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淵自從回到北海之後極爲的低調,雖然也做出了攻下黃離島這樣的事情,但是對於北海修煉界的震動還是不大。
至少在外人看來,邢淵回到北海之後安穩了好多。不像陸平一樣剛剛回到黃離島就大鬧樑家,大戰鍛丹四層的李玄樑,以鍛丹三層的修爲大敗李玄樑,再接着在天靈老祖的法相大會上堂而皇之的施展出了海納百川這樣的劍術大神通,一舉擊敗了玄靈派的精英弟子歐陽維劍。
在北海的各大門派中看來邢淵最多就是一個身兼多項技藝的修士,而且身兼多能的邢淵註定了不能像陸平那樣專心於修煉,雖然邢淵也是驚才絕豔,但是在衆人眼中始終沒有陸平這樣的絕對實力衝擊力更加的強。
黃離島的大戰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自從黎鵬指揮着黑石傀儡抵擋住了鍛丹後期的元始巨鱷之後黃離島的名聲在北海一騎絕塵,島上的修士也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突破了兩千之數,而且還有增加。
隨後的一年裡邢淵親自主持移星大陣,將赤焰島遷移到了黃離島上來,將黃離島上的面積擴大了一半,暫時的緩解了黃離島上靈脈和土地緊張的壓力。
邢淵的洞府之中,一頭一尺多長的犀牛站在邢淵的面前,恭敬的開口說道:“主人,這兩年妖族的動靜還算平穩,針對真靈派的佈局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上次追殺主人的那個敖匡留在了真靈派的真靈派的這片海域。”
這個一尺多長的犀牛正是巨角犀,作爲北海土生土長的妖獸,巨角犀是探查妖族動向最合適的選擇。這些年邢淵也將一些資源不斷地向着巨角犀傾斜,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巨角犀也到了溶血九層巔峰的實力,離化形只有一步之遙。
邢淵聽了巨角犀的回報會心的一笑,說道:“看來這個敖匡還真是不死心啊,不過我的巨靈魔屍正好還差一個祭品,看來要在這位元始巨鱷的府主身上下一些功夫了。”
巨角犀看着一臉陰險模樣的邢淵,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說道:“主人,敖匡到底是鍛丹後期的修士,再加上元始巨鱷一族作爲頂級妖族向來實力強大。想要留下敖匡恐怕至少要三個鍛丹後期的修士再加上主人的陣法才能做到吧。”
也難怪巨角犀懷疑,頂級妖族有着完整的傳承體系,開天之後的三萬年來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的神通秘術,修煉功法也是最貼合自身種族的,再加上生來就高人一等的血脈,造成了頂級妖族實力歷來都是同階中最強大的。
邢淵也不是一個莽夫,自然之道其中的關鍵,笑着說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會做好我自己的打算,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巨角犀看邢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另外就是主人讓我主意的冰螭一族的消息了。冰螭一族雖然也是頂級妖族,但是因爲血脈稀少本來就難以尋找,這數年來屬下雖然盡力探訪,但是依然沒有多少收穫。”
“好了,我知道了。冰螭一族在北海的消息我也是偶爾才聽到一些傳聞罷了,消息準確與否我還沒有準確的消息,你倒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冰螭一族身上還有這不少的秘密,就算是真的在北海也不是一般的溶血期修士可以輕易打聽得到的。”
對於秉持一族的消息邢淵倒是沒有多放在心上,只不過是未來真靈派一位二代精英弟子的隕落跟冰螭一族的敖玉有些關係,所以邢淵才順便打聽一下罷了。
“好了,你這次的差事辦得也算不錯,我準備了幾顆有助於進階鍛丹期的丹藥,你拿去服用,儘快進階鍛丹期吧。”邢淵看了一眼眼前小巧的巨角犀,笑着說道。
看着一旁誠惶誠恐的巨角犀,邢淵忍不住有安慰了兩句,才讓巨角犀退了下去。
邢淵坐在大廳之中想了一下,然後向着黃離島的傳送陣走去。
黃離島的傳送陣直接連通這地坤島,從地坤島的傳送陣中轉才能回到天靈山上。邢淵自從加入真靈派之後很少回到天靈山,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黃離島上,但是鍛丹期的邢淵在天靈山上還是有着一座自己的洞府的。
邢淵這次回到天靈山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洞府,反而向着天靈山的高出,自己的老師玄晨真人的住處走去。
玄晨真人雖然是真靈派二代弟子中比較傑出的一位,但是爲人卻十分的樸素,玄晨真人的洞府也十分的簡單,沒有高大的宮殿和精美的建築,而是有一個籬笆紮成的圍牆圍成的一個農家小院一樣。院子的周圍種着一片青翠的玉靈竹,十分的清新淡雅。
邢淵每一次來到玄晨真人的青雲小築的時候都有一種閒適安逸的感覺,心神都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邢淵隨手剝開了院門,走進了青雲小築內纔開口說道:“老師,弟子邢淵求見。”
青雲小築十分的幽靜,邢淵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夠傳遍整個院落了。不一會兒的時間,院子左邊的一個房間內傳來了玄晨真人的聲音:“既然來了就在正廳稍坐片刻吧,爲師將這座陣法研究完了就過去。”
邢淵對於玄晨真人的話一點都不見怪,開口應了一聲,自顧自的向着正廳走去。青雲小築邢淵來得次數不少,對於玄晨真人的這種行爲也見怪不怪了。
走進正廳,邢淵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之上,拿起一旁的一個白瓷的茶壺倒了一杯水開始品嚐起來。
邢淵的一杯水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玄晨真人才走了進來,看着邢淵說道:“你平時倒是很少來我這裡,這次又有什麼事情啊?”
邢淵看到老師,連忙起來見禮,然後笑着說道:“弟子慚愧,又來叨嘮老師了。老師也知道,我在黃離島上開闢了一片地方,但是不小心惹到了一個鍛丹後期的元始巨鱷,心中實在是有些惶恐,所以來求老師來了。”
玄晨真人看着邢淵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你還會怕那頭蠢鱷。我可是聽說你在玄奇島外幾次三番的激怒這個敖匡,來回的戲耍,開心得不得了啊。”
邢淵看了一眼玄晨真人的表情,心知要糟,苦着臉說道:“玄奇島外的事情那不是逼不得已嗎?再說了當時玄成師伯的情況實在不容我們再拖下去了,所以弟子纔出此下策。弟子也是萬不得已,心中苦的很啊。要知道弟子在當時心中也是砰砰亂跳,害怕得要死,再加上一想到可能以後就再也不能在老師身邊服侍了,心裡……”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玄晨真人看着邢淵一臉的悽苦相,再說下去就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一大半,沒好氣的看着自己這個在一旁耍寶的弟子說道。
見自己這一招管用,邢淵臉上的悽苦相馬上一掃而光,笑着說道:“老師,要是讓這頭鱷魚一直在黃離島外虎視眈眈弟子恐怕睡覺都睡不好,所以弟子這次想請老師出手,把這頭鱷魚徹底的留在黃離島上。”
對於留下敖匡的事情,邢淵已經思考了不是一天半天了,但是邢淵卻沒有打算直接出手,事實上邢淵更希望讓真靈派的二代弟子來完成這件事情。
一來這樣可以繼續隱藏自己的實力,雖然邢淵現在的實力自問比起那頭元始巨鱷來說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邢淵秉承着能不暴露自己的實力就不暴露的原則,不想讓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二來接下來的數年裡北海寒冰島上的大型靈石礦脈恐怕麻煩就要被發現了,真靈派這個時候斬殺一條元始巨鱷對於真靈派的名聲是一個巨大的提升,在將來分配大型靈脈份額的時候也能佔一些優勢。
“什麼!你當你老師是什麼人了,讓我去結果了那頭蠢鱷,你當我是林師兄啊。”玄晨真人聽了邢淵的話幾乎從椅子上跳了出來,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你知不知道一頭元始巨鱷一族的修士實力有多強,就算是林師兄在鍛丹八層的時候也就能夠打敗敖匡罷了,想要斬殺那還要看運氣。讓我去跟敖匡廝殺,你是不是想要謀害你老師啊!”玄晨真人越說越激動,大有將邢淵清理門戶了的架勢。
看着情緒激動的玄晨真人,邢淵笑着說道:“哪有老師說的那麼嚴重,我自然之道敖匡的實力有多強,自然不會讓老師一個人去面對敖匡的,到時候我還會請兩位跟老師修爲差不多的修士幫忙,再加上陣法輔助,絕對不會讓老師以身犯險的。”
接着邢淵將自己的計劃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自己的老師,這才讓玄晨真人的臉色好了不少。
邢淵在玄晨真人的青雲小築中呆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除了商量對於敖匡的各種細節之外,邢淵還向玄晨真人請教了一些自己陣法上疑惑。
進階鍛丹期之後邢淵的陣法修爲有了長足的進步,就算是煉天大陣的符文也增加了二十枚,將煉天大陣的陣法威力推到了地階上品的巔峰。甚至邢淵有感覺,只要再進一步自己就能將自己的本命法陣提升到天階陣法的地步。
向自己的老師請教了大半個時辰之後邢淵起身告辭,向着天康老祖的洞府走去。
對付元始巨鱷一族的鍛丹後期修士必定會在北海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邢淵雖然準備的十分周密,但是還是覺得要讓真靈派的高層知道一下,至少要跟這些個老祖通一下氣。
天康老祖自從康復之後依然深居簡出,十分的低調,不知道在謀劃着什麼。但是邢淵算得上是天康老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邢淵平時也十分的乖巧,深得天康老祖的喜愛,所以平時也經常去天康老祖的洞府走動。
……
天康老祖的洞府之中,邢淵畢恭畢敬的站在天康老祖身旁,看着這位面色紅潤,看起來只有四十歲樣子的中年人,心中無盡的感慨。任誰都看不出來,眼前的這位就是真靈派那個傳說中快要病入膏肓的天康老祖。
“你決定了,要在黃離島上將敖匡徹底留下來?”天康老祖的聲音極爲平靜,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天康老祖語氣中的沉重。
邢淵站在一旁認真的說道:“師叔祖,弟子已經考慮清楚了。這位敖匡府主十分的記仇,弟子被這樣的存在惦記上遲早要遭他算計,還不如主動出擊。”
天康老祖看着一旁的邢淵,面色逐漸的沉重,道:“你要知道你這麼做會給真靈派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你這次出手謀算之後,真靈派恐怕會面臨很大的壓力,不論是外部的妖族還是北海內部恐怕都不會太好。”
“師叔祖,真靈派想要崛起一定免不了被內部或者是外部勢力的打壓,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有一個強大的鄰居威脅着自己的安全,哪怕這個鄰居本身帶着善意也不會例外。所以與其將來被動反擊,不如我們現在主動出手,還能給自己爭取一些主動,況且弟子這次出手不是沒有好處的。”邢淵道。
天康老祖看着一臉沉靜的邢淵,銳利的目光似乎想要從邢淵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但是他註定要失望了。過了不知道多久,天康老祖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有衝勁了。你想做什麼就放心的去做吧,不要怕,有我們這些老骨頭頂着,真靈派的天還塌不下來。”
“另外你想要佈局圍殺敖匡恐怕單單靠你手上的那具鍛丹後期的傀儡和你的老師玄晨兩個人鍛丹後期的存在恐怕還不行吧,我讓玄昌去助你一臂之力。”
邢淵聽了天康老祖的話不由得呆了一呆,他萬萬沒想到剛纔還瞻前顧後的天康老祖一旦下定了決心竟然這麼的果斷,連忙躬身謝過天康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