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還準備這樣裝下去?”謝涵煙能感到面頰處的陣陣暖氣。
“太子殿下。”謝涵煙剛睜開眼,就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
“咳咳咳,起來吧。”西陵無殤感受到撲在面頰上的熱氣和淡淡的奶香味,耳角漸漸的發燙,扯過臉,“起來吧,不用裝了。”
“......”
“怎麼着,還想坐在本太子的牀上?”
“請太子贖罪,涵煙感覺有點頭痛,渾身又有點發冷。可能是病發了。”謝涵煙低下頭,爲難的說道。
“額.....”西陵無殤糾結了一會,伸出手去摸摸謝涵煙的手,果然是冰冷一片。
“那個,你先歇着,先寫着。我去叫太醫。”
不等謝涵煙應答,西陵無殤就立馬跑了出去。
謝涵煙說了聲,“多謝太子。”然後,閉上眼睛,放緩呼吸,無力的躺在牀上。
西北角和東南角各自有不同尋常的氣息,看來,應該是西陵緋色的紫衣衛了。這慶元殿,果真不能亂了分寸。
張開呀,皺皺眉頭,謝涵煙做出吃力的樣子,微微的翻了一個身,順手將放在掌心的毒刺收了回去。吃力的下了牀,謝涵煙伸手去夠桌上的茶碗,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謝涵煙順勢將茶碗摔在地上,然後迅速跪下,伸手去拿碎片,出了血,“參見太子。”
“你快起來,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動,歇着嗎。”西陵無殤忙過來,碰着她那受傷的手指頭,“快過來看看。”
“諾。”
隔着絲巾把了半天的脈,謝涵煙見眼前這個老人皺了皺眉,“太子殿下,老夫才疏學淺,這請恕老夫無能爲力。”
“你還是太醫院院正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謝涵煙拉了拉西陵無殤的袖子,對着眼前人說道,“院正大人不必自謙,我這個病,着實有點棘手,昔日爲我治病的大夫,一年也沒有瞧出一個所以然來。太子殿下也是關心涵煙,涵煙已好了很多,院正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本宮這裡,你不需要這般小心翼翼。”西陵無殤說道,轉過身對着院正說,“還不快點包紮?”
“諾。”
院正包紮完,就下去了。
“你去了飄渺谷三年,還沒有治好?”西陵緋色皺了皺眉,“這飄渺谷也不像傳說中那麼厲害,餘琴也是一個神棍吧。”
“還請太子殿下務要如此說,谷主爲涵煙治病,只是花費了心力,涵煙身體已好太多,只是自己不爭氣,時常身體不太順罷了。這回,已經好了很多了。”
“剛在母后那你,怎麼會發病。”西陵無殤說道,“我還以爲你是裝暈,怕了母后呢。”
“涵煙不敢。只是,皇后娘娘如此熱情寬厚,涵煙一下子不太適應。”
“熱情寬厚?”西陵無殤笑道,“我看,你是被嚇到了吧。不過,你的性格和三年前相比,怎麼差了這麼多?”
“畢竟,孤身一人,寄人籬下啊。”謝涵煙垂下眸子,輕嘆,“惹人嫌,總是不好的。”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西陵無殤突然停了下來,“那個,真對不起。當初你混過去了,我守着你。無雙姐姐說她去對父皇說這件事,我沒有想到她自己會把功勞給領取。等我知道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爲了不影響皇家聲譽,只好將錯就錯了。”
西陵無殤看着謝涵煙沒有說話,就低着頭在那裡,“那個,後來我對父皇說了具體的經過,父皇知道是你救了我,又傳信給餘琴,讓他來給你治病的。”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太子時西涼太子,國之根本。只要太子安好就可,什麼功勞不功勞都是虛的。涵煙怎敢怪太子?”
“謝涵煙,我實在不喜歡你這樣說話。我把你弄來,又讓下人都走,就是不想讓人束縛着,有什麼君臣之禮的,你就不能像琳琅那樣嗎?一定要這樣一板一眼的?”
“太子恕罪。”
“恕罪恕罪,你有什麼罪需要本太子寬恕?”西陵無殤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搖了搖謝涵煙的身子,委屈的說道,“我覺得看你很順眼,想和你說說話。我們就不能做朋友,想朋友那般說說話嗎?”
“涵煙不敢。”謝涵煙穩住搖的有點頭暈的頭,“西涼只有法制,君臣......”
“太子哥哥。”門碰的一聲被推開,西陵無殤連忙放開謝涵煙,年琳琅一臉笑意的跑了進來,“太子哥哥。”
“你怎麼來了?”西陵無殤站直了身子,問道。
“乾媽咪他們在路上,叫我來接涵煙姐姐過去。謝夫人準備回宮了。”
“母后怎麼同意?”
“哦。”年琳琅想了想,“蝶風叫院正去了關雎宮,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乾媽咪就同意了。”
“涵煙姐姐,你怎麼啦?”年琳琅看見謝涵煙低着頭,好奇的問道,“肯定是太子哥哥欺負你了。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把他的豬蹄都吃了。”
“並沒有,”謝涵煙笑了笑,“還是多謝年姑娘。”
西陵無殤看見謝涵煙笑了,突然愣了愣,很快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你們快走吧。司素,擺架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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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太子殿下。”一道溫潤的聲音在太學旁的洗墨池邊響起,一個十三四歲的翩翩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的暖爐,對着西陵無殤行禮。
“起來吧。”
“彌雅謝太子殿下。”
“你還在這裡看着棋局?”西陵無殤看着彌雅有點發白的臉色和初夏的太陽,說道,“不用拘禮,你身子不好,拿着暖爐吧。”
“謝太子殿下恩賜。”
“這棋局是古家那個叫做月言的嫡子佈置的?”西陵緋色看着棋局,“還沒有解開?”
“回殿下,微臣解開了。只是,用了四步。”
“本殿也用了四步,有問題?”
“只是月言公子說,這個棋局,當初他也用了四步,但有人才用了三步。”
西陵無殤看了看棋局,問道,“彌雅可有問那個人是誰?”
彌雅笑道,“月言公子糾結了一會,倒是說了,那個人是他的心上人。”
“彌雅今年十三了,古月言今年俄十四了,有着這想法,倒也正常啊。”西陵無殤笑道,“可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