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打電話的人比以往多多了,但我靜靜地聽了一會,發現大家在面對家裡人時,如何說話、如何行騙顯得特別幼稚,往往被說得自己沒了說詞。
我走出房間,來到水塔,上面已沒有人,我悄悄爬了上去,看着圍牆外的一片荒蕪,我的確找不到其他辦法來迅速逃出囚籠。
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那是一輛新車,好像是今年纔出來的某款奧迪,住處那邊很多人走出來看着那輛車,不難看出,裡面的人無不充滿羨慕,心裡幻想着自己在很短的時間也能開上如此一樣上檔次的車。
我怕有事,所以趕緊下去,緩緩到了廣場,和大家一樣,充滿羨慕的目光看向那邊,剛剛坐下,一個人在我身後拍了我一下,我轉頭一看,是田運強,他說兄弟,你說我們以後也有這樣的車開嗎?
我點點頭,說當然有,到時你買一輛好車,天天接送孩子,讓你孩子風光無限。
他說我離婚是因爲沒錢,我老婆跟別人也是爲錢,要是我掙錢了,你說杜小紅會跟着我嗎?
我說這個不好說,你有錢了,她也有錢了,不過田運強,那晚我出去抽菸時,你和她呆了半個多小時,我來叫門都過了好久纔開門,你難道沒把她弄到手?
田運強紅着臉,尷尬地一笑,說方成,女人哪有那麼容易搞定啊,那晚我和她聊了好久,她倒是親熱,可一點也不准我動她,剛剛摸了摸她手,你就敲門了,不過倒好,你一敲門,她就吻了我一下,然後纔去開門。
原來這樣,我想杜小紅倒真是老手了,對如何駕馭男人果然有一套。
我心裡有種淡淡的不安,到底是我在算計杜小紅,還是被她利用,我現在都分不清楚了。
正說着,寧歡快步走向我,她的臉上一臉嚴肅,遠遠叫我過去。
我快步跑過去,問有什麼事?
寧歡表情複雜地看着我,說邱總經理過來了,聽說你今天講課效果挺好的,不過他關注的可能不是今天講課的效果,而是其他的事。
我說寧姐,寧老師,你告訴我一點實情,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好嘛。
她臉上一下沉下來,說別讓我這樣叫她,她和我之間沒有姐弟關係,也沒有什麼師徒關係,大家都是公司的一名成員,大家都是平等的,只是職位不同而已。
我說寧老師你別這麼說啊,你對我的教導很多的。
她嘆口氣說等會在邱總經理面前別這樣稱呼她,說看我挺實在的,所以提醒我一下,等會可能邱總經理會過問我和林小娟之間的事。
我說我和林小娟有什麼事啊?
她淡然一笑,突然,她看着我,說,“方成,我該幫你的時候會幫你,可你也應該知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
我連連點頭,知道她是怕我說她和趙尚德的事,說寧老師,我知道的,可如果有什麼麻煩,還請你一定幫我說點好話。
她說她當然知道,但從此時她的目光中,我發現她還真有點高興的樣
子,我就覺得奇怪了。
到了邱總經理那間辦公室,這個地方上次因爲猛子的事來過,這次再來,邱總經理依舊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坐在辦公桌內的老闆椅上,他的兩邊各有一名壯漢,一看還是上次的那兩個保鏢,幾個經理站在辦公桌的左側,林小娟站在最後一個位置。
我進去對經理們一一叫過,然後看着邱總經理,他哼了一聲,輕輕地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目光一冷,嚴厲的聲音傳來,“方成,你真是了不起啊,敢破壞公司的規矩。”
我一聽這話,立即明白這肯定是有人在他面前告狀說和我林小娟之間的事,我看了林小娟一眼,見她目光中有些不安,而且可以明顯感覺到氣憤和害怕。
我從林小娟開始向右掃過去,那幾個經理除了趙尚德之外,其他的人目光中基本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趙尚德臉上很嚴肅,但卻掩蓋不住得意和陰冷,他的目光看着我有種狠勁,我略一考慮,明白此時多說無益,說邱總經理,我知道我是破壞了規矩,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主意,有什麼懲罰你按規矩辦吧。
林小娟臉上露出氣憤的目光,她狠狠瞪着我,我知道她肯定沒有承認我們這樣做是破壞了規矩,我如此一說,讓她之前的堅持功虧一簣。
邱總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特別詫異地看着我,沉思了一會,說公司的規矩不容破壞,可公司也不會亂給人懲罰,現在讓寧歡老師說說你破壞了哪些規矩吧。
寧歡所說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就是說我故意隱含地表達和林經理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還說什麼一家人之類的話,這讓公司的人員思想出現混亂,現在造成了及其不良的影響。
寧歡在說,我見邱總倒時不時看看林小娟的表情,我估計邱總其實心裡是想幫林小娟的,至少是爲了討得這個美人的心歡吧,可有人告狀,他不得不處理,而且對我扣的這個帽子可不小,如果我不說出一個理由,林小娟剛纔不承認他沒撤,卻不好找理由,本來想讓我來找理由,我卻不說,這倒讓他不好辦了。
看來我得賭一次,待寧歡剛剛說完,我就冷冷地笑出來。
幾個人臉上一變,邱總背後的兩名男子一聲“找死”就要衝過來,邱總手一揮纔將兩人的行動制止。
“方成,有這麼好笑嗎?”
我說邱總經理,我原來以爲你是一個很開明的老總,目前來看,依舊是條條框框不斷,我覺得這樣的公司前途也就這樣,看來我發財的日子是沒有可能了。
邱總經理臉一冷,手上拿着的一個打火機“叭”地拍在桌上,“放肆。”
我沒理他的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什麼時候才能上總,可如果我成了經理,我一樣會改變目前的現狀的,我真不知道這樣的方式有什麼不好,我和林經理無非是讓公司的人明白,大家不要有顧慮,這叫心理學,說了你也不懂。”
寧歡急了,“呸,方成,你打住吧,你敢說邱總經理不懂,
太放肆了。”
可邱總經理被我如此一說,倒真不急了,他站起來說:“方成,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林經理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是從心理上去影響公司員工的思想?”
我說邱總經理,我和林經理爲了開創公司發展新局面,做了大量犧牲來完成這樣一個心裡暗示,沒想到這才走了第一步,就完完了。
趙尚德哼了一聲,說方成,你TM真會扯,還犧牲呢,你是想佔林經理的便宜吧?
我想這趙尚德無非一好色之徒,林小娟害怕他無非與害怕猛子之類差不多,她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人的,可邱總經理就不一樣了,林小娟要迅速獲利最大利益得靠邱總,所以我也根本不應該在乎他的態度。
所以我說趙經理這就看理解了,你們都是經理了,已經屬於發財的人了,可對一般員工來說他們有多少業績啊?如果一直沒有發展新人就會喪失信心。但你們想過沒有,一般的人哪有多少人相信他們的話,所以他們從發展對自己最信任的家人最容易,但要做到這一點,得突破心裡障礙,這就是我想做的。
邱總經理說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只是你這樣做會影響公司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理念。
我說公司要發展,平等固然重要,我方成可以說沒有享受到公司任何特殊待遇,相反,我受的磨難比其他人多得多,要不是我抱着一顆發財夢,一顆爲公司想辦法出主意的思維模式,我何必和林經理做這一切。
林小娟始終不說話,但我見她的目光還是漸漸舒緩下來,邱總經理在房間踱步,抽了一支菸,然後問我,這樣做真的有效果嗎?
我說這才第一步,我們還得做第二步、第三步,但一個月之內肯定是可以見到效果的。
邱總經理坐回座位,掃了幾個經理一眼,然後看着趙尚德緩緩說現在城裡有幾個公司也在尋找突破,方向與方成的方向差不多,我看先讓方成和小娟經理在她們分部試試效果,如果效果好,大家都能發財,大家看如何?
其他幾個經理立即點頭說行,趙尚德見事情如此,只得說好吧,那先看看。
邱總經理讓幾位經理先出去,說要單獨和我聊聊,幾個人特別詫異,但也不好作聲,待人都離開後,邱總經理讓兩個手下也在門外等着。
這事就奇怪了,我小心想着可能會發生什麼,謹慎地看着邱總經理的表情,他依舊緩緩站起來,“方成,小娟經理和你是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正在處啊?”
我想肯定是這個老男人對林小娟有想法,這是故意在試探我,於是說邱總經理,我對你說實話是在演戲,因爲林經理說她得闖出一番事業出來後才考慮個人問題,還說我和她是自由的,她想和什麼樣的男人玩,我想和什麼樣的女人玩大家都沒權力干涉。
不過我話峰一轉,說現在爲了公司的發展,我和她雖然在演戲,可我怎麼能說我們是假的呢,就算開始是真的,後來是假的,也得一直假下去,更不用說開始就是假的,這事也假戲真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