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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戈暖清醒的那刻, 他已經完全無法意識到這是幾天了,在藥丸的加持下兩個人鬼混了整整三天,其中暫時休息了半天, 花半天時間去處理後續事情的雷利刃回來之後又把好不容易醒過來吃了頓飯, 滋養了會元氣的戈暖又拉回到了牀上。

這纔有了奮戰三天三夜的事情, 看着自己身處於馬車之中, 而身旁的雷利刃在潛心修煉, 他伸了大懶腰,身體倒是沒有那麼痠痛,戈暖咬着牙想, 這個世界的藥丸真的是要完啊~而且總有些天材地寶補腎作用剛剛的,真的是不那啥就對不起這世界的設定了呢。

也對, 本來這種世界就是爲了讓主角大展那啥能力, 他覺得以後絕對不能刺激雷利刃, 萬一哪天大戰個七天七夜,他估計分分鐘就死在牀上了。

雷利刃睜眼, 見戈暖問“我們這是去哪?”,回答道,“去仙武門。”

“仙武門?”聽這名字倒像是門派的模樣,看樣子九諸城的事情已經搞定了,確實沒有戈暖什麼事情, 不過他覺得自己貢獻也是很偉大的, 安撫好雷利刃的情緒, 等於挽救了一整個世界。

“在赤量國, 仙武門是整個左瀾大陸第二大門派, ”雷利刃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他目前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在不在那本書中, 但看戈暖的神情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過這個門派的模樣,這有些不應該。

但隨即雷利刃想開了,就算是一本書,也並不一定每個人都看到了最後,他可以肯定,現在他所有做的事情都是出於他自己的意志,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用想就明白主角是去做什麼,戈暖輕輕應了一聲,感受到雷利刃的氣勢比之前更凌冽了一些,挑眉,“你邁入地合境了?”

未聽到雷利刃的回答,戈暖撐起自己痠軟的四肢,坐在了牀上,開始運行着自己體內的元氣,一副被雷利刃刺激了要好好習武的模樣。

雷利刃啞然失笑了一下,也繼續了習武。

世界上有種愛情,不用言語,只是他在自己身邊,便已經滿足,便是愛了。

赤量國身爲左瀾大陸數一數二的國家,距離偏遠的玄武國有一段很長的路,而雷利刃的這番決定是差不多把整個故事的情節往前提了一大步,距離他征服七大陸真的不遠了。

而趕車的侍從也換了人,是位叫青雲的暗衛,石磊被留在了九諸城,接手之後的事宜。

他們在路上花費了差不多整整半年的時間,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在路邊的驛站之中留宿,偶爾進入城中客棧留宿一番,害得戈暖一看見馬車停下來就有些興奮。

在戈暖認真地和雷利刃探討了一些可持續發展是如何帶給人們利益最大化的問題之後,雷利刃勉強認可了他的提議,勉強和他達成了共識,兩人過上了非常和諧的生活,而且很多時候變成了戈暖主動。

半年之後,他們這纔來到了赤量國,而戈暖也達到了三轉玲瓏之境。

赤量國的繁華與玄武國還有很大的差別,光是他們停留的幾個城就足以看出這些差別,戈暖感受着一個又一個移動的元氣庫,發現自己的境界還遠遠不夠,起碼在這樣的一個國家,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他並不能橫行霸道。

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因爲自己的緣故而在這世間無所畏懼,想想就好激動,想想就覺得自己好攻啊。

青雲和馬車也留在了城外,兩個人揹着包袱,像是頭一次進城的土包子一般。不過若有人聽到他們是從玄武國來的,也確實會把他們當成土包子。

仙武門坐落在山上,因七仙峰而得名爲仙武門,山腳是一些城鎮,最大的城被稱之爲仙武城,仙武門因七座山峰分爲七個堂,雖然並沒有差別,但因爲堂主的不同所受到的待遇也不相同。

七仙峰一座山峰位於最前方,其餘六座山峰皆在它之後,這座山峰便得名爲前鋒,而城鎮便建立在前鋒的腳下,其後的六座山峰與樹林與天際接壤,隱隱地顯現出了與世隔絕的意味。

雷利刃和戈暖沒在仙武城停留過久,朝着前鋒腳下的武門走去,武門是進入七仙峰領地範圍的一個閘口,是仙武門的必經關口。

武門處有一處涼亭,旁邊是一處簡易的驛站,每個堂都會派出專人進行輪值來看守武門。

紫堂弟子羅山今日恰好輪到值班,看見遠遠地走來一黑一白兩位男子,坐在外面搭好的棚子裡看向遠處荒蕪的冬景,已經入冬了,天氣也變得寒冷了許多,雖說武者身體素質強大,但嚴寒還是有些難捱的。

仙武門是左瀾大陸第二大門派,自然有無數人想要加入它,春夏的時候投奔仙武門的人較多,到了冬季因爲天氣冷,所以來此的人少了許多。

雷利刃一拱手,“我們二人來自於玄武國,特來加入仙武門。”

羅山隨意地點點頭,感受到雷利刃地合境的修爲,便放人上山了,至於身旁的白衣男子,羅山猜想他可能是黑衣男子的僕從,倒沒有說什麼。

羅山一指山上,“到山頂,自然有人會負責接應。”

雷利刃道謝之後便和戈暖一起上山了,施展了武技不出十分鐘便到達了山頂。

前鋒人較少,顯得格外冷清,而且前鋒多是以辦事爲主,一般門內弟子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纔會來此,蔥鬱的常青樹給光禿的山頂點綴了一絲生機盎然,只有一座大殿矗立在山頂,門口有一個木桌,桌旁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偷懶打着瞌睡。

一聽見動靜,猛一激靈,猛地清醒了過來,看見一黑衣一白衣男子,含糊地問道,“來入門嗎?”

“是。”

“登記一下信息,姓啥名啥,來自哪國,目前境界如何?”中年男子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便掀開了登記簿,提起毛筆就往簿上寫。

“雷,來自於玄武國,目前是地合境。”

中年男子擡頭望了雷利刃幾眼,元氣外放進入雷利刃的領地,雷利刃牴觸了一瞬便讓中年男子的精神力對自己進行探測,中年提筆又在簿上寫了幾個字:雷屬性,陽性。

“那你呢?”雖然旁邊這人的元氣並不磅礴,但是中年男子並不敢小瞧。

“我叫戈暖,也來自於玄武國,目前是三轉玲瓏境界。”

中年男子先讓自己的精神力對戈暖全身都進行了探查,微微詫異了一下,他可以感受到這個人剛剛進入元氣之境不久,但迅速地便邁入了玲瓏境,而且他的元氣沒有屬性,適合學習大多數武技。

“天寶之才?”中年男子並不是很肯定地問道,天寶之才這種可怕的天賦萬年難遇,基本上已經成爲了一個傳說,就連見識多的中年男子都無法肯定這樣的特徵是不是就是天寶之才。

戈暖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什麼是天寶之才?”

他莫名地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

倒是雷利刃在一旁回答道,“天寶之纔是指二十歲之後才邁入元氣之境,步入元氣之境之後境界飆升,是大器晚成的一種元氣屬性。”

看似普通的元氣實際上也分好幾種屬性,畢竟人和人存在着差別,有些武者喜好在陰涼的環境下習武,對於某些陰性武技有更好的體悟。

戈暖這纔想起來爲何這個天寶之才如此耳熟了,他記得當初雷利刃給他吃的天寶丹便是這個天寶之才的前兩個字,沒想到他比自己所想得還要刻意,或許他當初就是因爲知道這枚天寶丹的去處所以才甘願以身犯險。而不是戈暖一開始所想的,雷利刃只是爲了探寶,恰好遇到了這枚頂級丹藥,便存了要讓他服用的心思。

這念頭在戈暖腦海中轉得太快,反倒是讓戈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總是這樣的一個人,做了什麼都不肯說,只會一個勁地憋在心底裡,除非自己問他,他纔會說出口。

就像曾經的少年時期的雷利刃,明明爲一隻小黃狗做了那麼多,卻偏偏什麼也不告訴他,卻偏偏裝作好似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即使做了什麼事情也不願告訴他只願毫無保留地付出的人,不願意他因爲這件他的好而感動,只是一心想要對他好,不帶任何的功利性。

中年男子在簿上登記上了天寶之才四個字,站起身,帶着他們走進大殿,裡面還有一些人,見到中年男子帶着這一黑一白的男子進來,倒也沒有驚訝,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便淡淡地轉移開了視線。

很快便排到了他們,另一位中年男子覈對過他們的信息之後,便交給了他們令牌。

戈暖看着自己紅色邊框的木牌,上面寫着兩個字,“紅堂”,而雷利刃手中拿着的是一枚藍色邊框的木牌,上面寫着“藍堂”兩個字。

衆人看見戈暖手中的紅色邊框木牌,紛紛露出訝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