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之中有着汩汩血泡翻滾,陳年積久不知道存在了多長時間,甚至有着一絲腐朽的氣息傳出,帶着淡淡的腐臭之氣。
血池中央,老者對於鰲魁的到來,並沒有在意,依然浸泡在血池之中,不斷的吸收着池中的血漿精華,待到血池中絲絲血漿精華如抽絲一般,從血池之中滲入老者的身軀,血池變得清晰如鏡。
呼!
終於宛若殭屍一般的老者動了,雙眸之中兩道血芒****而出,下一刻骨瘦如材的身軀,竟然開始詭異的變得飽滿起來,原本稀疏的白髮更是變得烏黑,根根晶瑩,原本身上瀰漫的腐朽之氣一掃而空。
身軀挺立,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就這樣立於血池之中,一步步的升高,走到了鰲魁的身前,浩瀚的血氣夾雜着些許邪惡之氣,令鰲魁呼吸都變得凝滯起來。
這就是鰲山戰部的依仗,整個部族的最強大的底蘊,重樓境大武者鰲洪!
“孫兒拜見老祖宗,恭賀老祖神功大進,打破武道重樓品質界限的桎梏!”
見到老者走出了血池,鰲魁慌忙的跪倒在地,口中恭喝道,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那囂張跋扈,欺壓領地萬部的猖狂姿態,而且是變得十分小心翼翼。
“起來吧,這一次來尋老祖究竟有何事情,下一批血奴何時送來!”
對於鰲魁的恭維,這名老者並未有表示,兩人之間似乎並沒有那種血脈相親的感覺。
“老祖,下一批血奴無法按時送達了!”
什麼!
轟!
就算是鰲魁在外面乃是鰲山戰部一族之長,掌握着數十萬人的生死,但是此刻在老者面前卻是狼狽異常,懾懾發抖,縱然他乃是鰲洪的血脈子孫。
對於老者來說,整個鰲山戰部之中,他的直系血脈子孫,可不僅僅是鰲山一人,這數百年下來,僅僅是直系就不止數十人之多,更不要說其他旁系子孫後代,這鰲山戰部誰來掌權誰來當族長,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而他最爲關心的就是每隔一年,能夠給它送來足夠的血奴,僅此而已,而鰲山這數十年來能夠穩坐族長大位,還不是每年按時給他準備好足夠的血奴。
“怎麼回事,你最好給老祖一個滿意的理由,若是不然,你會明白後果將是什麼,縱然你是老祖的後輩,也絕不會手軟,想必族長之位,整個部族之中有的是人來做!”
“是!是!是!老祖息怒,鰲山不是有意違背老祖的命令,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狂暴的氣勢頓時讓鰲山跪伏在地,面色慘白,身軀更是忍不住的顫動,對於部族之中衆多人來說,鰲山戰部老祖的威名可謂是牢記在心,但是隻有他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老祖究竟是何種的兇殘暴虐。
“短短半載的時間,整個落龍領地格局突變,我鰲山戰部已經不是一家獨大的局面,有着另一個人族戰部崛起,欲要剿滅我鰲山戰部,取而代之,成爲整個落龍領地新的霸主!”
說到這鰲山頓了頓,微微擡起頭望了望老者,數十年的時間,他早已經摸清楚了老祖的脾氣,這位老祖平日中都在閉關之中,但是如果觸及其修煉所用的血奴,絕對會是喜怒無常,六親不認,就算是直系血脈也毫無顧忌的痛下殺手。
“這個新崛起的人族戰部,實力比其我鰲山戰部只強不弱,如今領地之中,半數原本臣服於我鰲山部落麾下的人族部落調轉門庭,投入了其麾下,老祖宗,孫兒只怕這個時候,再去覆滅一座人族部落,爲老祖抓捕血奴,恐怕會讓剩下依附我鰲山的部族恐慌,到時候都投到對方部族之下,我鰲山危已!”
“孫兒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部族啊,請老祖宗明鑑啊,待這一次部族危機過去,孫兒一定會爲老祖宗抓來足夠的血奴,讓老祖宗打破武道重樓的品階桎梏!”
邊說,鰲山更是以頭搶地,一副欲罷不能的架勢。
鰲山戰部幾乎每年都要覆滅數個人族戰部,可以說,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這老祖宗身上,
不說遠的,就說自從鰲山繼承族長之位以來,幾乎每一年都要給這位老祖,準備數千人族血奴。
這些人族血奴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需要成年男子,卻是不能夠超過三十歲,具有不弱的武道修爲,這樣的男子幾乎都是各個人族戰部的精銳戰兵。
這樣爲了湊夠每一年的血奴數量,就要覆滅一座人族下品戰部,方纔能湊齊這般人數,剛開始還好,鰲山戰部還可以去莽荒山林邊緣地帶隱蔽之地,去抓捕血奴。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整個這莽荒邊緣的地帶的血奴也抓捕殆盡,亦或是逃入莽荒叢林深處,鰲山戰部不得不去覆滅一些人族戰部,這也是這些年來,鰲山戰部越來越不得人心的緣故,動不動就要覆滅他族戰部,這般做法豈能不讓大荒衆多人族戰部恐慌,生怕有一天這般族滅之事,降臨到自家部族頭上。
“老祖,這些年以來我鰲山戰部覆滅不知道多少人族戰部,原本以我鰲山戰部的威勢,那些土著部族不足爲慮,就算是他們想要抵抗我鰲山戰部的天威,也是不堪一擊,不過如今鰲山部族遇到危機,如今就算是做樣子,鰲山也要做出人族大義的樣子來,已安定民心,要不然那些部族都背棄我鰲山戰部,縱然是我鰲山不懼他們,也會對部族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人族大義!老祖從不相信什麼狗屁人族大義,這一切不過都是假的,只有實力纔是真的,老夫這百年以來,已經吸收無數人族的血脈靈性,這武道重樓的品階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一刻,老者的氣息變得有些瘋狂起來,雙眸之中充滿了嗜血,冷笑連連。
“殺!給本老祖殺!既然他們敢反抗那就殺!殺到血流漂櫓,殺到他們不敢反抗爲止,一羣土雞瓦狗,膽敢反抗我鰲山,就殺的他亡族滅種,看他們還敢不敢違揹我鰲山戰部的命令!”
“老祖,難道你的武道重樓的品質要進階了!”
“不錯,耗費百年時間,吸納無數的人族血脈精華,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這也多虧了老夫曾經得到的那本殘卷的血族血術!”
聽到鰲魁如此的話語,老者原本瘋狂的神色竟然收斂起來,取而代之乃是一副興奮之色,百年煎熬,眼看就要成功了,豈能不興奮,這一步踏出將是另外一副天地。
武道重樓境,武者歷天劫,鑄就武道重樓,重樓更是有九品之說,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武者都能夠鑄就先天九品圓滿重樓。
天賦差的武者甚至堪堪鑄就下品層次的武道重樓,就如這鰲山戰部老祖鰲洪,鑄就的武道重樓不過是三品層次,這說明如果沒有機緣去補足武道重樓,那麼其一輩子所能夠到達的武道極限,不過是武道重樓境的三重天境界。
相對於先天武道重樓,後天補足的重樓先不說與先天究竟夠如何的差距,單單是彌補武道重樓的天地靈物,無不是大荒罕有,在大荒萬靈榜之上留名的靈物。
不要說區區鰲山戰部,就連一些上品,侯品戰部,這樣的天地靈物也是萬分的寶貴,輕易難見,足以做爲部族的底蘊存在,鰲洪如何能夠得到。
不過在早年,鰲洪突破重樓境遊歷大荒之時,卻是得到了卷血族的殘缺血術,其中有一種秘法卻是能夠蘊養武道重樓,不過這種秘法卻是有些殘缺。
血族,本就是大荒百族之中的大族,以血爲生,甚是邪惡,更是以人族爲血奴,吸食惹怒血肉,可以說血族就是以血爲生,其族所創造的血術,也是以血爲媒介。
鰲洪手中的乃是殘缺的血術,縱然其參悟多年,也有着極大的缺陷,故此他需要大量的人族壯年男子的血肉精華,來蘊養武道重樓,而且前前後後用了足有百年時間,不知有着多少人族血裔同胞被其吸成了乾屍,直到今日纔有了突破的跡象!
“等到老祖補足第四層武道重樓的缺陷,到時候,武道重樓的品質就是中品層次,這可是質的變化,中品層次的武道重樓將是另一番天地!”
見到鰲洪如此的興奮,匍匐在地鰲山眸光一轉,有些諂媚的說道,“老祖,孫兒有一件重要的事稟告,這關乎着老祖重樓品階”
“哦!”鰲洪有些不以爲意。
“老祖,這挑戰我古元部落霸權的部族名爲古元戰部,不久之前更是鑄就兩位運族,其族長得無盡人族氣運加身,破入了武道重樓境界,聽說其鑄就更是上階七重樓,”
什麼!
“你是說上品重樓,而此人不過是剛剛突破!”
“不錯!剛剛突破,就算是上品重樓,其實力也定然不會是老祖的對手,而且他的血肉就足以讓老祖打破武道重樓品質的界限,甚至可以更近一步,補足五品甚至六品重樓!”
“好!好!好!”
下一刻,鰲洪竟然狂笑起來,上階七品的武道重樓,更是剛剛突破,實力不足爲慮!這難道是天意,知道老祖將要補足武道重樓缺陷,特意給他送來的血肉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