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科平時中有股法蘭西人的浪漫,爲人並不苛刻古板,還能說一口不錯的越南土話.但是,在邊和城都被中國人拿下的情況下,不說西索科這個軍人,就是法國駐嘉定扎官,那個純粹的文官,都想炮仗一樣一點就着,西索科的表現更加火爆就也能體諒了.
現在的他,對於犯了錯誤的手下,手段是極端嚴酷的,至少再沒有哪個越奸膽敢對着看他的眼睛了.
";少校先生,城北發現了敵人活動的痕跡.一名我們的士兵和兩名藍帶士兵,被擊斃了.";
正在擦拭着手槍的西索科少校手下一緊,人立刻站了起來.";封鎖全城,各街道全部戒嚴,這次一定不能讓那兩個該死的中國人再跑掉.";
人活了三十年,西索科從沒像今天這樣痛恨過人.若鄧凱,陳武中出現在他的面前,西索科肯定會用盡一切手段來折磨他們的.因爲這兩個‘漏網之魚’,在聽到聯軍反擊的消息後,不再着急着往北趕,而是就地在嘉北‘住’了下來.這些日子給西索科是找盡了麻煩!
西索科檢查着一具藍帶兵的屍體.這人的腦袋直接被砸得塌陷了下去,如果是第一印象,那肯定是鈍器傷害.但是從上面的痕跡看來,這又很明顯是人的拳頭造成的傷害.
跟鄧凱,陳武中周旋這些天,西索科很清楚兩個獵物的厲害.一個槍法神奇,一個拳頭神奇.
不過……,兩眼飽含着暴虐的殺機.西索科掃視着開始戒嚴的街道,";你們這回逃不掉的.";關閉城門.全城大搜捕!
就算不久後,嘉北城會再度回到中國人,越南人的手中.現在.時間也足夠西索科在全城內進行一次大搜捕了.只要發現蹤跡,那他們就逃不掉.
嘉北城內,完全是越南土著打扮的鄧凱與陳武中正沿着一條小道奔跑.兩人都不認識路,越南土話更是不會將,這些天來之所以能在嘉北城外潛伏下來,完全是好運的碰到一戶在越華裔.如果是單純的讓他倆自己‘混’,那無論是在城市中,還是在城市外,都跟雞羣裡站着的丹頂鶴一樣.那麼的突兀和顯眼.就比如這次顯露形跡,那就是一個藍帶兵看他們的個頭不對,喊住他們問話.鄧凱,陳武中不得不動手,收拾了在場的一法國士兵和倆藍帶兵.
路邊有一戶人家的圍牆有一些破損,鄧凱一個翻身就跳到了院子裡面,後面的陳武中也翻到院子裡面,落地後的鄧凱摸到窗戶往裡一看,這戶人家沒有人在家.
沒有多久,院子的主人就回來了.進來了一個輕男子和一箇中年人兩個.兩個人看上去身上很髒,顯然不是幹體面活兒的,等他們關上了大門,鄧凱從一旁的草堆裡面猛的蹦出來.這兩個戶主突然看見草堆裡面跳出一個威風凜凜的大漢登時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鄧凱.
這兩人都是嘉北城裡的苦力,平時並不是這麼早就‘下班’.只因爲法國人突然封鎖了城門.全城戒嚴,父子倆纔不得不回家.他們倒也知道法國人爲什麼封鎖城門街道.看着眼前的鄧凱.再看着背後跳出來的陳武中,看着他們手中的手槍和鷹洋.該作何選擇,就不言而喻了.
可惜鄧陳兩人不會說越南土話,這父子倆作爲越南的底層人,也不會說漢話.雙方無法用言語交流,只能連說帶比劃.
越南父子倆對鄧陳始終抱有警惕心,但他們拿了兩塊鷹洋,看在錢和鄧陳兩人手中手槍的份上,父子倆乖乖的跟鄧陳玩起了‘和平共處’.
吳文波一邊咒罵着,一邊揮舞着馬鞭.不甚大的嘉北城,數百越奸武裝加藍帶兵,配合着百十法國大兵,找了整整一下午,毛都找到一根.吳文波想到那三具屍體的死樣,內心中是一百個不安.
夜晚,嘉北城鬼蜮一樣,街道空蕩,市井無人.整個城市連燈光都沒幾處.
鄧凱,陳武中從落腳地翻出來,在黑燈瞎火的嘉北城裡轉了半個小時多,總算讓他們找到了法國扎官的官邸.慘白的氣燈下,兩個法軍士兵筆挺的在站崗,不遠的地方還有一隊遊動哨,而院子裡面一片沉寂.
翻牆越戶鄧凱是行家.劉暹爲了培養尖刀隊的‘特種作戰’,甚至專門從江湖上找了一些老手,教會了尖刀隊成員不少下九門的法子.鄧凱自然也學了,而且現在就給用上了場.
他找到一處比較鬆軟的牆角,缺口就定在這裡,先用一個破桶對準那個牆角潑上一些水,然後用匕首撬動那些參差不齊的牆磚,不一會兒,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就出現了.陳武中臉上露出了笑,十幾分鍾以後,一個不大的卻足夠一人鑽進鑽出的洞口就顯在了兩人跟前.
一切都很順利,法國人的遊動哨更是隻管前面的安危,對院子背後一點也沒有防患.鄧陳兩人鑽了過去,後院一片漆黑,跟前頭沉寂的院子比,都要黑很多.
院內的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門口掛着兩盞煤油燈,下面站着兩個法軍士兵,鄧凱躲在暗處丟了一塊石頭過去,";啪";的一聲石頭掉在地上,那把兩個法軍士兵忽的一愣,其中一個叫了一聲,扛着槍就走了過來.之所以是扛着槍而不是端着槍,完全是這個法軍士兵相信院子裡不可能有什麼敵人,眼前的石頭只會是有人在";惡作劇";.當那個法軍士兵走到黑暗角落中去了以後,一泡尿的功夫都沒有出來,這個時候,又是一塊石頭丟過來,剩下的那個法軍士兵有些急躁了,咒罵着端着槍走了過來,剛剛走到黑暗中,突然肚子被人猛的一拳擊中,來不及呼喊,一個寬大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就覺得脖子猛的一陣劇痛就失去了知覺.
鄧凱放下腦袋已經軟綿綿的法軍士兵,陳武中則急忙取下他的槍彈取下,然後將兩具屍體都拖進了黑暗裡.
再之後,整個法國駐嘉定省的官邸,就成了不設防的存在,對鄧陳二人敞開了
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