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強出事兒蹲進看守所之前,在吉l地區絕對算是拔尖兒的富二代和官二代了。但這並不是說,他爹官當的有多大,財力有多雄厚,而是他這個人很張揚。雖然地位沒到頂尖*的行列,但“氣質”,“氣場”,卻絕對到位。
但蹲了數月之後,曾家的情況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叔曾國民“徹底消失”了,自己親爹入獄,母親揹着在逃躲在南方,以前所有的關係,似乎都一夜時間不知了去向。家裡但凡以前在封山鎮掛職過的親屬,也全部卷錢跑的煙消雲散,根本就聯繫不上了。
曾強出看守所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鐘,但按理說他昨天凌晨之後就應該被放,因爲他的判決那時候已經下來了。不過他的包間管教昨晚凌晨之前,得到一個犯人的撂案,臨時要去外地抓人,而判決還被他鎖在抽屜裡,大家都拿不出來,所以就晚放了曾強。
曾強出了看守所之後,一直替他辦案的律師,給了他一部新手機和一萬塊錢現金後,就在車裡囑咐道:“你不用回封山鎮了,手機裡有你媽的電話號,你給她打一個,她會告訴你去哪兒匯合!在這期間,你誰都別聯繫了,也誰都別信,只聽你媽的就行了!”
“……!”曾強拿着電話,表情有些呆滯,似乎還接受不了家庭的鉅變。
“我跟你爸,你叔也認識不少年了。”律師沉吟半晌後說道:“勸你一句,家裡不比從前了,以後乾點正事兒。就算幫不上你媽,也別給她添亂了!”
曾強聽到這話後,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
長c,融府康年會所內。
“咣噹!”
小崔和大腦袋陰着臉,咣噹一聲就推開了包房門。
“刷!?”
劉宏偉一擡頭就看見了小崔,隨即笑着問道:“活兒咋樣?”
“……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媽變態吧?!”小崔破口大罵。
“你有點樣兒昂!人家請你突突姑娘,你怎麼還罵人呢?”李英姬打抱不平的說道。
“突突你爹籃子啊?!突突!那他媽是姑娘嗎?”大腦袋光着膀子罵道:“我和小崔整的正來勁呢!她倆脫了褲衩,一亮傢伙,我他媽一看,jb比我都粗!!”
“哈哈!”劉宏偉和李英姬瞬間爆笑。
“……傢伙,什麼傢伙?”沒進去嫖的張世忠,雙眼迷茫的問道。
“我們四個人,低頭一看四個jb,你說啥傢伙?!”小崔也罵了一句。
“哈哈,不行了……!”李英姬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艹,人妖啊?!”張世忠一愣過後,拍着大腿:“哈哈哈……我艹……你倆樂死我了,我還以爲是啥傢伙呢!”
“厲害了,我的哥!還四杆槍,哈哈,融府扎槍隊唄?……!”李英姬已經快要笑瘋了。
“真沒素質,我艹!”小崔指着劉宏偉說道:“下回你倒給我錢,我都不給你試活兒了!你太沒正溜了,艹!”
話音落,二人邁步就往衛生間走去。
“哈哈,你倆幹啥去啊?”劉宏偉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問道。
“……洗一下唄!”小崔沒好氣的扣着自己褲襠說道。
“我艹,你幹了啊?還洗一下!”李英姬驚愕。
“幹個屁!他沒亮傢伙之前,我他媽還讓他口了兩下,現在想起來,我都快吐了,我艹!”小崔幾乎崩潰的說道。
“哈哈哈!”
衆人又是一陣爆笑。
“咣噹!”
話音落,一個經理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隨即衝李英姬說道:“軍哥剛纔臨走前,讓我告訴你一聲,客戶下週四到這邊!”
“是嗎?!”李英姬也擦了擦眼淚,隨即說道:“他走了嗎?”
“剛走!”
“我追他問問去!”李英姬起身就奔着外面追去。
……
曾強與律師在市區分開之後,就打開手機,在電話本里翻到唯一一個備註是“媽”的號碼後撥了過去。
數秒過後。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筒內傳來客服的聲音。
“恩?!”
曾強愣了一下後,就又打了一遍,但對方依舊是關機狀態。
站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後,曾強又熟練的撥通了律師的號碼。
“喂?!”
“我,曾強!”
“怎麼了?”
“……我媽的電話號打不通啊!”曾強皺眉說道。
“不可能啊,我接你之前還給她打了一個呢。而且她這個電話很重要,從來沒有關機過啊!”律師皺眉回了一句。
“那是怎麼回事兒啊?”
“你彆着急,我想辦法聯繫她一下!”律師安撫了一句。
“好!”曾強只能站在馬路邊上,點頭應了一句。
話音落,二人掛斷電話,隨即曾強表情擔憂的在路燈下焦躁的走着。
十分鐘過去,律師沒有回信。
半小時過去,律師還是沒有打來電話。
曾強等的更加焦躁,隨即想了一下後,又拿着電話給律師撥了一個!
數秒後。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筒內再次傳來熟悉的客服聲音。
曾強一愣後,以爲是自己撥錯了號,隨即低頭一看,號碼卻根本沒有撥錯,他打的就是律師的手機號!
但對方爲什麼關機了?
曾強想不通,徹底懵了。隨即他連續又給律師和自己媽打了數遍電話,但兩個人全部都是關機狀態!
三個小時後,馬路牙子上散落的全是菸頭,而曾強抽的乾嘔了幾聲後,就再次給二人打了一遍電話,可兩人已經沒有音信。
馬路寬闊,曾強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他聽着電話裡不停提示着對方關機的聲音,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嘴裡呢喃着:“……怎麼關機了?人到底去哪兒了!”
他是真急了!他不知道該聯繫誰,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完全懵了!
……
珠海,某公寓內。
曾強母親蹲在地上,抱着頭,一動不動。
“這些都是你的吧?!”穿着檢察院制服的工作人員,指着擺在地上的三十幾萬現金,數張銀行卡,皺眉問道。
“對!”
曾強母親身體僵硬的點了點頭。
“樓下那臺車也是你的吧?”檢察院的人再次問道。
“恩!”
“來起來,我們給你拍照!”
“大兄弟,我求求你,你就讓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吧。他今天剛出獄,找不着我會着急的!”曾強母親臉色蒼白,毫無形象的攤坐在地上哀求道。
“不行!”檢察院的人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案子沒判完之前,你不能與家人見面的!”
曾強母親呆愣。
“你膽兒也太大了。這都出事兒多長時間了,你還不趕緊跑?!真當我們是吃乾飯的?”檢察院的人調侃着訓斥了一句。
“……我貪了,老曾早都讓我走……我想等等我兒子,再洗出來點錢……!”曾強母親捂着臉哭着說道。
生活總是充滿諷刺,曾強出獄和母親入獄,竟然在同一天!
而含着金鑰匙出生的曾強,確實讓無數個與他同齡的人羨慕過。但到今天爲止,他的好運似乎徹底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