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青輕輕撩起溫水拂過她的腳面，辛夷感覺自己在被輕輕的按揉着腳底。
雖然痠痛，但是舒適。
她沒想到肖空青會這麼自然的給她洗腳。
剛剛躺下，肖空青吹滅了煤油燈，“你怎麼一直看着我？”
“從倒水到我躺下，你都一直在盯着我。”
辛夷轉了個身，側躺面對他，“看你好看。”
肖空青看着天花板笑，“好看？”
“嗯，”辛夷誠實極了，“我沒想到你會毫不在意給我洗腳。”
村裡的嫂子們大多每天都得給自家男人洗腳，幹了一天活的腳的味道簡直了。
辛夷聽她們聊天的話沒少聽到抱怨。
抱怨男人腳臭，不愛洗澡，不愛乾淨的比比皆是。
可是肖空青不一樣。
他愛乾淨，雖然愛出汗，但是每天回來都會在院子裡用水衝一下。
每天的衣服也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他甚至還會用搪瓷缸子倒上熱水來熨燙衣服。
辛夷這個時候就會覺得肖空青有點自戀。
但是她又不討厭這樣的肖空青，因爲有點可愛。
肖空青聽到她說話，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我媳婦兒，當然不一樣。”
他說着也轉了過來，“你好像很開心。”
辛夷就眯着眼睛對他笑。
肖空青看她良久，慢慢的湊近了過來，輕輕的，試探的，貼上她柔軟的嘴脣。
辛夷沒有反抗沒有後退，她只是眨了眨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肖空青的手順着胳膊往上捏住她的肩膀，也閉上了眼睛。
辛夷只覺得肖空青的味道包圍着她。
有一種神奇的效應叫做普魯斯特效應，是指只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啓當時的記憶。
辛夷莫名就想起了這個效應。
窗外的花香，牆角的蚊香，還有肖空青身上汗味裹着肥皂味的特殊味道，混合在一起湊成了夜晚的特殊記憶。
她大概不會忘記這一天了。
辛夷躲在肖空青的身影下，模糊看着他皺起的眉毛和泛紅的臉頰，抱緊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辛夷聽到院子裡的聲音還以爲是寶珠在家。
可是推開門看到的是肖空青。
他正在規整小院裡的小菜地，因爲兩個人忙碌而無暇顧及的小菜地，已經長得繁雜無序了許多。
“起來了？吃飯吧，”肖空青沒回頭，“我幫你請了一天假，最近總是跑東跑西，你需要休息。”
辛夷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端了一碗米湯慢慢喝着。
“嫂子你在家嗎？”
門外傳來娟兒的聲音，辛夷念着她是孕婦，趕忙過去開門。
“娟兒你怎麼來啦？快進來坐。”
娟兒託着大肚子慢慢走進來，“媽醃了點梅子，我給你們送過來點。”
“讓柱子跑一趟就行了，你懷着孩子要小心一些纔好。”辛夷接過她的小籃子，扶着她進屋去坐。
娟兒笑着，“我也想出來走走，老在家裡歇着我也累呀。”
肖空青自覺就在外頭沒進來，把堂屋留給兩人聊天。
“嫂子，其實我過來也是有事想求你幫個忙的……”
娟兒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