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
“砰——”
車流量極大的立交橋上因爲一輛紅色的越野車突然逆行發生了連環撞擊!
有着一輛車子甚至是因爲車速太快衝出了桅杆,直接從立交橋上墜落入了深海里。
“吱——”
接着,許多車子猛然停在了周圍,斷橋上開始變得吵鬧擁堵起來。
“啊啊啊啊!天吶!出車禍了出車禍了!”
“好多的血!”
“快打110和120!”
——
路筠玉猛然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輕絲帷幔,房間裡有一種淡淡的胭脂水粉香,似乎在告訴她一切很不對勁。
此刻的她還沒從車禍追尾帶來的劇烈衝擊中抽離出來,便被身上的疼痛硬是激出了涔涔冷汗。
並且,她還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臉頰也泛着強烈的火辣辣的刺痛感。
轉頭的那一刻,路筠玉便對上了幾雙神色各異的眼睛中。
有憐憫同情的、有恨鐵不成鋼的、更有嘲諷不屑的……
旁邊站着一位舉着巴掌還沒有落下來的男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她只知道自己發生車禍了!
可是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似乎也太不對勁了。
到處都陳擺着古樸的傢俱!房間裡站着的幾位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古人才會穿的!
她心裡狐疑,難道她穿越到橫店了?
現在在拍戲?
可是,導演呢?!
攝像機呢?!
思緒裡,車禍撞擊中劇烈的疼痛似乎還在她的腦海裡。
死神來臨那一刻讓路筠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路筠玉視線模糊中看到自己額頭上的血液沾溼了從車子的擋風玻璃上面落在腿上的書本,耳邊是來自車窗外人羣嘈雜的聲音。
“車子要爆炸了!大家快離開這裡!”
“可是車子裡面還有人,好像是個小姑娘!她看起來傷的好重,我們需要把她救出來!!”
“不行!來不及了,汽油已經漏出來了,快走!”
該死的!
到底是從哪裡駛來了一輛紅色逆行車,路筠玉內心咒罵一句!
尼瑪的,不懂的交通規則就不要開啊!
路筠玉還記得自己正開着車聽着車裡的廣播行駛在立交橋上,突然的前方衝出來一輛紅色的越野車,她前面的一輛車子因爲慣性已經來不急剎車,直接被撞擊的墜入了海里。
而她則是在生死關頭撞擊在了對方越野車子的身上。
那一瞬間,車子上的安全氣囊都被大力的彈開了,但破碎的玻璃也昭示了車禍的嚴重性。
就這樣,在她最後的意識裡,隨着一聲猛烈的巨響,她就不省人事了。
現如今醒來不知道身在何地,路筠玉想着自己生前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死後難道還不得安生。
揉了揉刺痛的臉頰,想着坐起身子,卻又被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擊倒,猛然躺了回去。
她抽搐着用手緊緊攥住枕頭,一滴滴冷汗從鬢角低落,不禁咬牙,心裡也是一驚。
這種感覺,不像姨媽痛啊!?
倒是有點兒像是……
不會吧?
……
路筠玉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剛一擡頭,只見牀邊倚着一箇中年女人,那女人滿眼通紅眼眶溼潤,正一臉心疼的看向她。
她看路筠玉又跌回去後,忙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絲絹輕輕擦拭着她額頭剛剛沁出的細汗。
聲音帶着疼惜,“玉兒,你別動,乖乖的躺着,身子覺得怎麼樣?還難受嗎?”
路筠玉還沒來得及反應回答,頭頂就傳來了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的暴怒聲:“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你平日裡的過分溺愛,纔會讓你的好女兒作出這樣的事情!現在怎麼辦,出大事了吧!這讓我們路家怎麼向皇家交代?!”
女人微微偏頭臉上盡是不耐煩,撇了下嘴望向男人回懟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作爲玉兒的爹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呵!如何向皇家交代?以你這句話來說,女兒算是什麼?你的心裡難道只有你頭上的那一定烏紗帽嗎?!”
“你……”
男人一瞬間被女人噎得說不出話來,瞪大了雙眼在地上來去踱步,最後氣的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盞因爲男人重重的一巴掌被拍得東倒西歪,茶壺甚至是掉下來地上對着啪的一聲碎成了渣渣。
中年男人的這一舉動嚇得路筠玉不由一個激靈,臉色煞白的同時整個人差點兒從牀上滾下來。
旁邊站着的一位年輕男子見此場景眉頭一蹙。他上前來伸出手彷彿是想要扶一扶路筠玉,卻又礙於男女有別將手縮了回去。
隨即便轉頭對那爲首的中年男人說道:“爹,您消消氣,既然現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麼我們也就只能夠想辦法應對!再說了玉兒剛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哪裡能夠挨的了您這一巴掌。你打了她,心裡就不疼嗎?”
說完,男子眼神瞟在了中年男人垂在兩側剛打過路筠玉的臉的顫抖的手,意有所指。
這一會兒,路筠玉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般頓在了原地。
爹?
孩子?!
皇家交代?!
這些詞語……
再聯想到自己此刻下體的刺痛……
這場景,這情形!
不會吧?!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套路讓路筠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今天在書店裡買的一本書,因爲被剛開始的內容吸引,一口氣將書的內容的三分之一都看完了。
到最後實在是放不下來,便掏錢買回來準備回家看。
卻不料回家的路上不幸發生了車禍。
熟悉的場景讓她瞳孔倏然一縮,所以她這是……
穿書了?
……
男子的話這一下子可是實實惹到了中年男人。
氣得他一跺腳,一張臉上青筋暴起,怒道:“路筠書,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們這些做哥哥的慣着她!還有你......”
男人伸手暴虐的指了指坐在路筠玉旁邊的中年女人,“你們但凡平日裡好好約束一下她的性子,不帶着她在外四處亂逛,養成她野了的習性,她也不至於膽敢做出這種出大逆不道有辱門檻的事情?!”
被喚作筠書的沉穩男子擡頭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滿是心疼的看向路筠玉,無奈的說道:“爹,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說什麼是娘和我們的錯,明明慣着阿玉的人,您也有份兒啊。所以說養成阿玉這種性格,你也逃脫不了責任。”
“你……”
被兒子這一句話瞬間噎住了,男人憋得漲紅了臉。
“伯父,表哥,你們不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