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啦,討厭,快進去洗你的澡啦!”桑宛凝想她的臉一定紅得像番茄了,桑宛凝每次只要一心虛就這樣,桑宛凝把浴巾胡亂地一把塞到成羽憂手裡,伸手用力一推,想把他推進去,然後好趕快逃離他刻意裝出來的曖昧眼神,可是------
啊!~~~~
啊!~~~~~
啊!~~~~~
沒錯,是三聲驚呼。
第一聲,打着石膏的成羽憂被神智錯亂的桑宛凝用力一推,在跌倒之前的慘叫聲。
第二聲,即將跌倒在地的成羽憂被桑宛凝奮力一拉,沒有馬上摔倒,可是桑宛凝力氣不夠,只是緩衝了一下這個下墜的過程,兩秒鐘之後,桑宛凝們兩個人同時滑到在洗澡間裡,桑宛凝發出來的。
幸運的是,桑宛凝摔在成羽憂身上,所以沒有怎麼感覺到痛,糟糕的是,桑宛凝和成羽憂的嘴脣就那樣碰到了一起,第三聲驚呼就是在桑宛凝們嘴對嘴面面相覷了幾秒後,顯然受了驚嚇,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成羽憂發出來的。
“該死,顧小寒,我饒不了你!”成羽憂暴跳如雷的咆哮聲響起之前,桑宛凝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逃之夭夭。
一口氣跑到操場上,讓冷風吹了吹,桑宛凝纔開始清醒過來,並且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她爲什麼要逃?
對啊,她爲什麼要逃,她的可是初吻哎,至於成羽憂,打死桑宛凝她也不會相信他會是第一次,吃虧的人是桑宛凝啊,是顧小寒啊,她顧小寒才應該是聲淚俱下的控訴方纔對啊!
想明白這個問題,桑宛凝開始底氣十足甚至帶着憤怒回到成羽憂的宿舍。
“喂,死女人,你------”正在穿褲子的成羽憂見桑宛凝氣勢洶洶的闖進去,愣了幾秒後才嗖的一聲趕緊鑽進被窩,(可惜還是被桑宛凝看到了他的紅色內褲)“好啊,我正要穿上褲子來找你算賬,你倒自己送上門來啦!站着別動,你等着!”
“哼,成羽憂,吃虧的人是我,你佔了我的便宜憑什麼還要擺出一副吃了多大虧似地表情。你陪我的初吻!”
“什麼?初吻?哈哈,顧小寒,你別在這搞笑啦,這年頭就你這年紀還有初吻?”成羽憂笑得手舞足蹈。該死,又是這種嘲諷的表情。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得對我負責!”桑宛凝打定主意賴上他了。
“什麼?負責?”成羽憂雙手提着褲子,驚得嘴巴張開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對,就是你成羽憂要對我顧小寒負責。否則,我就去告訴老師,你非禮我。我還要在全班同學面前宣佈這件事。”
“呵,好啊,那你就去鬧去吧。我隨便你。”成羽憂聳聳肩,嘴角劃過一絲無所謂的笑,繼續不緊不慢地穿褲子。顯然是不屑於桑宛凝的威脅。
好吧,桑宛凝有的是辦法。
“喂,顧小寒,你上哪去呀?”
“笑話,你是我什麼人呀,我上哪去,需要向你彙報嗎?”桑宛凝頭也不擡,故意慢慢地穿鞋子,給成羽憂挽留的時間。
“我晚上吃什麼?你不是答應了杜曉駿,在我腿好之前要照顧我的嗎?”成羽憂焦急的表情讓桑宛凝知道她的計劃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晚餐我已經替你煮好了,放在電飯鍋裡熱着,你不是還有一條腿沒斷嗎,到時候用那條腿跳下牀來吃就行了。”桑宛凝氣定神閒,不緊不慢。
“哎,顧小寒,你回來,你回來,我還有話要說!喂,該死!--------”
“小寒姐,你笑什麼呀,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心情特別好呀。”林竹一臉匪夷所思的看着不時傻笑的桑宛凝。
“沒什麼啦,哈哈。”要不是手上端着一盤魚香肉絲,桑宛凝真想伸出手去擰擰林竹白白胖胖的臉蛋,以表達她內心的愉悅。
成羽憂啊成羽憂,嘿嘿,看你今天拖着一隻斷腿怎麼料理自己的晚餐,看你會不會想起她顧小寒的好。
整個下午,桑宛凝哼着歌翩躚在幸福酒樓的各個樓層,將廚房做好的菜端到各個包廂飯桌。
日子一天天過着,桑宛凝安心地享受着暫時的放鬆,只是偶爾會想想,另一個世界的莫小巖,方宥,還有,莫土豆,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那個復了桑宛凝的魂魄和身體的顧小寒過的快樂嗎,替桑宛凝解決了桑宛凝一直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大部分的時間,桑宛凝都安心地扮演着顧小寒的角色,就好像,桑宛凝本來就是顧小寒一樣。
雖然,桑宛凝一直很好奇這場從天而降的復魂鬧劇,會在什麼時候結束。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唄。反正,那個成羽憂也挺好玩的。
他身上幾乎融合了莫小巖和方宥各自性格里面好玩的因素。就像一個他們兩個人的綜合體。
桑宛凝他們買的是十五號晚上11點10分的車票回家。
其實,一想起回到那個桑宛凝實際上從未去過的顧小寒的家,心裡真有點犯憷。儘管知道,復魂轉體這種事情,旁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它僅僅屬於靈魂的一次遠遊而已。
這幾天桑宛凝除了晚上去酒樓打雜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照顧成羽憂。
倒不是桑宛凝有多麼閒除了伺候成羽憂就真再沒事情做了,而是這個成羽憂他實在是名堂太多了。
桑宛凝伺候完他吃早餐剛回到自己宿舍才坐一會他就會打個電話來說什麼地太髒了空氣質量不好嚴重影響到了他腿的健康恢復,讓桑宛凝趕緊馬上立刻自帶掃把和撮箕去掃地。
因爲他們宿舍的掃把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而撮箕更是在一個月前就不翼而飛了。掃完地回來坐一會又會打電話來說他身上突然感覺很癢需要馬上洗個澡,讓桑宛凝火速飛速最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給他提開水回來洗澡。
只是諸如此類而已,他一天好幾個花樣的折騰決不重複,後來桑宛凝索性除了晚上回自己寢室睡覺白天干脆常駐他們宿舍。
這倒更合了成羽憂的心意,他是個熱鬧性格,突然放假宿舍一下子空蕩蕩冷清清的實在是受不了,好在還有桑宛凝這麼個人陪他鬥鬥嘴解解悶。
雖然說長得不咋樣,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只要看見她就覺得莫名的安心,特別是桑宛凝在他的挑釁下如他願的噘嘴皺眉和他鬥嘴的樣子更是讓他非常的有成就感。
他認識的人中不乏美女,可是沒有一個人像桑宛凝這般和他的性格如此合拍,和桑宛凝在一起他總是覺得特別的放鬆和有意思,不過桑宛凝來一會做完事走了之後宿舍又只有他一個人,這幾天變着花樣地找藉口讓她過來自己已經快黔驢計窮了。
桑宛凝嫌跑來跑去麻煩決定白天就待他們宿舍他心裡樂得就恨自己腿不爭氣不能跳起來大叫一聲萬歲。
當然嘍,這些都是通過桑宛凝那個偶爾靈異偶爾失靈的讀心術讀出來的。
可桑宛凝把自己要看的書和一些東西搬進來的第一天,他嘴上卻故意說:“每天只是看見你那麼一小會桑宛凝就已經每餐食量大減了,你一整天待這那還讓不讓人活啊。”
桑宛凝氣得在牀下直跳:“你以爲我這幾天的食慾就很好嗎,我今天去稱了稱,才這麼幾天的工夫我居然就被你折磨得瘦了四斤了,真應該用一層塑料彩紙把你包起來放進紙盒外寫強效減肥膠囊拿去賣錢一定暢銷,要不是杜駿學臨走時再三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我才懶得理你這倒胃口的傢伙呢。”
說完就翻開一本書坐在那看起來再也不搭理他。
成羽憂在桑宛凝咆哮的前一秒早已經回過頭來趴在牀上用被子捂着嘴偷笑,直到笑得口乾舌燥才從被窩裡鑽出來讓桑宛凝端水給他喝。
日子在吵吵鬧鬧中倒也過得頗是熱鬧,轉眼間已是十四號了。
幸福酒樓的老闆念在桑宛凝工作一向努力決定早放她一天假。下午去酒樓拿薪水和林竹依依告別回來後,桑宛凝決定晚上去夜市好好逛逛給她老爸老媽還有顧大寒買些新年禮物,可晚上她才逛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不用說又是成羽憂打來的。
桑宛凝才一接通手機裡就傳出成羽憂要死不活的聲音:“顧小寒你在哪,你趕緊給我回來,我受不了了~~~”
桑宛凝沒等他說完就啪地一聲掛掉電話順便把電板也給取出來了。
“又想來騙我,越裝越像了好象還在打哆嗦呢,還信你就太侮辱我桑宛凝的智商了。”
晚上十一點桑宛凝提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經過十一棟公寓樓時她忽然停了下來,往成羽憂宿舍的方向看了看稍微想了會就轉身朝他們宿舍走去。
纔剛走到門前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陣陣呻吟聲,桑宛凝一聽急了一邊大喊:“喂,成羽憂,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一邊趕緊打開門擰亮燈,卻見成羽憂把臨牀杜駿學的被子也搬過來了蓋在自己身上,人卻還在被子裡不停得發抖。
聽見桑宛凝的聲音,他在被子裡帶着哭腔說:“叫你回來你偏不回來,還不接我電話,人家都快冷死了,我要是真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桑宛凝再不敢和他頂嘴,趕緊把成羽憂對面兩張牀的被子也給抱過來爬到成羽憂牀上,給他蓋好,說:“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覺得這麼冷呢?你是腿斷了又不是神經系統出毛病,怎麼就冷熱不分了呢,都蓋了這麼厚的被子了怎麼還抖啊?”
成羽憂在被子裡含混不清的說:“我怎麼知道,我本來在玩手機遊戲來着,好端端地忽然就覺得全身好好冷,哎呦,冷死我了~~都怪你,不接我電話,你要要是早回來了我能凍成這副摸樣嗎?”
桑宛凝手隔着被子捶了他一拳說:“誰讓你自己平時太缺德老愛騙我,小學課文裡不是有一篇狼來了的故事嗎,老師講那篇課文時沒教你要做個誠實的孩子嗎?上課不認真,這下嚐到苦頭了吧?”
成羽憂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氣呼呼的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成這樣了你還在那翻舊帳說風涼話,你是不是就怕氣不死我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桑宛凝得意地笑笑,幫他把被子又重新蓋好扶着他背讓他慢慢躺下說:“好好,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行了吧,你就消消氣快睡吧,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說着起身要走手卻突然被成羽憂抓住了。成羽憂從被窩裡探出半個頭露出兩隻可憐兮兮地滴溜溜地轉着的眼睛說:“求求你別走好不好,我好怕,今天晚上你就留在這裡陪我吧好不好?”
桑宛凝一臉的訝異瞪着成羽憂,桑宛凝不敢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耳朵說:“你說什麼,要我睡這裡?你神經不是真有問題了吧,這要是被宿管發現我們都會被學校開除的,再說了你把被子都蓋了我蓋什麼,這大冬天的你想凍死我啊。”
成羽憂想也不想,說:“宿管已經放假回去了,今天上午我親眼看見他提着一個大包從我們宿舍窗戶外面走過去了,被子我可以分一牀給你,我把阿學的被子給你讓你今天晚上睡阿學的牀怎麼樣,考慮一下哦,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聞着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大帥哥阿學身上的男人味入睡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
桑宛凝從成羽憂身上抽出杜駿學的被子鋪到臨近的牀上,然後下牀關燈再上牀脫掉衣服便迫不及待的一頭鑽進被子裡深呼吸起來,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把個成羽憂看得一楞一楞的半晌纔回過神來重新鑽進被窩忍不住感慨道:平時伺候他從沒見你這麼利索過。
深夜,桑宛凝不知道是幾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忽然被什麼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仔細聽了聽好象是從成羽憂牀上傳出來的。
桑宛凝叫了他幾句,見他沒有反應。於是便爬到他的牀上去仔細一聽。聽見成羽憂不停地在喊:“媽,媽,我好冷啊,媽,再給我加牀被子,我冷,媽。”樣子似乎很痛苦。
桑宛凝伸手拍拍他的臉感覺冰冷冰冷的,她用力推了推他說:“喂,成羽憂,喂,喂,你醒醒,你快醒醒啊。”然而不管桑宛凝怎麼叫他他都只是不停地喊着他的媽媽給他再加一牀被子。
桑宛凝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說:“叫什麼叫,這裡又沒有你的什麼媽,多大的人了出點事就只會找媽媽,真沒出息。”桑宛凝探手往被子裡摸了摸,裡面居然沒有一點溫度,成羽憂在裡面不停地打哆嗦,桑宛凝猶豫了一會最終心一橫把被子一掀鑽了進去抱住發抖的成羽憂,迷迷糊糊的成羽憂忽然接觸到熱源連忙緊緊地摟住了她,把個桑宛凝勒得簡直快喘不過氣來。
冬日早晨的陽光溫暖地撒進了宿舍,睡夢中的成羽憂被在外面的樹枝上歡快的唱着不知名的小曲的鳥兒吵醒了。
他醒過來之後想要伸個懶腰卻忽然覺得怪怪的,好象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壓着不能動彈,不,準確的說是他的雙手正抱着一樣什麼東西,成羽憂睜開眼睛慢慢的往自己懷裡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三魂就嚇掉了兩魂半,他像身上突然讓人裝上了彈簧一樣噌的一聲就從牀上站了起來,用顫抖的食指指着還半夢半醒的桑宛凝說:“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桑宛凝微睜開眼看着成羽憂半晌才說:“哇,你的腿好了?能站起來了?”
成羽憂聞言低頭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腿是折了的是站不起來的,明白過來這個剛纔支撐他的那股神奇的力量也消失了,他忽然覺得全身不穩一個沒站住又跌回牀上,整個人撲到了桑宛凝的懷裡。
隨即聽到桑宛凝在他身下痛苦的直叫喚:“哎呦,我的鼻子,快起來啦,你把我的鼻子都壓扁了,真是的,大清早的不知道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成羽憂掙扎着翻身躺回牀上委屈地說:“你這樣的女人可真不多見,做了這麼對不起我的事居然還敢這樣和我說話。”
桑宛凝從牀上坐起莫名其妙:“喂,成羽憂,你把話說清楚,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
成羽憂衝桑宛凝翻個白眼:“呦呵,還敢這樣理直氣壯,那好,我問你,你說,你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趁我不備爬到我牀上來的,對我又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偷偷的親我的臉或者是摸我健壯的胸肌?啊,天啦,人家可還是童男之身啊,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可讓我怎麼做人哪~~~”
桑宛凝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成羽憂說:“拜託,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可憐巴巴的求我留下來陪他,又是誰半夜三更冷得在那鬼叫個不停,要不是我你這會怕早就被送到驗屍房去脫光了衣服讓人驗屍尋找死亡原因了,現在沒事了非但不感謝我反而還來倒打一耙,你這過河拆橋未免也拆的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