舞廳的生意好得令人嫉妒。
舞廳舞場場次被分爲早中晚三場,作爲這時代的第一家舞廳,它每天都是場面火爆非常。大家的熱情直接致使了舞場連早場都是人擠着人的。
而舞廳人最多的時候,更是擁擠程度直接超過二十一世紀的公交車,讓人根本沒法放開腳步跳舞。整個舞場的人,遠看就像一個大鍋裡的餃子。
跳舞的人,各個層次都有。一般來說,早、中場的客人都是年齡偏大的,而晚上,舞廳就成了年輕人的天下。作爲年輕人,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火氣大,因此晚上也是舞廳最麻煩的時候,爲了爭舞伴而出現的打架事件經常出現。
爲了這,李爹招了人來看場子,在李然的建議下,退伍軍人優先錄取且工資最高。
震耳欲聾的聲音瀰漫在舞廳裡,杜成側着身子,努力從人羣中開闢條路,走到胡建軍旁邊。胡建軍將櫃檯裡的零食遞給面前正等着的客戶後,奇怪的問他:“怎麼不跳了?”
現在才下午五點,因爲是寒假,所以舞場裡的年輕人特別多。而李爹也因這,將寒假舞場開場的時間給提前了。
自從知道舞廳是胡建軍和李然家的後,杜成這羣小夥子就找到了個應付爸媽的光明理由:我去李然家學習。這謊話他們說得理直氣壯,而知道李然成績好的父母,也希望自己子女能在那學點東西,所以都毫無戒心的給同意了。對這,李然只能做到經常督促他們回家學習。
杜成將帽子摘下,他戴這個,不是因爲想扮酷,而是因爲他熱愛跳舞的父母有時間也會來這。戴帽子,完全就是爲了遮他自己那張臉。況且,帽子夏天的時候能遮太陽,冬天的時候能擋風,實在是個好東西。
從兜裡掏出一摞電影票,杜成得意洋洋的將這從胡建軍面前晃過去:“《少林寺》的電影票,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看?”
這話完全不用問,從胡建軍聽到少林寺時,臉上散發着的亮光,就可以得出答案了。
將站在櫃檯右邊,魁梧的舞廳保安張叔給拉了過來,胡建軍對他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叔,我出去看完電影就回來,這裡就拜託您照看了啊。”
哥倆好的拍拍張叔的肩膀,胡建軍接着道:“我知道叔人好,肯定會答應的=?=?。要是六兒來了,叔可千萬別跟他說我看電影去了,至於去哪了,”胡建軍大方的揮揮手“叔隨便怎麼回都沒關係。”想到現在是冬天,胡建軍在心裡給自己打下氣,沒事,這麼冷的天,六兒肯定不願出門。
張叔是個退了伍,老好人性格的軍人,身材魁梧,面孔長得毫不友善,甚至稱得上凶神惡煞,往舞廳一戰,能嚇退一大部分搗亂的小夥子。
而這樣的人,實際上卻有着顆聖母的心,大事上很有原則,小事上卻很容易被人說動。露出個聖潔的微笑,張叔對胡建軍拋下工作的事,一點都不介意,點點頭,這漢子溫柔的應道:“你儘管去玩,叔會給你照看好的!”
感激的道了聲謝,胡建軍和杜成向外走。舞廳因爲建在繁華地帶,所以外面的路都很平整。最近幾天天氣不錯,沒下雨也沒下雪,地面很乾燥。氣溫有點低,胡建軍抖抖肩,將衣領豎起,招呼杜成快點跑。跟着跑了段路,杜成鬱悶了:“爲什麼要跑?”
胡建軍向後看了眼,見離舞廳已有段距離,只看得清個模糊的影子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走遠點,別剛好碰到六兒了。”
看着胡建軍,杜成習慣性的無視那句六兒,這稱呼他們第一次聽時,很想撞牆,第二次聽後,接受能力增強了很多,而現在,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無語的抽搐下嘴角,杜成搖頭嘆氣:“同樣是兄弟,你怎麼差別這麼大呢?在我們面前是大爺,到了李然面前就給軟了。”
看着杜成,胡建軍挑眉:“被抓回去了就抄書,你確定面對這,能很硬實,不會軟?”
聽到抄書這詞,杜成敬謝不敏的擺擺手:“抄書,天,這種好事你自己嘗吧,我寧願去做苦力,也不想幹這個。”憐憫的看着胡建軍,他拍下他的肩:“你先忍忍吧,過不了多久就大年三十了,到時李然肯定不會再要你幹着些,允許你過個好年了。你的好日子,將要降臨了!”
贊同的點頭,胡建軍目露淚光的看着遠方:“我天天盼着這天呢。”那模樣,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爲李然胡建軍怎麼着了他,可實際上,會受罰,完全是因爲他自己欠虐。
插科打諢一路,兩人來到電影院。文洋市的電影院坐落在文興街街中最好的位子,現在距離《少林寺》放映只有一小段時間了。
杜成拿出票子,遞給胡建軍一張:“這票子不要錢,是我媽廠裡發的。我說了好久,她才肯多拿點。爲了這事,她給教育了我幾天,說什麼不能拿公家的東西。我實在是佩服她,生生的就將我耳朵給磨起了繭子。”後怕的挖挖耳朵,杜成深刻表示了他對母親的懼怕,隨後向遠處早等在那的兄弟招呼:“拿票進去了。”
肖度看着他們咋胡開:“你們總算來了,我們在這等得人快木掉了。”
進了電影院,衆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耐心等待。胡建軍期待的盯着熒幕,這部片子,他最近可聽人說了無數次,那可是,傳得神乎其神。
想到沒把李然帶過來,胡建軍抿嘴,決定明天再找杜成要兩張票,帶六兒一起過來看。
年輕人坐在一起少不了吵鬧,因此等待的時間倒不顯得無聊。電影正式放映時,說話的人立馬噤聲看向屏幕。胡建軍看着裡面電影裡那些和尚們有勁而利落的拳腳,不可思議的說道:“沒想到光頭和尚這麼厲害。”
等出了電影院時,已經將近七點,看完電影的一羣人卻還沉浸在電影裡面,那些虎虎生威的拳腳,好像仍在各自眼前浮現。看着文興街,想着稍遠地方的一間理髮店,胡建軍突然來了主意:“我們要不要……去剃個光頭?”
這提議讓還回不過神的一衆熱血青年都拍手叫好。杜成拍完後,想到自家的老孃,不禁開始猶豫:“我們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下?”
斜了杜成一眼,胡建軍鄙視的搖頭:“我家老孃那種動手的人物我都不怕,沒想到,你家的只動動嘴皮子,你就腳軟了。”
話落,肖度也跟着起鬨:“就是,這點小事還考慮啥,像我們,從來都不受爸媽控制!是不是?”
“是!”
這話一出,杜成知道沒退路了,潮流的新青年,傷不起啊。豪邁的擡起頭,杜成說道:“誰怕父母了?去就去,誰怕誰!”
達成衆議後,一行人向理髮店進軍,等胡建軍理了個瓦亮的光頭後,杜成對他露出個“友善”的笑臉:“我再想李然見到這時的表情。”
胡建軍後知後覺的囧,隨後摸摸頭,安慰自己:“這多省電。”
省電的結果就是一羣人在胡建軍的要求下,全去了杜成家。將電視打開,杜成邊和人一起打趣胡建軍,邊閒閒的看着屏幕揭他傷疤:“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啊。”
胡建軍趴在桌上,想着李然的表情,糾結萬分。
他一個人在這裡自嘆自憐,那邊的一羣人也玩得無聊了。肖度轉了幾個臺後,鬼祟的往屋裡環視了遍後,接着問道:“你爸媽今晚啥時回來?”
杜成磕個瓜子:“現在還沒在家,估計是去舞廳了,晚點回來。”
聽這,肖度露出笑容,擠擠眼:“那好啊,我們不看這個了,去看點別的!”
“別的,什麼別的?”
見杜成一副搞不清情況的模樣,肖度皺眉暗示:“還能是啥別的,當然是不能被大人發現的。”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杜成興奮的將瓜子放下:“我剛從我爸那偷的新書,走,一起去看。”說完,浩浩蕩蕩一羣人往杜成房裡走。在走前,肖度順便將不在狀態的胡建軍也拉了起來。
見他們神色激動,胡建軍先是疑惑,後來見杜成從牀下,像拿絕世珍寶似的拿出一箱子時,就起了好奇心。
讓衆人都湊了過來,杜成神秘兮兮的打開箱子:“我爸前幾天才弄的新書,我偷偷給藏了幾本。他肯定知道了,這幾天見我都笑得不懷好意。”
幫着拿出書本,肖度問道:“你不會想放回去吧?”可千萬別,要是放回去了,他們可就再沒這福氣看到這了。
拍拍胸膛,杜成噗笑:“我會這麼沒義氣嗎?看我爸那樣子,他是不會告訴我媽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這,肖度和周圍的一羣哥們舒了口氣:“那就好。”
而這沒頭沒尾的話成功的讓胡建軍暈了腦袋的同時,好奇心也升到頂點。搶過肖度手中的書,胡建軍直接翻開中間的一頁,睜大眼,耗了時間仔細觀察了陣後,胡建軍無聊的將書丟開:“這有什麼好藏的?”還弄得這麼神秘。
撿起他丟在牀上的書本,肖度搖頭:“你看錯地方了,你翻的這是講男性的。”將書又翻了幾頁,他才說道:“這本書應該看和女性有關的。”說完,就將書遞給了胡建軍。
胡建軍對着那女性有關的描寫,沒啥感覺的左瞧右瞧了一下會兒,終於再次無聊的將書丟了回去:“同樣沒意思。”想到這書的名字,他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你們天天把這書留着,就爲了觀察這?”
胡建軍不敢置信的咂咂舌,這得有多猥瑣的思想才能從生物教科書裡看出這麼不純潔的內容。肖度直接忽視他先前的問話,對這書作出點評:“這本書的確畫得太詳細,太抽象,沒什麼美感。”
胡建軍風中凌亂的搖搖頭,這不是我話的重點。又從杜成的箱子中翻出幾本紙書,肖度看着胡建軍熱心的道:“沒感覺沒關係,我推薦你看這個。”
胡建軍一看書名,心想,得,李然在這估計得捂我眼睛了。
清一色的**,《金瓶梅》赫然在列。胡建軍沒看過此書,卻也聽過其大名,也不知道杜成爸弄到這書時是什麼感覺。
仔細將書中的一段少兒不宜的描寫翻到胡建軍面前,肖度嘆道:“整本書裡這個描寫得最有味了。”
胡建軍仔仔細細將那段話看完後,終是傻不愣登的回了句:“什麼味?”
睜大眼,肖度訝異:“你沒感覺?看着這個不說別的,就一點小心思都沒動?”
要是李然在這,肯定得在心裡吐槽句:寫得這麼含蓄,能有啥感覺。可胡建軍不同,將書還給肖度後,他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沒感覺。”接着繼續神遊天外,腦補李然可能會有的反應。
見胡建軍那淡定的模樣,肖度驚恐了,將杜成拉了過來,他們對胡建軍這情況進行了深刻的探討,最後得出,胡建軍人雖然厲害,可心思單純,還不懂這事,估計那個都沒有過。這結果具有最大可能性。
信心十足的對杜成露出笑臉,肖度跑到胡建軍旁邊,他今天一定要做個好老師,讓胡建軍明白性別的差異。坐在胡建軍旁邊,他將女孩子的生物構造,又給詳細說了遍。
無所事事的邊聽邊點着頭,胡建軍不把肖度的好心當回事,而在聽到一句話後,他臉色不好了:“那個我又過!”肖度呆着臉半天,才明白他含蓄的那個是指什麼。
聽到胡建軍說他已有過經歷,肖度滿意了,有經歷好啊,後面講就更容易了:“你來時想的是誰?不會是李然吧?”胡建軍天天都是和李然湊一起,因此肖度對他來時想的人特別好奇。“我想的是我們隔壁班的李樂,嘖嘖,那小模樣,好啊。”
杜成在旁聽了肖度的話,也湊過來插了句:“我想的是我們班的胡藝。”肖度不信的撇他一眼:“少騙人,胡藝那身板,你也不怕被壓扁。”
“你懂什麼,書上都說有肉的抱起來更舒服。”
“真的?有肉的抱起來真的舒服些?”聽了這論調,肖度立馬撇下胡建軍,開始和杜成熱烈討論。
坐在牀上,胡建軍呆愣着人,他們做夢的對象都是女性,而我夢的是六兒啊。環視了遍屋裡的少年,聽着他們的話語,胡建軍將自己的話吞了下去。沒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夢着男生……
慘白着臉,胡建軍明白過來這是不正常的。讓六兒幫忙,可以說是因爲自己不會,那麼夢着
六兒,是因爲什麼?正常的情況下,自己應該也和普通少年樣夢到一個女生,可想到要將夢裡的人從李然換成一個不熟悉的女生,胡建軍不樂意了。他纔不要,他就只要六兒。
回了家,胡建軍默不作聲,在客廳裡坐了會,對誰的問話都不予理睬。接着他走進房裡,將門關上後,靠在門上。
李然正坐在桌旁做作業,看着胡建軍,他神色疑惑:“怎麼了?”
胡建軍不應聲的走到李然身邊,將他手中的筆了拿出來,放在一邊,接着趁他不注意,就將他扯上了牀。
作者有話要說:是電腦連不上,所以現在在網吧
啊啊啊,要回去帶小孩子,所以先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