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桌上,看裡面煮了好些東西,拿起筷子夾了些她喜歡吃的,放在她碗裡,說你啊,終究是小孩子,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從來不怕你煩我,我是怕你煩,你煩了,我心裡難受。
她目光看着我,然後低下頭,一點一點地吃着我夾的菜,說你把那事暫時緩一下不好嗎,讓我想一想。
我見她鬆口,說行,我先敷衍幾天,但她來之前我得有明確的回答,可以吧。
她沒回答,點了點頭。
陳小蓉見我們和好了,開了酒大家一起喝起來,喝了一瓶,我說我實在不能喝了,你們喝吧。
陳小瓊翹起嘴,說哼,小心眼,一個人去喝悶酒心裡就舒服了?
原來她還擔心我呢,看來我故意的冷落與關心見了明顯效果。我說“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這首歌就是爲我唱的,有悶酒喝,那表明了酒的作用可以解悶,如果……
她夾了一筷子菜,往我碗裡一放,說別…別講你那些大道理了,我聽着煩。
我嘿嘿一笑,說陳小瓊,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吧,你是煩我對不對。
她嘆了口氣,說方哥,我們說好別爭好不好,我們現在開始,不讓這些事影響我們的關係好不好。
陳小蓉說對啊,方哥,妹妹都這樣想了,你應該也會這樣想吧。
我說當然會,誰願意鬧彆扭啊,所以以後在家裡少說工作的事,我以後只在公司說工作,你兩也別問我公司這樣那樣了。
陳小蓉就不知道如何說纔好了,陳小瓊說這個誰辦得到啊,方成,我反正不行,我有些問題在公司可不好意思問你,只得在家裡問呢。
我說那我就不知道咋辦了,你們看着辦吧。
晚上我以爲她不會理我,所以故意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等,陳小蓉去睡覺後,陳小瓊洗澡結束,看了我一眼,我故意看着電影頻道的一部電影,裝成特別投入的樣子。
她來到我面前,拉了拉我,小聲說過去。
我輕輕一笑,關了電視,一把抱起她,進了她的房間……
第二天晨會時間,又有十五個方案要商量,所以直到八點半才結束,大家往回去的時候,吳敏說下午安排的資格審查有八個人,羅成華是提前加入的,這麼多人,你下午過來一趟吧。
我在最近故意避開資格審查,因爲那事直接由吳敏負責最好,所以我搖搖頭,說你主持就行了,羅成華打算買多少份啊?
吳敏說聽劉小蓉說買兩份呢。
兩份?我真是有點奇怪,說怎麼這麼少啊?按理羅成華不止這麼多錢,難道他會有所保留?
吳敏遲疑地說方總,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要把劉小蓉叫過來問問?
鄭策搭話了,說從羅成華近幾天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會還有什麼保留吧,我和他聊過,他這一年多把復員的錢也用得差不多了。
我說是啊,倒真有可能,無所謂,只要他進來了就行了。
看着鄭策的緊張,我真沒想到,如今我打算髮展的一個人鄭策也看上了,似乎還打算
和我爭一下,我寬慰着自己,現在我反而可以借他的關注,先讓羅成華上升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避開其他人認爲他的提拔是因爲劉小蓉和我的原因。
我離開的時候到陳小瓊面前,問資格審查今天的連續講課今天是她還是袁健,她說是她,我小聲說注意聲音小點,不然嗓子受不了。
她眼眶一紅,點點頭。然後我小聲說中午我還有事,你們就別管我了。
她的目光充滿遲疑,我明白,她頭腦中在猜測,她現在已被我的動向左右,她已十分在意我在做什麼了。
離開商貿城,我直接來到良宵酒吧對面那個我已來過幾次的茶樓。茶老闆似乎已認識我了,說老闆,你的位置剛好沒人。
我坐在卡座,茶很快泡上來,我打開微信,問南瓜姐的經紀人,我發過去的方案看到沒有?
對方說看到了,只是改變太大,今天南瓜姐要參與一個節目錄制,所以可能晚上纔有時間看,如果她看了之後同意了,還得進一步驟和當地聯繫。
我說按她那個方案難道就不聯繫了,他說不是,那個方案裡的前兩項是村上早就讓她幫村上做的,那村長看見她就追着她,要她捐助,可她實在拿不出來錢,現在她回家有時都得偷偷摸摸,弄得她自己也覺得丟臉。
我裝着特別氣憤地說我是不會管這些問題的,你讓她和村上的人說,那是政府應該做的事,她沒有這個義務,讓她大大方方回家,村上的人太欺負人了嘛。
經紀人說是啊,唉,可她抹不下這個面子,所以這些事只能自己忍了。
我嘆了口氣,說我的方案讓她先看看再說吧。
因爲時間還比較早,茶樓的人很少,我放下手機後就見茶樓老闆自己端着一個茶杯走過來,說兄弟,這杯龍井還不錯吧?
自從上次陳小蓉給我上了一堂品龍井的課,我還真就對喝龍井有了些瞭解,這茶明顯沒有陳小蓉給我泡的雨前龍井味道好,而且嫩葉的完整性也比不上那種,於是說老闆,你這茶葉略厚、甘醇中略略有點澀味,所以我分析這茶還算不上有多好,如果按檔次來看,你這個吧,屬於中下等次。
老闆尷尬的笑了一下,不過倒也佩服我的說法,端起茶,說看來兄弟對龍井頗有研究啊,這茶是前十年左右西湖新開發出來的茶葉基地的產品,工藝上也比不上中心產茶區的水平,茶樓爲了降低成本,這是常見的做法,南華的進貨渠道都一樣,所以你能喝到的茶都一個水準。
我淡然一笑,說我其實對品茶也沒多少研究,不過聽朋友講過龍井而已。
他這才笑說不過兄弟能喝一兩口就能品出茶的狀態,可見也是用心之人。
我說這可能是我喜歡喝酒的原因吧,我怕別人糊弄我,所以就愛細細從酒中去品味酒的好差,形成了習慣。
他說是嗎?我看你昨天到了對面酒吧,那可是高檔酒吧啊,裡面有假酒嗎?
我說怎麼會沒有呢?就像你,明明有好茶,不給我泡,不過在酒吧我有朋友與裡面的人熟悉,所以給我們的酒都是純正的酒,假酒不讓我們點。
他臉一紅,說兄弟,我這裡的確有好茶,但價格貴啊。
我說就我這一壺龍井吧,本可以用你這裡上等的龍井泡一壺過來,可你不肯,老闆,那是因爲我們不熟悉,我倒無所謂,相信下次你就不會了。
他嘿嘿一笑,說豈能等下次,就這次,兄弟,我佩服你,我馬上讓他們泡一壺和我這茶一樣的上品龍井,免費的。
我說真的嗎?那太謝謝老闆了。
老闆說不用不用,或許我到對面酒吧喝酒時,還得請你幫說說哪些酒才能喝,哪些酒不能喝呢。
我故意詫異地說怎麼不直接問對面的人,難道對面的人不過來喝茶?
他說是啊,酒吧的人是不會過來喝茶的,或許是那家老闆不準,或許是那些人不懂喝茶,因爲裡面的人只有三種,一種是服務生,一種是做服務的,還有一種就是買服務的,前兩種都是年輕人,裡面的年輕人除了瘋狂就是無聊,哪有人過來喝茶。
我不解地問,你說的第一種和第二種不都叫服務嘛,爲什麼不把他們歸成一類。
他說那是當然,第一種是指端酒送水,純服務生,這種人掙錢少;第二種嘛,就是服務的,比如說陪酒的,陪吸的,陪睡的,他們的服務和服務生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才明白過來他是這個意思,說老闆,看來喜歡品茶的人就不一樣,什麼事情都看得出來道道,可他們總得有其他娛樂活動吧,酒吧什麼都有了,哪裡還有他們喜歡的活動。
老闆喝了一小口茶,說我以前也沒注意,但這還真是個事,所以我其實最佩服的就是在酒吧背後的那家網吧老闆,他的目光更不一般,下午的時候生意好,晚上的生意也好,是個會賺錢的人。
我哦了一聲,說老闆,你的意思說這些人的娛樂活動在網吧裡呢?
他點點頭,說對啊,在現實中他們看得太多了,空虛的心靈只得在網吧裡的虛擬空間求得安靜,或打遊戲、或看電影、或聊天,也算是一種精神調節吧。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其實我如果要找人,最好的辦法不一定是守在這裡,而是在網吧去找,或許,那裡才能得到真正的意外收穫。
只是這個老闆的確不一般,我端起他才泡來的茶,喝了一口,這時的味道果然就純正很多了,但比起陳小蓉泡的,還是有距離。
我說老闆,這茶喝起來,就好比五糧液,剛纔喝那茶,就如南華的樽貴,雖然都叫好酒,可根不同,源有異,這種差異無論想什麼辦法也無法將其扯在一個檔次的。
他哈哈的笑了,說好,好,兄弟,你說得好,所以龍井都叫龍井,但此龍井非彼龍井對不對。
我點點頭,說對啊,世間的事情各有差異,但道理卻是一個。
與他喝了一個多小時茶,我看看時間已近十一點,酒吧也有人出來了,說老闆,謝謝你的茶,有空再過來和你聊天。
我繞了一圈,來到酒吧背後,果然發現有一個網吧,名字叫極速網吧,進去後需要登記,我拿出一個假身份證,那服務生也沒多看,直接掃描識別登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