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放飛了紙鶴,顧采薇與秦桑正在與城主常銘和一些無憂城的官員飲宴。狄英也在席上,就坐在顧采薇與秦桑對面。
虎妖已除,無憂城恢復安寧。常銘與官員們心中壓着的石頭落了地。宴席盛大而熱鬧,大家舉杯暢飲。狄英滿面含笑地與左右同僚碰杯寒暄,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過宴席。
顧采薇收了紙鶴,拆開來看了看,立馬收了起來。在顧采薇記憶裡狄英一直在宴會上, 坐在這兒,不曾離開過。
他人在此地跟人談笑,而在另一邊已經在殺人滅口了。如果那女子說的是真的那這位狄英修士就太深藏不露了。
顧采薇戳了戳坐在他旁邊的秦桑,接着他們若無其事得繼續喝起了酒。眼神卻暗中盯着狄英。
他們盯好狄英的真身才能給溫言和葉書更多的時間。
溫言此時正偷偷潛進狄府,找到陀羅花才能真正證明狄英所犯下的罪。
狄府是一座很大的宅院,依山而建。溫言暗中捉了一個僕人來問狄英住處,那僕人竟也不知道。狄英有好幾處臥房。要住在那間總是隨性而起。
“救救我,救我,”溫言耳邊響起了女子哀怨聲,她的身子晃了晃。被鹿寅穩穩扶住。
“有人在說話!”溫言道。
鹿寅問:“你聽到了什麼?”
溫言能聽到的,鹿寅一點也聽不到,是因爲她們怕他。
“她在求救,她們好像很痛苦,像是身在無間地獄。”
溫言同樣身爲女子,實在不忍心在聽。但她沒有辦法隔絕,這些悽慘的聲音仍源源不斷地傳來。
她晃了晃神。溫言此時站在樹下,一隊巡邏的府兵跑過。鹿寅牽着溫言的手將她拉到樹後躲開府兵,並擡手捂住了她的雙耳。
在鹿寅雙手靠近她的耳朵時,那些悽慘的聲音被隔絕在外,她再也聽不到了。
“好些了嗎?”鹿寅問。
溫言閉上眼睛道:“什麼也聽不到了,你手上有什麼?”
“符篆。”鹿寅道。
此時,鹿寅與她面對面,溫言只到他肩頭。不是溫言長得矮,是鹿寅太高了。
突然她睜開了鹿寅捂住她耳朵的手。
“這聲音或許能告訴我們,陀羅花在哪?她們都是爲陀羅花做肥料的冤魂。”
說着,溫言再次閉上了眼睛。
鹿寅站在一旁,默默守着她。彷彿已經這樣守了幾百年。
那些聲音一開始是從四面八方飄來的,後來漸漸匯聚在一起。
溫言猛然睜開眼睛。
“東南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