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酒樓聊了很久,這是一個長遠計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桑卿柔的想法有些獨特,想要讓所有人都相信,可能有些困難。
她們的前路可能會遇到很多阻礙。桑卿柔一再提醒傅鳶,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開始,就不能半途而廢。
“出來喝酒,竟然不叫本王。桑卿柔,本王什麼時候這麼不被你待見了?”
她們正聊得開心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桑卿柔一怔,回頭一看,果然是歐陽彥。
他還真是,每天過的瀟灑,她好不容易纔出門一次,又遇到了他。
兩人紛紛起身:“見過黎王。”
“在外面要低調,不必跟本王客氣。”他說笑着,收起摺扇,在桑卿柔身旁坐下,叫小二送來酒菜。
“這位想必就是傅小姐了?”
傅鳶不太習慣這個稱謂,尷尬地笑了笑:“王爺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傅鳶。我沒有那些千金小姐的規矩,王爺叫我傅小姐,我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歐陽彥笑了:“看來,又是個爽快的人。”
他說着,又看看桑卿柔,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本王聽聞你前些天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在丞相府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縱火之人找到了嗎?可別告訴本王,你的命差點都沒了,你父親卻打算草草了事。”
“已經有人認罪自殺了,不了結,還能如何。是個可憐的下人,昨天就匆忙下葬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不想爲難他人。既然是無意的,也沒必要再追究。”
“你確定是無心之失?”
桑卿柔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頓了頓:“王爺此話何意?”
“只是聽說整件事情後,覺得蹊蹺罷了。別覺得沒關係,到最後被有心人算計了,連命都搭進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歐陽彥說的話太過現實,那正是桑卿柔害怕發生的事。
她笑了笑:“怎麼會?相府裡,可是我母親說了算,父親也對我疼愛有加,誰還敢害我?王爺多慮了。”
歐陽彥冷笑道:“本王只怕,這些寵愛加註在你身上,反而會成爲你的催命符。總之,你自己小心着點,最好還是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桑卿柔不禁多看了歐陽彥幾眼,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麼,又不願意跟自己說實話。
“多謝王爺的提醒,我會記在心上的。”她笑了笑,沒有再說相府裡的事情。那畢竟是家務事,讓黎王知道這些,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之後的時間裡,他們三個都在說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漸漸的,桑卿柔發現一件事,傅鳶看歐陽彥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期間,他們還喝了好幾杯。桑卿柔因爲不能喝酒,只能在旁邊看着,隨便吃點東西。
這兩個人越喝越起勁,反倒沒有桑卿柔什麼事了。
桑卿柔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有了個想法。如果,傅鳶和歐陽彥在一起了,會是你什麼樣子?
看起來,他們好像很合得來的樣子。
她暗自爲自己的想法偷笑,不露聲色給他們製造聊天的機會。酒過三巡,他們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
從酒樓出來時,傅鳶因爲喝得有些多了,不曾注意腳下,身形一歪,險些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彥本能伸手,將傅鳶往自己懷裡一帶,時間就定格在那一刻了。
桑卿柔站在一旁,作爲旁觀者,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特別有愛,兩個人頓時被粉色的泡泡包圍着。這兩人如果組成CP的話,也是不錯的。要不,她來撮合一二?
傅鳶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這還是第一次被男子相救。她帶着三分醉意,看着此時的歐陽彥格外帥氣迷人,那一刻,她整個人都陷進去了。
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溫柔的男子!
以前,世人都說,黎王脾氣古怪陰僻,難以相處,她也信以爲真。可今日相處下來,她發現,黎王根本不像傳聞中那般,反而很是爽快。原來,大家對黎王有這麼大的誤解。以前她怎麼不知道呢?
歐陽彥輕咳了兩聲:“傅鳶,你沒事吧?”
傅鳶回過神,猛地搖了搖頭:“我挺好的!多謝黎王殿下出手相救。”
“不礙事!你沒事就好。走吧!”頓時,歐陽彥也有些尷尬,他帶着醉意,當時以爲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桑卿柔,想也沒想就出手了,等看清了才發現,原來,他救的人是傅鳶。
歐陽彥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全當是舉手之勞。卻不知道,這件事徹底改變了傅鳶對他的態度。
歐陽彥藉故有事先行一步,沒有和她們同行。傅鳶見他走了,上前挽住桑卿柔的胳膊開始套近乎。
“卿柔,看起來,你和黎王好像很熟的樣子。你們平時經常一起喝酒嗎?以後,這樣的好事能不能把我也叫上?我自己每天一個人玩,太沒勁了。”
桑卿柔把傅鳶的心思看在眼裡,不說破。
“好啊!我們現在是隊友了,以後當然會帶着你。這個你可以放心!”
“那,你再說說看,黎王殿下平時還喜歡做點什麼。你對他了解多少?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具體情況,說給我聽聽,我想知道最真實的版本。”
“怎麼?你這個態度,好像有點不對勁哦?”
“沒有,我就是剛纔和黎王接觸後發現,他不像我想象中那樣。而且,他剛纔不是還救了我嗎?我心存感激,當然要對我的恩人瞭解得多一點了。你不會笑話我吧?”
“當然不會。”
桑卿柔在心裡嘆息:這些人,想法如此簡單。全都表現在臉上了,她想不看穿都難。
傅鳶殷勤地把她送到相府門口,還沒聊夠。還是桑卿柔提醒,她才戀戀不捨離開。
看着她走,桑卿柔笑着無奈地嘆了口氣,還真是個粘人的小丫頭。
她帶着好心情回來,不知怎的,府裡的下人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桑卿柔還覺得納悶,直到她經過花園,聽到婢女們竊竊私語。
“什麼?丁全的墳被人挖了?太嚇人了吧!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