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英府
“老爺回來了。”
狄英回到府中,連管家跟他打招呼都沒搭理。徑直走進自己臥房。吩咐沒有允許誰都不準進來後,關上門,扭開了架子牀後的一間密道。
密道盡頭,是一間灰暗的密室。狄英打了個響指,密室牆壁上一排蠟燭應聲亮起。
這件密室擺放着大大小小的丹爐,每個丹爐上都畫着八卦圖。很明顯這是一件煉丹房。但這間煉丹房,卻有着明顯的血腥味。案几上晾着新出爐的血紅丹藥,怎麼看都像是用血液練成的。
狄英穿過燭火,走到密室最裡面,按下最後一盞燈下的凸起石子。密室牆壁轉動,出現了一另一間密室。狄英走進去,這件室內放着一盆花。那花枝葉茂盛,卻只生了一個花骨朵,狄英看着花骨朵搖了搖頭。
“想殺我,還沒那麼容易。”密室內響起了詭異的聲音。
狄英一驚,“什麼人!”沒有人能進的了他精心佈置的密室。這裡到處都是看不見的靈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靈流震傷。
那聲音笑道:“你忘了,今天你剛殺了我一次。”
狄英警惕地環視整個密室,只聞聲,不見人影。“虎妖!不對,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誰?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那聲音大笑起來。“想見我?以後我們會見面的。”
狄英將那盆花擋在身後, 追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聲音在沒回應,像是已經消失了。狄英捏起決,無數符篆拍上牆壁。只有牆皮簌簌而落,在無迴響。
東廂房
溫言以爲當時在山洞中,是因爲女子怕生才躲在她身後的,所以他們沒有選擇住在城主府而是住在了鹿寅的院子。
這裡人少清淨。溫言想等女子情緒穩定了在給她些錢,讓她能有錢財餵養嬰兒。畢竟她也不能一直呆在無憂城,男女主很快就會接到下一個任務,到時候她也將離開這裡。
是夜,女子抱着半妖嬰兒在看縮小的像小鹿一樣的飛馬。她一手抱着嬰兒,一手握着幾根從院中拔來一撮青草,餵給白雪。白雪瞥了那女子一眼,一雙大眼翻了上去。它白了女子一眼後,趴到牀下柔軟的地毯上繼續睡起了大覺。
溫言懷疑馬也有屬像,白雪它是屬豬的,就知道睡。溫言坐在桌前用手肘託着腮,望着窗外星辰發起了呆。
“你在想什麼人嗎?”女子問。
“我在想我的家鄉,那裡到了晚上燈光燦爛,看不到這麼亮的星星。”溫言說。
“那你覺得是家鄉好,還是這裡好呢?”
“好像都一樣吧,它們各有各的美。但是兩個地方都沒有一個等我的人。”
“是啊!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一個讓你感到美好的人了。”女子想起了她的傷心事也望向深藍色天空。
換了乾淨襁褓的嬰兒,支棱着兩隻兔耳,伸出小手,想去抓白雪的毛。但他胳膊太短夠不着,只能吱吱呀呀地發出嬰語。
鹿寅端着藥粉和紗布,站在廂房門前的陰影裡。他擡頭仰望漫天星辰,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藥粉。擡手敲了敲開了一扇的房門。
“該換藥了。”他端着托盤半倚着門,身後是深藍夜色與點點星光,那一瞬溫言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嗯,”溫言點頭。
鹿言邁步走到桌前,把托盤放到桌上,拿起溫言的手,開始拆紗布。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舊的整潔乾淨,讓溫言險些移不開眼,不看那張冷漠的臉,只看手,還真是賞心悅目呢。
“你幫我換藥,我該怎麼謝你呢?”溫言道。
鹿寅一圈圈幫她解開手指上的紗布,鹿寅給她上的藥很珍貴,現下皮肉已經長好了,只需要再上些鞏固一下。
“醫藥費,二百兩。”他道。
二百兩!這也太坑了,那她還不如叫個郎中呢。“二百兩,沒有!你這純屬敲竹槓。”
“沒有,用別的換也可以。”笑意在鹿寅眼中漾開。
“用什麼?”珠寶首飾?
溫言以爲鹿寅要換的是二百兩等值,或更貴的東西。誰知,鹿寅勾起了她耳上帶着的一枚玉墜。
嘿嘿,失策了吧。溫言暗笑對方不識貨,這枚耳墜根本不值二百兩。這是她在一個普通的小攤上買的,就值二兩銀錢。
溫言大大方方道:“這個很貴的。既然師弟喜歡,自己摘下來吧,送你了。”說着將耳朵湊近鹿寅。
她的耳朵小巧,在燭光下像是一塊剔透的白玉。鹿寅低頭,手指撫過她的耳垂,輕巧地將那墜子摘下來,放到桌上。
溫言側過臉來讓他摘第二隻。
鹿寅沒有動,“不用了。你不是說很貴,一隻就夠了。”
行吧,她留一隻也沒法帶,留着壓箱底了。
wωw¸ttκд n¸c○ 上完藥,鹿寅只是爲她簡單包紮了一層。手不再像糉子,至少方便她拿東西了。
不知何時,女子抱着嬰兒去院中閒逛了。屋內只剩下兩人,他像溫言剛纔一樣透過窗看天空中的繁星。
還不到亥時,溫言就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鹿寅不走,她也不好意思攆人。
“你的家鄉是什麼樣的?”鹿寅沒來由地問道。
這一問,溫言清醒了。她的家鄉?總不能說自己原來的世界吧!於是溫言把記憶過了個遍,找出了原主對家鄉的記憶。
“我的家鄉在閩洲,你去過嗎?那裡有很多彎彎曲曲的水道,大家出行都是坐船……”
鹿寅眼中眸光暗淡下來,他垂眸收起藥瓶,端着托盤站起身,“我回去了,早點睡。”
不是問家鄉嗎?怎麼突然走了。這人這真怪。她還沒問他的家鄉是什麼樣子呢!
系統小夢:【宿主,您有一份童年記憶禮包,打開童年記憶可看到家鄉哦,需要使用嗎?】
用什麼用,葉書的家鄉有什麼好看的。
“啊!”女人的尖細的叫聲打破了夜色。溫言想起帶孩子去逛院子的女子,一時心提了起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她騰得一下從椅子上起身,跑出房門,只見一道人影從院牆處一閃而過。
鹿寅站在院中,他的劍已然出鞘。凌冽的殺意瀰漫在院中,讓人莫名產生了一股懼意。
溫言在這股殺意中,終於看清了那柄鏽劍全部出鞘時的模樣。它的劍柄與劍鞘雖生了鏽,整個劍身卻極亮。明晃晃的有些閃眼。 所謂敗絮在外,金玉其內說的就是這把劍吧。
溫言指了指院牆問道:“剛剛那人是?”
鹿寅道:“來殺人的。”
顧采薇與秦桑被城主拉去擺宴慶功,留在了城主府。院中只住了她和鹿寅以及女子三個人。
殺誰?溫言將目光轉向抱着嬰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