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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是拳頭子沒洋人硬。而這時間一長,南洋的華人就自然而然的把洋人當官府了。民不與官鬥,這可是咱們中國人的老傳統!”
焦文斌很看不起南洋的華人的。並不是他仇富,而是他實在不能理解南洋華人的處世態度。幾百年來挨的教訓該不夠多嗎?怎麼就不吸取教訓?
對身邊的石清巖接着說:“一句話概括,沒種!”
艦隊已經抵到了泗水港,碧水藍天,船隻如梭。剛剛落成不幾年的大清真寺宏偉壯麗,佇立在一大堆雜亂的當地建築當中,巨大的圓形寶頂反射着耀眼的金光。艦隊都還沒進入碼頭,船上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當地建築多是竹木混制,港口區還有不少完全傳統式的中國宅院點綴在其中,比起那些竹木房,這些宅院更顯得是那麼富貴。港口的建築更少不了西式的小樓,典型的歐洲風味,訴說着這座城市的歸屬。
海面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船隻,漁船一類的小船密密麻麻。爪窪風物,較之坤甸勝出不止一籌。
港口周圍苦力水手各色人等往來。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塊兒,遠遠的飄到了海面。
只是中國艦隊來的太突然了。讓本地的華人完全沒有準備,但是就在艦隊周邊的土著小船猛圍在艦隊周邊兜售土產水果的時候。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傳了來,岸上碼頭已經出現了一羣挑着紅綢。掛着鞭炮,吹吹打打前來歡迎的華人了。
六艘懸掛着龍旗突然出現在泗水港外的中國?軍艦。讓近些日子來惴惴不安的本地華人,登時欣喜若狂。消息以風一樣的速度傳遍整個泗水城。當六艘軍艦沿着航道駛進港口的時候,岸上碼頭連舞獅的隊伍都有了。整個泗水城到處都是鞭炮聲。
嗚嗚聲的汽笛長鳴聲中,伴隨的是譁愣愣的下錨,還有喊着號子拋纜的聲音。岸上幾個荷蘭殖民政府的官員,都陰沉着臉的看着那滿船的精壯士兵。
“上帝啊,中國人怎麼會來到這裡?我們的艦隊都沉沒了嗎?”
荷蘭東爪窪省的總督波西亞.範.富德曼抱頭哀叫着。打擊來的太突然,也太嚴重了。兩艘鐵甲艦,一艘木質巡洋艦。兩艘炮艇,一艘運輸艦,這樣的力量能輕易地將泗水城給抹平。
“總督閣下,我們必須停止我們的計劃,聚攏起來的土著必須立刻驅散。中國人,尤其是臺灣的那位侯爵,會用最嚴厲的手段反擊和報復的。”
泗水城的防務司令,一名荷蘭陸軍中校,語氣堅定的對富德曼說道。
這讓波西亞.範.富德曼已經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瑞恩中校。身爲女王陛下的軍人,你難道害怕中國那羣野蠻人嗎?”雖然中校說的很有道理,很明智,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實在令富德曼感到傷自尊。
更令富德曼意想不到的是。瑞恩真就坦蕩的承認了。“是的,總督閣下。我就是害怕了。我一點都不想跟中國人戰鬥,也一點也不認爲我和我的手下士兵。比越南的法國人更厲害!”
富德曼的臉色已經在發黑!“向巴達維亞發報,我們的艦隊到了哪裡?讓他們迅速趕來!”
……
作爲中國艦隊的對外聯絡代表。焦文斌下船了。荷蘭並沒有對大清朝宣戰,所以他們不能阻止艦隊停靠泗水港口。也不能阻止焦文斌下船。
在港口的幾名殖民政府官員目光都在打量着振威、揚威兩艘鐵甲艦,心裡壓力山大。突然一個個臉色都直接硬化,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船上下來了這麼多的人?
一個一個又一個,一雙一雙又一雙。眼看着那帶頭的官員身後,下來了三十人都不止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泗水港,荷蘭王國的土地,可不是你中國人的地盤!
一名荷蘭官員向着剛纔還置之不理的焦文斌迎了過去,“尊敬的先生,你的隨從究竟有多少人?三十人、五十人?還是一百人?”語氣中充斥着不滿。
焦文斌翻了個白眼,很輕挑的拿小拇指鑽了鑽耳朵。“這孃的說的什麼鳥語,老子聽都聽不懂。”一邊說着,一邊遞個眼色給剛纔過來說話的那幾個華人。
荷蘭官員氣的臉色立紅,用荷蘭語高聲叫着翻譯員,立刻把他的話翻譯。
這來回一番折騰,焦文斌的‘隨從’們都已經下船完畢了。整整一箇中隊的秦軍陸戰隊兵力,加上劉步蟾等換了衣服的海軍軍官。
這些人穿的雖然還是舊式的滿清號褂,但是軍服整潔,步履矯捷,武器先進,從軍艦上面源源而下,一百多人儼然舊式一支小型軍隊的樣子!
碼頭上華人的歡呼聲更加響亮了。
剛剛停歇了的鞭炮聲再度鳴響來。
“此爲我久聞南洋治安甚壞,心生懼意,不得以而爲之。”
一邊站着的幾位華人代表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雖然誰也沒笑出聲來,但是忍得好辛苦。而心底裡也好欣慰。
焦文斌如此說,那是紅果果的給自己等人站臺啊。
“不,不。泗水的治安一項優良,我們完全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你真的不需要帶那麼多的隨從!”果然,聽了翻譯的翻譯後的話,幾名荷蘭官員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是惱怒之極,但還依舊要忍住氣如此的勸說道。
焦文斌並沒有堅持帶着一箇中隊的陸戰隊士兵進入泗水城。但那一箇中隊的陸戰隊士兵也沒有再回到船上,而是就近的在港口駐紮下來了。
跟隨焦文斌進入泗水城的只有劉步蟾、鄧世昌、林泰曾等十多個海軍軍官。
“諸位鄉親父老。多謝助手。我等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焦文斌不會傻到把自己對南洋華人的不屑流露言表。而且不管怎麼說。艦隊需要補給的煤炭、淡水、蔬果等等,他只在碼頭上這麼一陣嘮叨的情況下,就給全部解決了。本地以李家爲首的華人,還組織了大批的肉食、蔬果來勞軍,伸手不打笑臉人啊!並且最最重要的是,日後要折騰荷蘭人,還要靠這些地頭蛇的幫忙。
如果焦文斌不是要去赴總督富德曼的午宴,他都想跟這些送上門的地頭蛇們好好地親熱親熱了。
爪窪這裡的軍情處站點,是跟婆羅洲的站點同一時間設立的。但是論成就。這裡的情報站比起坤甸站、新加坡站來,真的差遠了。
大環境的氣候影響真的太大了。話說英國人不管是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好,但在他們統治的地方,都沒發生過大規模的屠殺華人事件。對華人,他們歧視歸歧視,可要是華人能取得不一般的成就,他們也一樣承認的。比如新加坡現今的一些華人太平紳士,無論地位還是個人安全。都是很有保障的。
比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的手腕強多了。
泗水城內的街道,有着殖民地港口城市特有的那種擁擠喧囂和活力。
到處都是濟濟涌涌的各種膚色的人物,穿着白色制服的各國水手,都歪戴着帽子。在街頭上面橫衝直撞。白人或者混血的警察,穿着短褲,掛着警棍或是挎着槍?支。在懶洋洋的四下晃盪。空氣中飄動的是水果混雜在一起的甜香。
焦文斌一路走來,感覺這裡到處都是打着赤膊的當地人。那些正當年的男性。腰裡面多半都配着一把刀,讓這些猴子到顯得有一絲兇厲了。
周圍街道。滿滿的都是各種店鋪,看看招牌幌子,多是華文洋文並行。但是相當一部分華人店鋪已經大門深鎖,而那些歇業的店鋪門前,多是有不少土著人蝟集在店鋪門口,蹲坐在那裡說說笑笑,也不知道在用鳥叫一般的土語在談論些什麼。
焦文斌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那些土著人打量自己一行人的那種惡狠陰冷的目光讓他內心的殺意滾滾翻騰。
一條街道走到了一半,焦文斌下了一個決定。他嘴角咧起,露出白色的牙齒,一臉的戾氣讓這個本來很平和的畫面顯得卻如噬人前的兇獸呲牙一樣森冷。
車窗裡,焦文斌探出頭,向車外步行走着的劉步蟾、林泰曾二人遞了個眼色,這兩個加上鄧世昌是這羣海軍軍官的領袖。“看着那些土著,有什麼感想沒?”
鄧世昌性格嚴厲,沉默不語,很聽命令。焦文斌要說服的只有劉步蟾和林泰曾兩個。
“焦大人,是何意思?”劉步蟾目光瞄向了一旁的土著,身材有點胖胖的林泰曾回問道。
“我想給這些土著一個教訓。是要動傢伙,出人命的。也可能一個不好也要了咱們的人命。你們幹不幹?”
焦文斌一行十七人,除焦文斌明面上沒帶槍?支外,其餘十六人各揹着一杆連發槍。而實際上十七人的腰間還各別着兩把左輪手槍,劉步蟾等人更在胖胖的號褂之下掛着五枚手榴彈。火力充足!
劉步蟾神色很明顯的有了一抹觸動,身後聽到了焦文斌話的幾名軍官都也有了一絲騷動。林泰曾的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腰間的手槍,但態度依舊猶豫。官宦世家出身的他知道很多官場上的彎彎道道,“焦大人,這樣做好嗎?洋人若是向朝廷抗議什麼的……”
“公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焦文斌斬釘截鐵的道。(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衆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