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習吃力,但徐孝寬也沒什麼不滿,至少在這裡,不用風吹日曬,不用擔心朝不保夕,生病了還有基本的醫療,雖然只限於小病。
當然他還不知道,在凌辰剛剛初步設計運轉的體系裡,醫療方面的待遇級別,也是和貢獻制緊密結合的,也是最能刺激人的。普通疾病的治療待遇,都可以在較低的貢獻級別得到,由於護理,以及固定的治療工作,都可以通過編程機器人來解決,醫生的任務變成了對付那些特殊的病患。
最高一級的待遇,自然是凌辰親自動手,進行更換身體的操作。當然這必須耗費文明之石,通過文明之舟來進行,顯然這一待遇很長時間內不能普及,只有那些貢獻程度最高的人才有資格。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學習,從頭開始學,的確費力,好在他願意吃苦,和其他人一樣,只是進度慢了一些。
不過也在三個月的緊張學習後,他也開始針對一些機器人進行了編程操作。
他所針對的情形,是醫療類型的機器人,這也是貢獻積分較高的一種工作,機器人本身的智能不足以讓它學習並且處理醫療行業中的許多工作,比如對傳染病患的處理。
如何接診,如何消毒,包括如何緊急處理,這些都需要人在學習之後,使用程序表達的形式,給這些機器人設計好行爲模式。
他當然不是獨立完成,而是在一些領頭人的帶領之下,由他們設計好整個解決方案。然後他去一點點調試實現。主要是糾正機器人出現的許多錯誤。以及針對現實操縱中出現的各種異常進行特別處理。
又過了兩個月,他的表現得到了基本認可,終於將貢獻度提升到一級。
0級只是有生存權,有基本的食物住處的分配資格,只能保證很低的水平,劣質的食物,狹小的居所,沒有隱私空間。
到了1級就多了一些選擇。從食物上,還有住處的選擇上,都可以進行挑選。食物的種類豐富了許多,雖然都是合成食物,但口味上豐富了太多,住所也能從十幾人共住的宿舍,選擇兩人到四人的房間。
習慣了使用金錢來做出這些選擇,徐孝寬和其他人一樣開始有些不適應,想找個地方說說,實際上不止他一個人這樣。
他很快就找到了所需要的地方。是一家小酒館,這是私人開設的。也是暗處的建築,是一個貢獻級別較高的人利用自己分配的居所,騰出空間,建設的,供應的酒水當然也不是分配的。
在物資上,那些有害的食物,菸酒被控制的很嚴格,只有那些的確有需要的人才得到配置,比如說一些焦慮比較強的職業,像士兵之類的,戰爭中靠抽菸來對抗焦慮和恐懼實際上再平常不過,也沒人能拿抽菸有害健康來說事。但平時裡,大多數人根本沒有抽菸的必要,更多的人是在盲目追風,結果上癮難以戒掉,成了花錢買病的行爲。
當然如果貢獻度到了凌辰指定的級別,這些對身體有害,卻能帶來愉悅——體驗的物質,就可以隨意享受了,最多是更換一個新身體而已。
酒精是世界通行的飲料,徐孝寬能找到這家酒館,還是那個高中生介紹他過來的,這裡每天都有少量酒水出售。
想要購買,必須拿自己的配額來換,一般是食物,黃金白銀最好,因爲黃金有官方收購價格,那就是貢獻積分的提升,而貢獻積分不是空頭的東西,提升一個級別,就代表着食宿醫療福利的提升。
他喝了一小杯四五十度的白酒,臉色有些發紅,酒館裡人氣很旺,人們在這種災變日子裡,更想找同類來宣泄心情,尋找希望,正如戰亂期間,很多人想聚集在一起討論出路一樣。
“嗨,夥計,來這裡多長時間了?”一個白人,以前都會說是外國人,現在基本沒有國了,自然就按照膚色來說。
“半年多了,你的漢語說得不錯啊,兄弟”現在可不是以前,徐孝寬知道,對待白佬不用有什麼畏懼,也不需要額外說什麼。
“沒辦法,想要升級,總要先學會本地語才行,我在你們國家生活了十幾年,不過也是最近半年纔開始狠學的,以往有人用英語和我談,現在不行,我從事的工作,必須用漢語”那個白人說着,一邊舉起杯子,貪婪地喝了一大口。
“是吧,你從事什麼工作”徐孝寬也不介意和一個白人交談,畢竟現在同病相憐,誰也不比誰強。
“我在城衛隊工作”那白人說着,亮了亮自己的肌肉。
徐孝寬一驚,他打量一下這白人,身高一米九多,膀大腰圓,的確適合當兵。
“那你的貢獻會提升得很快”他這樣說着,凡是武力的工作,有生命危險的工作,在前期貢獻度提升都是最快的,不過就是有個瓶頸,到了一定級別就很難上升了,除非成爲軍官一級的。
當然大多數人也很難提升到那個瓶頸級別。
“是啊,我幹了只有半年,現在已經4級了”這個白人相當自豪,“你可以叫安德森,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阿寬好了,”徐孝寬說道,兩人初次見面,沒有必要報全名,只是閒聊,“你們那裡工作危險麼,”
他聽到4級,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相關貢獻等級的資料。
“貢獻度4級:60平米住房一套,允許生育,食物供應級別四級,醫療待遇四級,交通待遇四級……”
總之要比他過得要舒服多了,也難怪能在這家酒館裡隨意地喝酒,他就不行,只能買上一小杯酒。
“危險也說不上,兩三個月也沒有死人,這比以前那些戰鬥死人的數量要少多了,尤其是最近這些時間裡,那些怪物也不再大規模攻擊了,連包圍也鬆懈了許多,陸續的散去,看來還有個幾年功夫,我們又能自由地出去生活了”安德森有些興奮地說着,他還是個樂觀的人。
不過他不清楚,這些只是表象,沒有異常發生的話,也許他的壽命都不能支撐他看到災難終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