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隕落秘境之中,金靜琥頭頂之上的金虎法相揚天咆哮。
茫茫的大海之上,一道肉眼可以見到的波紋以金靜琥爲中心,將靠近他的攻擊全都擊潰,巨大的咆哮聲甚至讓一旁的石靜昆都有些難受。
身材本就高大的金靜琥在金虎法相的襯托下更顯威風,虎視四方,四周圍攻金靜琥的三個法相期修士竟然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敢上前一步。
“金靜琥,你又何必硬撐呢。水晶宮這次的行動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向石道友請教一些事情罷了。”三個法相期修士中,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文士看向金靜琥,笑着說道。
“牡君山,你少在這裡給老子顛倒黑白。什麼沒有惡意,要不是老子正好跟石師弟一路回乾元城,恐怕這次石師弟已經遭了你們的毒手了吧。”金靜琥顯然也不是好糊弄的,看着一旁的水晶宮修士,不屑的說道。
“大膽,金靜琥你竟敢對君山師兄無禮,就不怕水晶宮的討伐嗎!”文士打扮的牡君山沒有說話,一旁的一個長相醜陋的水晶宮修士卻開口呵斥道。
“呵呵,水晶宮的招牌嚇唬嚇唬一般的修士也就算了,用來嚇唬在下還是免了吧。王飛山你也是進階法相期的修士,眼光怎麼還是這麼的膚淺。”金靜琥看着這個長相醜陋的修士,不屑地說道。
水晶宮的招牌看着唬人,但是北盟自成立一來就跟水晶宮不對付。數千年來,正面和水晶宮碰撞的次數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金靜琥又怎麼會被王飛山的這些話嚇到。
“君山道友,你想要從在下這裡知道什麼樣的消息,還請道友直言。”這個時候,石靜昆在一旁走了上來,臉色陰沉的說道。
石靜昆也看得明白,以目前的這種狀況,金靜琥想要帶着自己走脫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全身而退,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拖時間。
隕落秘境雖然不全是北盟的勢力範圍,但是兩人地處的位置離北盟的勢力範圍並不算很遠,只要兩人拖上一時半刻,想來北盟的救援之人很快就能趕到。
牡君山在水晶宮的二代弟子中排名十分靠前,雖然沒有前列三甲,但是第五嫡傳的實力已經可以比肩一般大型門派的第一嫡傳了。這個時候的牡君山看向金靜琥的時候,眼神中卻帶着濃濃的忌憚。金靜琥在北盟中只是第三嫡傳,但是他的實力讓牡君山不得不重視,甚至在兩位師兄弟的幫助下都不敢說能夠將這位北盟的二代弟子留下。
“我等找石師弟的原因很簡單,在下最近有些特殊的丹藥需要煉製,聽說石道友認識一位實力不錯的煉丹師,想要請石師弟替我引薦一二。”牡君山看着石靜昆,笑着說道。
石靜昆聽到煉丹師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懷中儲物袋裡躺着的一顆珍貴的丹藥。這枚丹藥的價值,石靜昆在幻靈城的拍賣會上已經見識過了,自然明白它的價值。
“君山師兄說笑了,水晶宮貴爲海外唯一的聖地,整個修煉界都享有“兩宮”的稱位,又怎麼會缺少煉丹師幫助師兄煉製丹藥呢。再說了,師弟修爲淺薄,唯一認識的煉丹宗師也就是本派的紅葉師叔,師兄想要煉製丹藥的話,我可以厚顏請紅葉師叔幫忙一二。”石靜昆決定裝傻。
“石靜昆,你他孃的裝什麼傻,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天你帶着去幻靈城鑑定寶物的那個煉丹師。”這個時候,王飛山再一次忍不住,開口喝道。
“什麼?”
“住口!”
王飛山的話音剛落,石靜昆和牡君山同時開口。不同的是,石靜昆的語氣中有着震驚和悲傷,牡君山的語氣卻十分的嚴厲。
“前段時間聽說幻靈城拍賣行的沈師兄遭人暗害,隕落在裂天劍派的勢力範圍內,難道是水晶宮暗中出手不成!”石靜昆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問,問道。
石靜昆作爲一個生意人,交友四方,可以說是一位長袖善舞的存在了。聽到自己好友隕落的消息,也是難過了好一陣子才換過來。現在聽到了自己好友仇人的消息,自然更加的悲憤,同時心中也深深地感覺到無力。
水晶宮在東海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要不是大部分的經歷都被碧海靈蛇一族吸引,恐怕整個海外修煉界早就被水晶宮給統一了。石靜昆想要給自己的好友報仇,恐怕是難如登天了。
石靜昆雙拳緊握,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石師弟慎言,無憑無據的,可不能污衊好人。”雖然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水晶宮的手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
水晶宮作爲東海的龐然大物,幻靈城拍賣行的勢力固然惹不起,但是一旦這件事情被放在明面上,水晶宮和幻靈城兩方就沒辦法善了。
牡君山其實也有些懊惱,早知道幻靈城中有將部分重要客戶的記憶抹除的秘術,自己也不會接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現在得罪了幻靈城,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還真是得不償失。
不過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牡君山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沈姓修士的記憶,最終確定那個寄售元神丹的修士跟石靜昆絕對是認識的,也就有了針對石靜昆的計劃。
“牡君山,我師弟確實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個煉丹師是誰。再說了,師弟在乾元城開七寶閣,認識的煉丹師還真是不少,要不我給說上幾個,你自己去問問。”金靜琥笑着看向牡君山,說道。
“師兄……”石靜昆看向金靜琥的眼神一驚,但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再說話。
見金靜琥鬆口,牡君山三人的氣勢也鬆懈了下來。
“據在下所知,石師弟認識的煉丹師中修爲最高的要數紅葉師叔,其次就是煉丹堂的主事秦慶元師弟。至於本門之外的就比較多了,碧海靈蛇一族的楚紅羽,火鸞一族的焰無咎,裂天劍派的丹劍師叔,紫符閣的符元埃,這些煉丹宗師基本上都有來往。”
金靜琥說的一本正經,但是牡君山的臉色卻越來越差。金靜琥報出來的名字基本上都是東海有名的煉丹大師,有些甚至可以被成爲煉丹大宗師都不爲過。
牡君山要是爲了查找元神丹的來歷,將這些全都捉來問上一遍,不要說水晶宮的高層不答應,就算是答應下來,恐怕自己還沒有完成任務就已經屍沉海底了。
“金靜琥,你耍我!”牡君山頭頂之上一座數十張高的山巒沉浮,周圍數百丈的範圍內一下子重了幾十倍。氣勢洶洶的牡君山向着金靜琥歷喝一聲,就有要不顧一切出手的打算。
“你看你,我跟你說實話吧,你又不信,這能讓我怎麼辦?”金靜琥很無賴的擺了擺手,手中拿出了一個比冬瓜還大的金黃色巨錘,直接將牡君山的重力空間打破了三分之二。
這些重力對於金靜琥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身後的石靜昆來說卻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只有鍛丹九層的石靜昆,身處重力空間之中實力被壓制的厲害,幾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對於金靜琥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累贅。
牡君山幾次忍不住想要動手,但是還是忍了下來。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眼前的金靜琥明明在進階鍛丹巔峰的時候跟自己一樣,煉化的兩件天階中品的靈物,成就的都是一顆頂級的八品金丹,怎麼金靜琥的實力比起自己來說要強上這麼多。
雖然在兩位師兄弟的幫助下,牡君山穩穩的壓制着金靜琥,但是牡君山投鼠忌器,再加上現在的水晶宮不願和北盟正面對抗。沒有十足的把握留下金靜琥兩人的牡君山,其實已經沒有了動手的慾望。
“牡君山,你也不用在這裡嚇唬誰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師兄弟可就要走了。”金靜琥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看向牡君山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的挑釁,笑着說道。
“金靜琥,你得意什麼。你信不信,我能雖然留不下你,但是卻能給你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王飛山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怒喝道。
“是嗎?就憑你王飛山?”金靜琥這個時候顯然也有些不耐煩了,瞥了一眼一旁的王飛山,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柄巨錘。
金靜琥的身材本來就高大,加上一雙大號的巨錘之後威勢更加強盛,強大的護體靈光竟然讓王飛山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好了,這場鬧劇結束了。”就在王飛山心中膽怯,看向金靜琥的眼神中有着些許的閃爍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牡君山的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法相中期的老者。這個老者相貌平平,但是法相中期巔峰的修爲讓金靜琥忌憚不已。奇怪的是,這個老者並沒有對出手金靜琥,反而讓一旁的牡君山收起了自己的法寶。
“這次卻是君山師侄行爲過激了,想要向石師侄請教也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啊。還好有金師侄在,要不然你們豈不是鑄成了大錯。”法相中期的老者說道。
“弟子知錯,請元光師叔責罰。”
奇怪的是,牡君山並沒有反駁,直接躬身認錯。另外兩個水晶宮的二代弟子也紛紛向金靜琥和石靜昆道歉,好像這一切真的是一場誤會一樣。
“這件事情就此打住,稍後老夫會讓這三位弟子在水晶宮面壁思過。不知道這樣的處罰金道友和石道友可滿意?”元光老祖轉過身來,看向金靜琥說道。
金靜琥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駁了元光老祖的面子,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些事場面話,但是卻不能戳破,道:“元光前輩明察,晚輩沒有異議。”
一旁的石靜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甚至連說話的全力都沒有。
“青葉道友以爲如何?”元光老祖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轉身向着一旁的虛空中說道。
金靜琥和石靜昆身後的虛空之中,一片片青葉飄散開來,一個身穿青衣的老者出現在了那裡,笑着說道:“元光道友既然開口,在下自然不能再說什麼。再說了,本來就是誤會一場。”
這個時候的金靜琥和石靜昆徹底的放下心來,青葉老祖在北盟長老席位中位列第五,是一位有着進階法相後期希望的存在,由這位長老的護持,兩人的安危完全不用再擔心。
一場紛爭就此平息,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場紛爭的背後有一場更大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