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林軍在公司院內等待着工人的到來,同時也在爲手底下缺人而犯愁。張慶傑,小巖,葛壯壯,這仨人短時間內肯定是不能用了。因爲威哥的事兒還沒解決完,人家手底下的兄弟肯定滿哪兒掏他們三個呢,所以,林軍就讓他們先躲了。
在辦公室裡呆了一會,林軍覺得屋內悶熱且不通風,隨即他穿上軍大衣,準備去儲存清雪工具的庫房看看。
“咣噹。”
林軍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要走出去。
“姐夫。”杜子騰剛要邁步進來,一看見林軍後立馬呲牙打了聲招呼。
“別老替我佔你姐便宜,滾犢子。”林軍粗略的掃了一眼杜子騰,隨後邁步繼續往前走。
“姐夫,最近忙啥呢?”杜子騰人高馬大,但此刻卻賤的跟個太監似的,伸手攬住林軍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諂媚的問道。
“你說我忙啥呢?我說我研究殲96你信啊?”林軍不怎麼愛搭理他的回道。
“你看你怎麼一跟我說話就生氣呢?來,我給你捋捋護心毛,你彆氣了。”杜子騰伸出大手就在林軍胸口亂摸了起來。
“操!”
林軍煩躁的扒拉他一下,隨後下了樓,走到室外問道:“你又過來幹啥啊?”
“我不聽說公司缺人了嗎?咋樣,重新請我出山唄?”杜子騰死皮賴臉的說道。
“你是大爺,我可用不起你,去去去,該幹啥幹啥去,別跟着我。”林軍伸手推開了儲存倉庫的門,一步邁了進去。
“姐夫,就那麼點b事兒,滿舅都說不追究我了,你怎麼個事兒呢,還沒完了?”杜子騰挺鬱悶的問道。
“一碼歸一碼,如果沈曼跟滿北伐沒有親戚關係,這事兒你咋解決?”林軍站在倉庫內,皺眉問道。
“那下回幹這種事兒,我跟你打個招呼還不行嗎?當時我絕對是衝動了,一時間精z上頭了,就沒控制住,你放心,絕對沒有下一回了。”杜子騰賭咒發誓的說道。
“臥槽,你精z還能泚腦袋裡呢?”林軍看着傻了吧唧的杜子騰,稍微有點崩潰。
“哥,你讓我回來幹活,我泚你腚勾子裡都行……!”杜子騰脫口而出。
“……哎呀我操。”林軍犯愁的看着杜子騰,沉默數秒後,咬牙說道:“行,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昂!下回再整出這事兒,你就哪個廟能燒香,就去哪個廟,我是不會再養着你了。”
“妥了,姐夫。你先給我二百塊錢,我一會買個軍大衣穿去……晚上太他媽冷了。”
“我不讓方圓給你五千了嗎,花沒了?”
“讓我操b了……!”杜子騰略顯羞澀。
“……你真是祖宗。”林軍一腳踹在杜子騰腰上,隨後還是在兜裡拿出了二百塊錢遞給了杜子騰。
“誰啊?”
就在二人嘮嗑扯犢子的時候,倉庫裡面突然傳出一個喊聲。
“唰!”
林軍猛然回頭,看見倉庫裡側有一個小年輕在衝自己喊話。
這個儲存清雪工具的倉庫,大概有兩百多平米,屋內除了清雪工具以外顯得很空曠。此刻在倉庫最裡面躺着一個,看面相也就十八歲左右的小孩,而他躺的地方也不是牀,就是那種用木板和磚頭子固定好的地鋪。
“你誰啊,你咋在這兒呢?”林軍走過去,皺眉問道。
“天叔讓我在這兒住的,晚上幫忙看着點清雪工具,這邊小偷多,他怕東西丟了。”這個歲數不大的孩子,頭髮散亂而且很長,兩鬢的髮絲已經紮在了耳朵根子上,面黃肌瘦,滿眼眼屎,身上還散發着一股酸臭味。
“他讓你來的,啥時候啊?”林軍再次問道。
“來了有五六天了,咋了?”孩子顯然還沒睡醒,眯着眼睛看着林軍,挺迷茫的問道。
“你叫啥啊?”林軍再問。
“馮繼祖!”小孩乾脆的回道。
“你有十八歲嗎?”林軍再次打量了一下馮繼祖,見他面容稚嫩,而且身材瘦弱,所以試探着問了一句。
“我22。”馮繼祖看着林軍回道。
“這地上多冷啊,睡這兒再給你凍壞了。”林軍皺眉說道。
“沒事兒,我橋洞子都睡過,這不算冷的。”馮繼祖不以爲然的說道。
“操!”林軍挺無語,隨後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扔給了他,並且補充道:“晚上買個電褥子吧,這麼睡真容易凍壞了。”
“謝謝,哥。”馮繼祖看着二百塊錢愣了一下,渾濁的目光變得有些清澈的回道。
“你來這兒都快一星期了,咋沒看見你上樓吃飯呢?”林軍再問。
“沒事兒,哥,我買點方便麪,饅頭啥的就行。”馮繼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身體,隨後臉色一紅的說道。
“晚上,你上樓吃飯吧!”林軍扔下一句,隨後沒再跟馮繼祖交談,而是跟着杜子騰一塊去歸攏倉庫裡的清雪工具了。
大概時近下午的時候,倉庫門外面突然來了一個歲數挺大的老孃們,看着得有四十多歲,穿着挺暴露,滿是皺紋的臉頰上,也是濃妝豔抹。
“小祖,你是在這兒嗎?”老孃們扒着門縫衝着屋內問了一句。
“你咋來了?”已經“起牀”的馮繼祖此刻正跟林軍和杜子騰收拾着工具,但他一看見老孃們,臉色明顯一變,隨後小跑着衝了過去。
“我來看看你唄!你說你這孩子,咋在這兒呢,我給你買了點……!”老孃們看見馮繼祖以後,伸手就把手裡拎着的快餐食品給遞了過去。
“哎,你別在這兒說,走,咱倆出去。”馮繼祖推着老孃們,皺着眉頭,就走出了倉庫門外。
林軍和杜子騰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繼續幹活。
門外面不時傳來談話聲,但林軍也沒聽全,隱約只聽見馮繼祖說,“我挺好的”“你別老來這兒找我,“你僱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死不了”等話語。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老孃們離去,而馮繼祖手裡拎着那些吃的走了進來,並且笑着招呼着林軍說道:“哥,一塊吃點啊?”
“沒事兒,你吃吧!”林軍搖了搖頭,隨口繼續問道:“那人誰啊?”
“呵呵,我二姨。”馮繼祖一笑,順手就把東西放在了他的那張破牀上。
……
當晚八點,在病牀上躺了一個星期的威哥出院。坐在車裡的他,雙目轉動之時明顯有些“延遲”,就他媽跟電腦卡屏似的。
“威哥,去哪兒啊?”一個小兄弟開着車問道。
“哪兒都不去,先找小魚,我和他研究研究那幾個小b崽子的事兒。”威哥咬着牙,臉色蒼白的臉上充滿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