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往旁邊一側身，漏出了在暗中的楚淮景。
剛好那個位置是曹天明看不到的死角。
見到來人他明顯嬸子顫抖了一下，不經意間往婦人那看了一眼。
婦人表示她剛剛想提醒的，是這人太囂張了，壓根看不到。
“你是誰？！”
他假裝不認識梗着脖子說道。
呵，不認識，剛那一抖倒是挺明顯的，現在來裝不覺得晚了些嗎？
“聽不懂我說話是吧，那就再聽一遍，這位是攝政王大人。”
曹天明磨牙，他又不聾，沒看出來自己在裝嗎？
“那又如何？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旁邊獄卒嗤笑，小皇帝來了確實不管用。
“把門打開。”
不想與他在囉嗦，楚淮景直接喊人開了門。
“是是。”
看着一步一步走來的幾人，曹天明眼裡驚恐。
“你，你們想幹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
“噗嗤。”
一聲笑聲傳來，大家朝着發生來源看去。
明九擺了擺手，“抱歉，沒忍住。”
在這裡，他家王爺不就是法嗎，他竟然還說什麼觸犯國法。
大家又繼續轉頭看向曹天明，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我，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伱們還想怎樣？”
獄卒搬來兩張凳子，“王爺，大人，你們請坐。”
楚淮景不嫌棄的坐了上去，就這麼看着曹天明，想看看他還能堅持多久。
“不是大皇子，對不對？”
他很確定的說道，觀察着曹天明的眼神，果不其然，有片刻的閃爍。
“怎麼就不是大皇子了，他與三皇子素來不和，這不是很正常嗎？”
曹天明底氣不足的說道，確實有點像強行安罪名。
“呵，他是與大皇子不和嗎，他是與所有人都不和。”
楚明庭那傢伙，也算是厲害了，把朝廷上上下下都給得罪了個遍，偏偏怕自己這個九皇叔。
上次可能是聽了誰的唆使，所以纔會導致他有膽子與自己頂嘴。
事後他又害怕了，想上門道歉時已經被關了禁閉。
曹天明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倒是忘了這點。
他一臉頹然的蹲下來的身子，瞬間沒有了剛纔囂張的氣焰。
“你怕死嗎？”
“怕，怎麼不怕，可心狠手辣的攝政王殿下會放過我這等小人嗎？”
他神色不好的說道，可能是覺得快死了，說起話來也不開始顧忌。
心狠手辣？是說他嗎，原來外界是這樣傳自己的。
這點是真的，他以前確實對所有人都狠心，從沒有留情過。
“放肆！”
明九在一旁呵斥他，想上前教訓一番被攔住了。
“明九。”
明九一蔫，不情願的退回了伸出的腳，心裡不服氣。
主子又不是對所有人心狠手辣，他對他們還是很好的。
只不過那些人自己犯了錯，難道不該懲罰嗎？
“那本王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說出你背後之人，或許還能放你一命。”
曹天明眼睛先是一亮，隨後又暗了下去，說出來他還是會死。
他一副堅決不說的模樣，倒是個衷心的。
“你不說本王也有辦法，明九。”
“是！”
明九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對着曹天明就走了上去。
“這是什麼？”曹天明驚恐的說道，對於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有着未知的恐懼。
“噬心蠱。”
上次給徐老三服用的就是這個，那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果不其然，他臉色一變，臉上散發着恐懼。
噬心蠱是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噬人心，啃人骨。
“不，我不要！”
他想跑，可是卻被人給按住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明九走過來直至跟前。
“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們是動用死刑，唔，唔——”
下頷被人卸下，他不自然的張大了嘴，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把那條白色涌動的蟲放進了嘴裡。
片刻，疼痛感傳來，並着的還有那股灼熱感，他忍不住嘴裡發出一道道慘叫。
旁邊的婦人連聲音都不敢發，蹲在牆角極力減少存在感。
“輪到你了，是要老老實實的交代，還是也要和他一樣體驗下這東西的感覺？”
明九頂着他那張娃娃臉露出了笑意，看起來無害極了。
婦人一直在搖頭，她害怕，她不比這男子，她還有家人要養。
“我說，我都說，只求王爺能放我一命！”
她跪在地上磕着頭，腦門很快就出了血。
“嗯，別磕了。”
捏着眉眼他有些疲乏，昨晚睡得晚，今天起了個大早，到現在一直在忙活。
“我，我說出來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可奴家裡還有着一個下不了牀的丈夫，與一對還在學走路的兒女，別的奴家不敢懇求，只希望王爺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她帶着哭聲的說道，眼裡的背痛不似作假。
“本王答應你。”
他也不是非要把人往死裡逼，能做到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是，是一箇中年男人，我家那口子以前去出工的時候落下了腿疾，而且伴隨着的還有嚴重咳嗽，每天都需要喝大量的藥才能維持，喝了大概半年，家裡的積蓄就都已經被花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一個男人找上了我，他.”
說到這時婦人有點遲疑了，過了片刻繼續說道。
“他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說我只需要帶上我女兒在大街上的某個位置等，那時什麼都不用管，我女兒疏疏也不會出事，屆時他會把剩下的銀子給我。”
“然後，然後我就被抓來了，那個中年男人看着不像是主謀，他像是管家。”
“後面我不放心，我不能置自己女兒於危險之地啊，就想找他說清楚，可他不同意，說我錢已經收了，要是不辦事會去官府告我我，我害怕就只能照辦了。”
婦人說完已經淚流滿面了，捂着臉感覺很對不起自家女兒。
明九聽完皺了皺眉，這知道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消息。
“那你可知道那中年男人是誰，住在哪裡，還有，他怎麼找到你的。”
明九盯着她，想看看她會不會說謊。
婦人沒有說謊，她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是我去給人家洗衣服時，在我們巷子尾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