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作戰的鄭彩可以說低估了熱蘭遮城荷蘭人防禦的能力,這裡作爲大員島的首府,駐紮着荷蘭最高長官和一干前往遠東殖民的貿易商人。自然而然比雞籠城要難攻打的多。
更主要的是城裡內應被荷蘭人成功的消滅了,要不然鄭彩也不會一直久攻不下,看着越來越多的受傷士兵,鄭彩的心裡那叫一個疼,這些可是他的親信,殘了費了就等於自己的優勢在次減少了一分。
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遲早要把所有人折在這裡,鄭彩的心中不笨,知道久攻不下必然反受其害,荷蘭人一旦緩過勁從別的地方調集來援兵,自己到時候想走就走不了。
現在趁着對方還沒有回過勁,趕緊撤兵,暫退雞籠纔是王道。
一聲令下,鄭彩就下了撤軍的命令,說白了這些天久攻不下對於這些士兵的士氣也有影響,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喪着氣,聽到撤軍的命令,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說到底還是城裡的荷蘭人抵抗的太過頑劣了。
可是撤軍的命令剛下,部隊還沒玩完收攏就聽一名士兵小跑着來報。
“不好了,將軍,澳洲人把咱們的後路給短了,而且看架勢人數不少。”
那名回報的士兵其實還有些話沒說,澳洲人一字排開擺滿了大炮對準着這邊呢,那黑洞洞的炮口可是非常猙獰。
要是說出來估計被大夥聽了,一定會軍心大亂,所以他選擇性的沒有說,等會悄悄的告訴鄭彩。
最讓人頭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鄭彩揉着腦袋,原本早就想過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遇到澳洲人。
這澳洲人來湊什麼熱鬧啊,這打的可是荷蘭人的地盤好嗎!怎麼哪都有你們事。還真是應了老大那句話,澳洲人就是一根攪屎棍到哪攪到哪。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澳洲人沒打算就這麼和自己開戰,不然早就打過了了,作爲鄭芝龍手底下最大的勢力之一。
鄭彩這個人頭腦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讓鄭芝龍如此煩惱不是。
收攏了士兵,鄭彩也沒急着撤退乾脆就等着澳洲人自己上門來。
果然沒過多久,澳洲人就來了,帶了一份厚厚的文件。
“鄭彩將軍,本人澳洲駐港部隊第三連隊政委肖銳科。現在正式通知您,對於您的入侵行爲澳洲可以無條件將你們舊地解決,不過考慮到鄭將軍可能也是受人迷惑,所以我們並沒採取行動,也希望您剋制您的手下,不要做出任有傷害自己的事情,否則我們會非常不客氣。”
聽着這位澳洲軍官犀利的言辭,鄭彩一愣,全程只是聽明白了幾個詞。這裡是澳洲領土,自己的手下不要亂來,否則發生點什麼澳洲人可不管。
大員島是澳洲領土嗎?不是吧,鄭彩的記憶力。貌似沒有澳洲人什麼事,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消息蔽塞,這種事情就是鄭芝龍,不是在弟弟鄭鴻逵的提醒下都會不記得就更別說他了。
“肖。政委,額,將軍。您說的我有些不明白,”鄭彩對於澳洲人內部軍隊職務有些彆扭,一時不知怎麼稱呼,所以有些結巴。
“鄭將軍,簡單的說,這裡是澳洲租借給荷蘭使用的,您在未經澳洲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帶兵和船進入我領土領海之內,就屬於入侵,用你熟悉的詞就叫扣邊,我們是有權將你舊地消滅的。”
肖銳科這樣解釋,鄭彩也就明白了,感情這裡還是澳洲人的領地,不關荷蘭人啥事,我說呢,怎麼打了那麼久,不見一個荷蘭援兵,原來是澳洲老管事了。
腦袋有點緩步過來,鄭彩真心覺得自己被坑了,雖然沒有直接和澳洲打過交道,但是他們傳說還是聽了不少的,澳洲人就是魔鬼,就猛獸,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惹上了,您就自求多福吧。
“對於您的入侵行爲,我們希望您無條件的放下武器接受投降,否則等待你們的將會是炮彈。”肖銳科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看了眼不遠處澳洲一字排開的大炮,雖然看不到,但是這個動作卻是有意的提醒對方,鄭彩不笨,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就這麼投降,不就是任人魚肉嗎!鄭彩出道至今還沒幹過這種事情。
說了這麼久鄭彩好像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澳洲人一直強調這是自己的私自行爲,他們不可能沒有問過鄭芝龍,突然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大腦裡的深處襲來,就像是一股熱浪直衝太陽穴。
自己被出賣了,一定是這樣的,鄭芝龍爲了避免遭受到澳洲人打擊,一定將自己給賣了,這種事情可不是第一次,鄭芝龍那人可是有先例的嗎,以前做海盜的時候他爲了招安,就把自己那些結拜的兄弟給賣了。
鄭彩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鄭芝龍也太尼瑪不厚道了吧,自己在前方浴血奮戰,他就來這麼一手,還是人嗎!
別管心裡多不舒服,不過眼下是想想怎麼活命,既然鄭芝龍出賣了自己,那麼自己也根本無需顧慮啥了,鄭彩根本沒有考慮這是不是澳洲人騙自己的計謀,但是他絕對相信鄭芝龍爲了自己的利益能將自己出賣。
你老鄭家可以和澳洲人合作,難道我就不信嗎?鄭彩心思慎密,自己還是有些本錢的。
“肖將軍,不瞞您,這次我的確是受人矇騙,要是知道大員島是澳洲領土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不瞞您說,這都是鄭芝龍所爲,是他指示我這麼做的,我可以給您找來證人,雞籠那些負責參與行動的村民就可以作證。”
鄭彩這腦子的確轉的快,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將軍計策,而且還找出了證人,這讓肖銳科暗自在心裡對他佩服不已,不愧是讓鄭芝龍都要忌憚的人,看來選擇他去做北越的代言人的確沒有錯,也不知道國內那幫子人是怎麼知道這傢伙心裡的。
“恩,雖然你有證人,但是我們還是要對您進行審判,確定的確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我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現在就是證明你和攻打大員沒有關係的時候,通知您的手下繳械投降。”
聽到肖銳科這話,鄭彩的心裡一片烏雲,感情自己還是要被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