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張地圖上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國家真的在北美、歐洲、中亞和南亞建立起來了,新秦皇室該有多麼大的家業和分支親戚啊。當它們彼此都站穩腳跟時,有如此多的國家攀枝錯節的牽制在一起,那除非是有一場席捲整個華夏宗藩體系,掀翻了天地的大、革命、大風暴掃過,否則帝國皇室和各藩國王室的生命與財富將都穩定無比。
因爲沒誰敢冒與十餘國翻臉的節奏來推翻王室、皇室,即使那個國家的王室、皇室已經沒有了實際權力,國內之人也要恭敬着,高捧着,讓君權之家平安着陸。
你也可能會說,要是好幾個國家同一時間發難,他們聯合起來呢?那劉暹就別無他法了。
如此之小的機率都可以碰到、發生,這是天滅劉氏!
劉暹對未來君權再不自信,也不能把事兒從這個角度來出發,那樣的話除非各國都保持獨、裁君權,不然就沒啥萬全之策。而保持君權強勢,這從根本上就與劉暹的策略對立,也更是一種取死之道。
劉暹能做的只是從平平出發,儘可能的爲將來的子孫後代披上一層保護衣。那就是封建藩國,分建國家,讓將來哪個盤算着要對自家王室動手的人仔細考慮考量一下那巨大的影響力和後果!
這是劉暹爲自己家族後人設計的最好保護。但也可能是他想差了。畢竟這事兒不足爲外人道也,只有他自己來打着小算盤。一人計短,什麼地方有看不到的,也屬正常。
現在的劉暹真不是當年的劉暹了。年輕的時候。家族啥的在他心底真的不佔多重要的位置,那個時候他最大的願望和奮鬥目標是復興中國。然如今不一樣了。功成名就後,人就變了。你說他隨波逐流也好,你說他受到了大環境的潛移默化也好,反正劉氏皇族的位置在劉暹的心底是越來越重要。他也越來越多的爲皇室的日後做起打算。
他要看到華夏如浴火重生的鳳凰,越飛越高。也要看到劉氏,與越發輝煌的中國一樣,富貴永享,與國同休。
所以,遙遠的伏爾加河流域。隔着太平洋的北美,裡海南端挨着伊朗、印度的那塊土庫曼,以及南洋,都將成爲劉暹分封藩國的地方。也就是未來將要奪取的澳大利亞不會冊封藩國,因爲那裡的先天自然條件就決定了澳大利亞很難生存太多的人口。但憑本地的力量也很難反抗中央的統治。澳大利亞將會成爲中國的礦場採集地!新西蘭也一樣如此,這兩個地方獨立建國的最大限制就是糧食產量。
而其他的四大塊土地裡,這第一等的美地自然是北美,真正意義上的天眷之國,無論氣候、地理,發展工業、農業、畜牧業、漁業,都是優異的不能再優異了。其次是伏爾加河流域,這裡也很不錯。雖然這裡生活着上千萬的斯拉夫人。但在建國之前,劉暹肯定會逐漸的解決掉他們。而最次的土庫曼和南洋就相對的要糟糕一些了,前者是發展前景有限。除非是去爭搶伊朗以及後世的巴基斯坦的土地,否則沒辦法擴張,而國內氣候乾燥,沙漠、荒漠面積廣大,它是世界上最乾旱的地區之一,唯一可取的就是石油天然氣資源豐富。而後者的弊端也很明顯。在南洋建國要面臨土著這一大難題。整個南洋的各地方土著加到一塊有至少五千萬!幾個大島、半島當中,只有婆羅洲的土著最少。但這地兒也不可能封建藩王,蘭芳早就是中國的一部分了。能夠分封的只有馬來亞、菲律賓、爪窪島和蘇門答臘。新幾內亞就不要想了,劉暹分封藩國的另一個目的是讓兒子享福的,可不是要兒子受苦的,那個見鬼的地方到了21世紀都荒蠻裡的很。
南洋能夠封建的土地只有馬來亞、菲律賓、爪窪島和蘇門答臘,而這些地方的土著都是幾百萬上千萬,而且多信奉綠教……,同化起來艱難。殺又殺不完,遺患朵朵,且會影響國家聲譽。更重要的是如此做,會令國內的諸多少數、民族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所以,封建藩國不是真的讓你們啥事兒沒有的去享福的,你們就藩之後,每個人身上都擔負着重重的責任。”
太子跟劉盈說了很多話。可劉盈會不會聽得進去,太子不知道。因此此刻的三皇子正全神貫注的盯着地圖,心中默默盤算着除了北美以外,哪塊地盤最大最好。
劉盈心裡很感覺可惜,可惜北美還在打仗,那個天眷之國沒了自家的份兒。不然,自己說什麼也要混到北美封國。而現在剔除了北美之後,土庫曼第一個被劉盈踢開了,打死他也不去那個鬼地方。那麼剩下的就是伏爾加河流域跟南洋。
“大哥,您說弟弟我是去伏爾加呢,還是去南洋?”劉盈問起了太子。現如今劉暹成年的皇子已經有三個,就是太子、劉盈和二皇子劉盤,劉盤是開春後成的婚,劉盈是兩個月前剛剛成的親。而新秦的規矩也很像朱明,或是說剛剛被劉暹定了如此的規矩——皇子就藩就是以成家爲準線的。
如今的新秦皇室就是劉盤和劉盈兩個皇子需要封國!
“去南洋和伏爾加沒什麼區別,都非常的危險。這兩盤土地上充滿了對我們懷有敵意和惡意的人,在眼睛看不到的暗地裡有着繁多的反抗勢力。這兩個地方是父皇準備的封國之地中最危險的土地,需要的君主是有能力和擔當的俊傑。否則父皇是不會把人派去那裡就藩的。”
在太子的眼中,劉盈接受新事物很快,有一種探索精神,但性格不夠穩重。從太子的觀念考慮,他實在無法判斷自己的這位三弟是否有資格去歐洲或是南洋。
在跟劉暹那次長談以後,太子也常常把自己代入藩國當中,他絞盡腦汁的去想想着自己如果在南洋或是伏爾加河,該當如何的去處理兩地那麼多的,可能還都懷着敵意的土著居民。
沒有想出任何的好法子來。
所以太子很清楚就藩南洋和伏爾加的皇子身上需擔負的重任。
劉盈在太子這裡待了快兩個小時才行色匆匆的離去。而皇子就藩和封建藩國的事情就如同大海掀起的波浪,越卷越大,很快就影響到了全國。
以至於北美的戰事都被國內輿論和民衆給遺忘了。所有人都在討論封建藩國是否有益和可行,各色雜論和言談充斥着街頭巷尾。
而民間乃至官場的關注力爲什麼會如此巨大呢,當然是因爲利益。
藩國也是國。是國那就是一個利益團體,就跟一國大大的不一樣。如果所有的地盤都是新秦帝國統一統治,那麼此刻國內的諸多利益團體和財閥,就完全可以用平常的投資手段,搶先進入市場,擷取那些新土的利益。
可要是這些新土變成了一個個國家,國內的諸多利益團體和財閥一開始自然也能擷取不少的財富利潤,可時間一長,必然會受到那個國家的抵制。它們是藩國,不是洋人的殖民地,到時候國朝也不見得會幫他們。
除非他們從宗主國投資商的身份變成藩國本國資產階級,不然這種抵制早晚就會來到。這就跟前世的日韓與老美的關係一樣,政治上、國際上,兩國都要嚴格的依附於美國,可是在商業利益上和市場經濟上,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而於官場來說,到本國的邊疆搞支援和到藩國就官那是大大的不同的。在藩國當官,當着當着,一個不足以可能就被永遠留在藩國了。很多當官的都相信,這等事兒,自家皇帝是幹得出來的。所以就造成了很多本來沒有的顧慮!
中國的傳統觀念還深深的影響着這些官員,從感情上來講,許多當官都過不了這道坎。
之前欣喜如潮的喜悅情緒頓時就被冰凍了。
這些消息在接下的日子裡不斷地反饋到劉暹的手中,也讓他很是苦惱。當官的數量要都滿足不了,這還怎麼漢化土地?
他已經讓伏爾加河一代屯紮的國防軍放出口信了,也讓軍情局幫忙,說中國政府不久後就要用強硬手段來強行遷移本地的斯拉夫人了。要遷移到中國的內地去,完全打散、分散開,每個縣,每個府裡只安排幾百千把人,要用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來同化伏爾加河的斯拉夫人。
如今伏爾加河流域的原住民正在蠢蠢欲動,只需要一個信息,這數以百萬的斯拉夫人就會像奔涌的洪水一樣傾瀉到國界線的另一邊。他們在劉暹的計劃中也將會是擾亂俄羅斯的一大緣由,而因爲數以百萬斯拉夫人的涌入而免不了發生混亂的俄羅斯,正是窮黨俄羅斯崛起的極佳時刻。
劉暹已經打算將自己的兩個成年兒子封到伏爾加河,結果不想國內也鬧起了一場風波,讓他很是措手不及。
“罷了。大浪淘沙,始見真金。把封國伏爾加河的消息公佈出去吧。這樣願意去伏爾加的,纔是打算把根腳紮在那片土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