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鄭秋這小子謹慎、狡猾,擅長處處算計,你要時時刻刻給自己留下底牌,不可走那種破釜沉舟的死路。
你的功法招式消耗比較大,很容易出現後繼乏力的情況,該怎麼做不用我提醒了吧。”
葛安認真地點頭:“義父放心,我會抓牢每個空檔回覆氣勁和天地之力。”
“知道就好!”
葛無情微微擡起頭,往周圍掃了一眼,確認沒有人注意後,伸手摸向自己腰間。
手指解開皮革腰帶上的金屬扣,一抹拇指粗的黑影呈現在他掌心。
接着黑影變得凝實,呈現出錘子的模樣。
把烏黑無光的錘子塞到葛安懷裡。
葛無情壓低聲音說道:“我教過你使用方法,這就是你最大的底牌,知道該什麼時候拿出來嗎?”
葛安點點頭:“萬不得已的時候。”
斬龍劍臺上,殺念至尊刃樺已經開始介紹決鬥的參與者,以及決鬥的規則。
“此次決鬥,不限功法,不限修爲境界,也不限制符紙和寶物。
任何一方掉落斬龍劍臺,或是失去再戰之力,便判定落敗。
劍臺之上,刀兵無眼,拳腳無情,生死存亡,各憑本事。”
刃樺揚起衣袖,往天空打出一道光芒璀璨的氣勁,方向正是絕情隨心莊所在的山峰。
“請絕情隨心莊的少莊主,葛安,上斬龍劍臺!”
葛無情不滿地撇撇嘴:“刃樺老頭,你的口水就這麼珍貴嗎,多說幾句怎麼了。”
他拍了下葛安的後背,催促道:“快去,讓天下修者都看看我們絕情隨心莊的風采。”
葛安掏出自己的法器錘子,揚手就是一個上拋的動作,同時雙腳蹬地躍起,在空中爆發出大片湛藍的氣勁。
氣勁掀起的狂風席捲四方,吹起山頂上觀戰修者的衣袍,被氣流波及之人無不感嘆葛安力量的渾厚。
氣勁眨眼就包裹了葛安的身體,湛藍色的流光騰空而起,帶着完美的弧線,划向斬龍劍臺。
與此同時,刃樺向另一側打出一道氣勁,光芒在陰沉的天空下如此顯眼,正對着大荒孤城所在的山峰。
“請大荒孤城的鄭秋,上斬龍劍臺!”
木製看臺上,城主林銘浩扭過頭,看向鄭秋。
“鄭秋,趕快上臺,拿出全部實力,爲大荒孤城爭光。”
鄭秋用手肘頂了一下谷雅,向她使了個眼色,隨後站起來向城主拱手行禮。
“請城主放心,鄭秋定當竭盡全力。”
說罷,他跳下看臺,將腿部的氣勁激發,快步跑向連接斬龍劍臺的鐵鏈。
鐵鏈每一節都如同房屋般巨大,鄭秋爬上鐵鏈,沿着鏈節向前跑去,如履平地。
他的體重與整條鐵鏈相比,如同山嶽上的一株小草,根本無法讓鐵鏈晃動分毫。
看到這一幕,城主林銘浩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鄭秋這是什麼意思,不架起流光飛過去,反而依靠鐵鏈跑過去。
還沒開始交手,氣勢上就已經輸給了葛安。
自己囑咐的爲大荒孤城爭光,鄭秋是不是根本沒聽進去?”
葛無情也注意到了鄭秋的上臺方式,他雖然臉上樂呵呵,但心裡卻在不停地猜測。
“這不是乾雲點冊時候的那個鄭老闆嗎?
居然真的是鄭秋!
奇怪,鄭秋應該是乾雲宗弟子纔對,怎麼跑去大荒孤城了。
依靠鐵鏈徒步登上劍臺,當着天下修者的面,這樣掉面子的事都敢做……
這小子的功法是不是有問題,所以不使用氣勁,打算給葛安一個出其不意。”
乾雲宗所在的看臺上,明空梓琳站起來,踮着腳尖張望。
一邊還伸出手指點給其他人看:“快看,是鄭秋,他在那根鐵鏈上呢!你們快看!”
其他長老與乾雲宗弟子,也伸長脖子張望。
從這裡看過去,鄭秋在鐵鏈上只是個灰塵般的小點,要凝視許久才能辨認出來。
明思究長老輕撫額前的劉海,不解道:“鄭秋爲何跑着上劍臺,這種方式並不能節約氣勁啊。”
宗主明空傲清把梓琳按回座位上,平靜地說道:“特立獨行、必有緣由,也許是一種特別的招式。”
五座山峰上的其他修煉者,在聽到聞劍宗宗主喊話後,紛紛擡起頭望向天空,等待第二道流光出現。
並期待叫做鄭秋的年輕人,飛行的流光也像葛安那樣氣勢磅礴。
可等了半天,天空中依然沒有流光出現,所有人都開始東張西望地尋找。
“看,在那兒,在鐵鏈上!”
有眼尖的修煉者很快發現了鄭秋,指着鐵鏈高聲呼喊。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五座山峰,每個人都盯着那個跑動的身影,七嘴八舌地議論。
湛藍色的流光落至斬龍劍臺,氣勁的光華收起,顯現出葛安的身形。
登上劍臺之後,葛安並沒有像臺子中心靠近,而是謹慎地站在遠處。
殺念至尊刃樺看了一眼葛安,這個年輕人氣息沉穩,面容平靜,在數萬修煉者的注視下也不怯場,明顯是能戰、善戰之輩。
隨後他望向另一邊,咦,那個叫鄭秋的小子怎麼在鐵鏈上跑動,拖時間嗎?
刃樺頓時有些不高興:“想打就飛上來,不想打就認識,用跑步的方式拖延時間,簡直就是在戲弄旁觀者。”
於是他開口催促:“大荒孤城的鄭秋,你還想不想決鬥,想的話動作快一點!”
鄭秋聽到後,一邊跑一邊揮手,同時催動氣勁回答:“當然想決鬥,馬上就到,等一等!”
他很少使用這種氣勁擴音的方法,所以不太熟練。
但依靠磅礴的氣勁作爲基礎,聲浪還是成功地發出,一圈圈向外擴散。
聽到回答,刃樺臉上的不快隨即轉爲疑惑:“這小子的修爲也不低,能發出如此聲浪,氣勁應該相當充足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