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茶夫人是真個的慌了神。!程水若用手去掰她的手,卻是被她抓住叫道,“妹妹,這次你一定要幫我,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沒了那孩子,我又該怎麼辦?”

程水若見狀知道她是真的糊塗了,拍拍她的手道,“姐姐,你也不想想,害了你那孩子對她們有什麼好處?”見茶夫人要開口,程水若連忙制止她道,“你且聽我說一說,看看我說的是否有道理。”

說着在牀邊坐了下來,望着茶夫人的眼睛道,“我聽你說你那孩子如今根本就不認你,這事兒你心裡傷心,可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正房夫人當靠山,那位夫人的孩子年紀都要大出他許多去,又有個賢惠的名兒。怎麼可能在你出事的時候那孩子就同時出事了?這樣做不是給外人看笑話麼?”

“馬家家大業大的,若是除掉了你,那位正房夫人會在乎養活這麼一個小孩子?不過當做個奴才來養活還能得個賢良的名聲,何樂而不爲?”程水若笑,“即便她對你苦大仇深,過些日子動手,不是神不知鬼不覺麼?非要湊在這節骨眼上一併來的話,怕是她也不能跟你鬥上這麼多年了。”

程水若淡淡的分析,讓茶夫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平日裡可不會這樣,不過這次受的打擊太甚,她根本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在這種時候動手,雖然有察覺,卻是不知道她竟然會是這麼大的動作,看來是等不及了。

恢復了鎮定的茶夫人感激的對程水若笑了笑,“其實,那柔兒對沈誠並沒有那麼重要,女人麼,對於男人來說,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這點兒你也該明白的。”

程水若聞言笑笑,知道茶夫人不過是在安慰她,女人也許不太重要,沈誠可以自己不喜歡了拋棄掉,雖然怎麼欺負都可以,可是,外人卻是不行的。被人湊上門來打臉,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這是所有物的權力,涉及到面子問題的時候,男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不過,程水若卻是沒有當初那麼擔心了,畢竟就如同茶夫人所言,對付那個女人,她可沒有半點兒好處,如今兩家的生意合作前景大大的好,沈誠不給她使絆子就不錯了,她除非腦袋發熱,纔會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來。

望着陷入了沉思的茶夫人,程水若道,“你如今打算怎麼辦?這院子馬家人知道麼?咱們在這兒藏身可安全?”

茶夫人笑着道,“這院子是我私下的置業,如今隱瞞不住也不怕,休要瞧着這院子不大,兩邊是什麼地方我不便告訴你,可是,你瞧那些人敢不敢過來就明白了。”

程水若聞言唔了一聲。這地方的院子都不大,不過她是知道這兒尋常人都不敢來惹事的,至於左鄰右舍是什麼人家她倒是沒去刻意打聽過,聞言也是笑了笑,倒是解開了心頭的疑惑。

正說話間,卻是聽見門被敲響,程水若回過頭一望,卻是驚了一跳,那素衣的柔夫人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一臉的無助,身邊站着的是滿臉無奈的紫鵑和白管事。

見狀,程水若便豎起眉毛來,“怎麼回事?”

絕不可能是去小漁村找回來的人,這纔多少功夫,怕是白管事都還沒來得及出門呢!

紫鵑癟癟嘴道,“這位夫人說什麼有人要害她,便跑到廚房裡去躲起來了,若非鄭嫂去做飯,怕是大傢伙還要滿天下的去找她呢。”

紫鵑一向伶牙俐齒,也是知道這人在家裡消失程水若擺不脫的嫌疑,雖然這事兒沈誠未必會怪她,卻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如今知道她自己跑去躲起來了,卻是惹的府裡雞飛狗跳的好一場,難免心頭有氣,說話自然不太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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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聞言卻是心情極好的,這隻能證明了茶夫人沒有騙她,是真個不知道這件事,雖然看見那柔夫人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些不太順眼。卻是上前去輕聲斥責紫鵑道,

“你這丫頭,都是給我慣的,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麼?去去,下去廚房弄些吃食過來,五少爺都交代過你茶茶姐不能吃什麼了吧?”

說着又拉着柔夫人的手柔聲道,“既然到了我家,就不要害怕了,有什麼事兒你與我說就好,沈老闆估計還要兩天才回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提心吊膽的過。”

柔夫人聞言看了看程水若,又將目光投到茶夫人身上,低聲道,“我能和茶夫人呆在一起麼?”

程水若聞言看了茶夫人一眼,茶夫人這會兒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像是隨時可能暈過去一般,卻是不知道爲何柔夫人卻是如此的相信她,程水若望着茶夫人,茶夫人伸出手來,柔夫人走了過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程水若見狀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這院子裡就紫鵑一個丫頭在,不過顯然這會兒不需要人伺候,程水若喚住跟着她出來的白管事道,“白管事,叫兩個人到這兒來守着,但願別再節外生枝了。”

白管事點了點頭,安靜的退了下去,程水若這會兒方纔有時間去尋方白芨,還沒走到花廳,便聽見裡面的兩道男生在爭執,楚懷沙平日裡脾氣是很好的。難得聽他跟人針鋒相對,這會兒卻是很大聲的跟方白芨爭執。

“……我好言求你,你不樂意便罷了,卻是敗壞程姑娘的名聲,方白芨,我不知道你的家教竟然如斯!”

這話直接質疑方家的家教,說的很嚴重了,方白芨聞言不由得怒火上揚,怒道,“我說錯了什麼?她被人調戲,還做不知覺態,幫襯着別人……”

說到一半,突然瞧見跨進門來的程水若,臉色不由得大變,他也是被楚懷沙話攆話纔給逼出來的,只是這會兒卻是讓程水若聽見了,一時間不由得暗自後悔,有些慌亂的道,“程姑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水若聞言擺擺手,她早已瞭解了方白芨的性子,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直接的人,惹惱了便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她如今也懶得跟他生氣了。

楚懷沙難得得理不饒人,鐵青着臉站在一邊道,“不是那個意思?方公子,你該跟程姑娘道歉!”

方白芨扭過頭衝着楚懷沙道,“我不會替他治病的!我這是爲民除害!虧得別人誇你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清官,如今見了,不過爾爾。”

楚懷沙冷笑道,“做錯了事,連道歉都不敢,也敢自稱大丈夫?”

程水若來本就是想勸方白芨幫忙治病的,遇上楚懷沙,自然少不得要問他去的狀況,不過猜也能猜到怕是吃了個閉門羹,否則也不會回來的這麼快了。

如今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真真是讓她頭疼不已,這兩個男人一個脾氣執拗,一個性格堅毅,都是認準了的事兒休要想別人轉變他們半分。

聽見兩人又是各執一詞的爭執起來,程水若無計可施,兩個人分開了來也許她能勸的住,合在一起就沒辦法了,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這種針鋒相對的情緒,實在無奈,聽着兩個人吵的頭疼,勸了幾次,兩個人的怒火不降反升,程水若也惱了,愛咋咋滴吧,兩個人吵不夠大不了打一架,她不在就行!

轉身便往外走了去,索性來個眼不見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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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一走,一直勸不住的兩個人反倒是停了下來,都瞧出來程水若生氣了。

說來這兩個人,一個寄住在別人家裡,跑來跟別人的客人吵架,雖然是護着程水若,卻也是他自己上門惹出來的事端,至於另外一個,過來當客人,卻是沒將自己當客人對待,跑來跟別人的客人吵架,對主人的勸慰半點兒不理會,擺明了不給主人面子。

因此,一見程水若出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對視一眼,不屑的分開來,卻是追着程水若走了出來,叫道,“程姑娘,程姑娘……”

程水若面無表情的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冷笑道,“楚大人和五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楚懷沙面色愧疚的拱手道,“程姑娘,在下逾越了,還望程姑娘原諒。”

方白芨聞言瞥了楚懷沙一眼,道,“是我不對,不過我這性子你也知道的,被氣急了嘴便是個沒把門的,你也別生我的氣了。”

程水若聞言嘆息了一聲,望着兩個老大不小的男人,覺得很有必要將話說的明白,“我知道兩位都是爲了我好,不過,今兒個我便把話說個明白吧。楚大人,你與五公子一向話不投機,有什麼事兒,我來做就好。五公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出口氣,所以纔會這麼堅持,不過,這事兒關係到我的一些利益,所以我纔會讓步,我已不是半大的孩子了,到底該怎麼做對自己有利我心裡是有個輕重的,在這兒,我便求五公子幫個忙,替那位尹公子治好他的傷吧。”

程水若的話雖然看起來兩個都沒幫,實際上卻是對方白芨的指責要重一些的,方白芨聞言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深深的望了程水若一眼,

“你真希望我去替他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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