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翹起嘴點點頭,說方哥,你肯定以爲我是壞女孩對不對,其實我和小蓉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原來在酒吧賣酒,沒少被男人欺負過,現在在這邊,工資雖然少一些,可畢竟穩定,不受人欺負,實話說吧,我們看得比較開,我和小蓉的觀點差不多,有喜歡的男人爲什麼不可以多在一起玩呢,至少大家可以相互照應,自己的機會也會更多,不像在酒吧,男人來找我們,想的只是那種事。
我突然想到王知樂也說自己是賣酒的,她居然編得那樣真實,我當初對她的確沒懷疑,只是後來看到她很多不一般的聰明和談吐,對社會的認知的不同,才感覺她在騙我。
我說是不是鄭總在酒吧發現了你們兩姐妹,他把你們帶出來的?
陳小瓊搖搖頭,說這事還真奇怪,我們是同時收到一個短信,說成林公司開業,需要兩名年輕女性,經考察合格,決定聘用我們兩人,底薪二仟,提成每月一仟以上……
我大吃一驚,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如果鄭策都是有人用短信方式指揮,那其他人爲什麼不會也是這樣招進來的呢?
我不由笑着問,這樣的短信你也相信?
陳小瓊臉上一下子就很紅了,說當時她賣酒時有一個猥瑣年輕男子欺負她,她和那男子發生了爭吵,那男子就打了她,她和陳小蓉一起還了手,酒吧的人當時也挺她倆過來幫忙,當時鬧得動靜挺大的,還好雙方都沒受什麼傷。
可後來老闆接了一個電話,一下子就焉了,原來那猥瑣男子居然是某局領導的兒子,因爲她姐妹倆在酒吧也算是最有業績的,平時老闆和她們關係也挺不錯的,於是悄悄讓她倆溜掉,當時她們不敢出去找工作,天天在租的房子裡吃方便麪呢。
我詫異的問,是不是你們老闆推薦的啊?
她搖搖頭,說後來老闆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她倆先在家呆兩個月後再去酒吧上班,可那時她們已來到了成林公司,說明並不是老闆推薦。
我說你們猜測過是誰沒有啊?
她說當然猜測過,而且陳小蓉還問過鄭策,鄭策說他也是邱得志被抓後,自己東躲西藏,剛剛敢出來混的時候接到短信,說來當老總的,他自己還以爲是做夢呢。
聯想到鄭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想過醉生夢死的生活,現在唯一捨得懷疑的,自然是吳敏了,看來所有的秘密,一定是在吳敏身上。
但只要是爲了錢,只要是有資金流動,這個人的身份就一定能被發現的,今天我的所做,不僅起到了最大程度地保護資金不被完全分掉的危險,而且還爲找到這個背後的大老闆鋪下了道路。
陳小瓊和我走了二十來分鐘,差不多就把她進來之後的情況聊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時候,我爸的目光發亮,看着我和陳小瓊說笑的樣子不住地抽着煙,坐在椅子上特別高興。
我讓陳小瓊自己去玩,來到我爸身邊,說老爸,你怎麼啦,發財啦?
“來來來,兒子,這個小陳我覺得還不錯,你看看,長得好看,也有這麼高,能說會道的,我看啊,你小子可能
談得上她。”
我哼了一聲,說你心裡想些什麼呢,老爸,你今天也聽了這麼多課了,多想想發展下線吧,一個人都沒發展,我看你這組長當得也窩囊。
他一下子不說話了,這是他的痛處,可當組長錢多啊,他又捨不得放棄,吸了幾口煙,見我還坐在他身邊,說你一邊去,老子不管你了,你也別管我。
爲了避嫌,張良平和杜小紅都不好到我這邊來,倒是方華沒什麼顧忌,可我又怕她讓我又請她去玩那些遊樂設施,說實話,我是真沒什麼錢了,我總不可能再向張慧要吧,況且張慧目前還負擔着陳蓉和向芙蓉的生活呢。
我來到草坪的一棵大樹下,靠在樹下閉着眼,感覺特別舒服,不一會,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也沒管,很快,一個人果然坐在我身邊,他說方副總經理,今天的事能不能落實啊?
是崔鋒的聲音,我說當然能落實,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是綠森的人上過當了,不然怎麼可能反應如此過度。
他說是啊,方副總,其實你們領導層的確可以考慮得更周到一些,現在公司人還不多,應該加強大家的信任感,特別是在小事上。
我睜開眼,靜靜地看着崔鋒,說崔峰,你很愛思考,我相信,你讀高中時特別努力刻苦吧?
他點點頭,說是啊,我家裡窮,現在常說的得病致貧,教育致貧,我家就是這樣,爲了我的學習,父親就到縣城打工,母親在農村做農活,掙的錢基本上就沒存住過。
後來工作了,才發現原來付出與得到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可憐我爸媽每天拖着早已帶着傷病的身體掙錢,說是還要爲我想辦法在城裡買房,不然我找不到兒媳婦,那樣的話,我們崔家就沒後,方總,我能怎麼樣?我只能選擇更好的機會。
我長長嘆了口氣,依舊閉着眼,我思量着我現在做的一切,到底有什麼用,有沒有作用,結果會是什麼?
越想,我覺得越沒意義,因爲結果依舊太可怕,我只是在試圖減輕危險,就像很多汽車同時追尾時,我只是在想法儘量剎車而已,但沒有車可以倖免損失,只是損失大小的選擇,這種意義只能算是掙扎。
突然,我靈光一閃,如果是林小娟,她會怎麼做呢?
林小娟是最有心智,最有能力的女人,我跟她學了那麼久,爲什麼不可以想想,在這種情況下她會怎麼做呢,或許,我按照她的做法去做,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因爲她的每一件事都是計劃好的,都可以確定最後的結果,她不會做無謂的掙扎,不會在猜測與猶豫間徘徊。
我讓自己的思想去模仿她的思維模式,這種辦法果然有效,我發現,其實我完全可以反向去做,只有這樣去做,或許這個融資的生態纔會得以維持和平衡,而且,我才真正有一條解救所有人的辦法。
我突然覺得可笑,我居然從林小娟的思維模式中找到一個處理目前事情的一個完全不同的想法,看來林小娟和我之間,不是簡單的聰明與否,而是她的思維模式根本就和一般人不一樣。
但這個
想法的實現,卻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我能有她那麼好的操盤能力嗎?
我想目前最重要的依舊是得弄清楚背後的大老闆是誰,但其實他或者她已是一個影子,我需要的,主要是他或她的能量有多大,我要用什麼辦法將其毀掉。
下午四點半,大家回去,鄭策立即招集我和吳敏到一個茶樓,到了房間,他已到了,而且裡面有一個人,這個人是我上次我最後交錢時的那個姓楊的,我一直以爲他是請的演員,所以並沒在在意,前幾天也沒想到要問這個人是誰。
鄭策說方成,這就是我們的大老闆,南華片區的總經理。
我輕聲“咦”了一聲,說你…楊總…你,你不是上次考察我的人嗎?
楊經理輕輕點點頭,臉上帶着一絲微笑,說方成,我上次不放心其他人,所以過來親自考察你。
我說那這個成林公司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是楊總建立起來的?
他說是啊。
我不相信地問,楊總,你怎麼知道綠森公司的情況啊?
他淡淡地笑着,看向鄭策,鄭策說方成,楊總是邱總的朋友,邱總出事後我找過楊總,楊總瞭解情況後,說他以前和邱總關係不錯的,會幫我的,就問我有什麼資源,我把我手上的的名單一事說了,他仔細考慮之後就幫我建立了這樣一個公司。
這樣啊,我心裡一陣失落,我一直懷疑大老闆是那個叫吳菲的女人,居然不是,我心裡暗暗覺得自己想多了,其實一切偶然的因素加在一起形成目前的狀態,是現實生活中最常見的東西,像林小娟那樣刻意去設計出來的計謀,是得付出巨大代價的。
吳敏的神態自若,由此我認爲,其實她也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可他們爲什麼這樣瞞着我呢,而今天,爲什麼又要讓我知道呢。
楊總說方成,南華這邊類似的公司太多了,要建立一個公司也就相當於克隆一個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們當時爲了讓綠森公司的人信任這和以前的公司運作不一樣,所以利用了彈指商貿城的項目,目前來看,對公司的建立和穩定的確起了好的作用,可目前來看,也縛住了我們的手腳啊,今天這件事,讓我也很頭痛。
吳敏說楊總,要不我們把綠林公司和方總經理家人親戚的錢退一部分給他們,就是那百分之四十八的部分,除了公司運行費用,應該有百分之四十,悄悄一個一個地說清楚,就說公司這個項目政府不同意,要大家悄悄離開,反正我們也不限制自由的。
鄭策一下子站起來,“不行,那怎麼行啊,吳敏,那些錢早沒了呢,怎麼退啊?”
吳敏笑了一聲,說鄭總經理,其實你仔細想想,要退的只是方副總的家人親戚那部分啊,綠林公司有幾個是交了錢的嘛。
鄭策說這也是一大筆啊。
楊總說吳敏說的的確是一個辦法,錢不多,我們也還墊付得起,只是原來綠森公司這批人才太可惜了,方成,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啊,鄭總和小吳以前都沒直接管理過這類公司,要說經驗,你應該是最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