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程水若不過隨口問問。wwW、QuanBEN、COm何敏兒的答案卻是讓她吃了一驚,

“我爹不要我了!把我趕出了家門,我沒地方可以去,就只有來找你了。”

再問何敏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卻是不肯說,好在寧家小姐也出來了,這纔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的分明。

何敏兒的確是被趕出家門的,與程水若相逢的那一日,她怒斥了那位王爺的兒子,說起來還是她的堂兄弟,只不過帝王家的事情就沒那麼親熱了,何況公主本來就和這位哥哥不太合得來。

事情自然逃不過駙馬爺的耳目,因此何敏兒一回到家裡就被駙馬爺給關了起來。

那位王爺的兒子大大的丟了臉,心裡氣憤不過,好容易結交的幾個朋友聽了她那番話以後面子上雖然都謙讓,實際上卻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保持距離了,便告到了自家老爹跟前。

說起來,這事兒也有那麼巧,她那堂兄弟也是打算參加今年的科考的,老王爺一聽自家兒子告的狀,便哭哭啼啼的往皇帝跟前鬧騰去。

不管怎麼說。作爲一個皇族之後,生下來便有爵位繼承的,能夠用心參加科考,便算是很不錯很有上進心的事兒了,與自家同年走得近是自然而然的事。本來麼,小孩子家拌嘴也算不得什麼,可偏偏何敏兒字字句句誅心之論,小孩子家不懂事自然不可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當然,公主殿下賢良淑德,更加不可能教她,必然是有人在背後胡說八道。

老王爺便懇切皇帝徹查,不是查別人,而是查他自己,所謂空穴不來風麼?他當個王爺也當的不容易不是?既然冒出了這種流言,必然是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規矩,索性,他那兒子也不用參加科考了,他年紀也不小了,也別上朝了。

這事兒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若是這位老王爺在平時提出來,大不了皇帝安慰一下,再賞賜點兒東西就是了,偏偏這事兒是正兒八經的在早朝上提出來的,先前又有幾個彈劾他的摺子,這位老王爺也是不知道犯了什麼倔,死活就是要皇帝處理他。不處理那就沒完,皇帝便鬱悶了。

誰也不會怕豬一樣的敵人,這位王爺那點兒花花心思其實大家都明白,可除了幾個言官以外,誰也沒拿他當回事兒。

想想吧,其實在皇帝和彭太師斗的激烈的時候,若是有能耐的人,就該趁着這個機會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不是?可他老人家要養晦。

你說你養晦就養晦吧,找個鄉下地方屯兵屯糧,也不失爲一個好的方針。他老人家偏偏在京城裡呆着,還天天泡ji院賭坊不回家。

即便到了現在,他也是除了讓自家兒子去考科舉以外,平日裡根本就不跟朝堂上的官員往來,你說,對於這麼一個極品王爺有誰能有心情提防?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就是做做皇帝夢而已,大家就拿他當個樂子。

不過,再笨他也是個王爺,在朝堂上跟皇帝頂牛,皇帝也不能不顧兄弟情分。畢竟皇家的臉面還是要的。說起來,他還覺得自家這個兄弟挺讓他省心的,倒是何敏兒不太懂事,給他添了麻煩。

養女不教,自然是父母的罪過。

皇帝便責罰了公主,令她回家好生管教女兒。又說何敏兒就要遠嫁,讓她進宮去好生的學學規矩,免得嫁人了到時候又給他添亂子,畢竟何敏兒要嫁的對象是朝廷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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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在皇帝看來應該就這麼了結了,可公主殿下和駙馬爺可不這麼想。

他們只有何敏兒這麼一個閨女,就送給皇帝籠絡大臣了,本來心裡就是很不捨。何敏兒雖然脾氣壞了些,心地卻是不壞的,小丫頭不就是罵了個堂兄弟麼?本來就是小孩子家的事,皇帝不大事化小,偏偏把罪過都推到了何敏兒身上,這對她的名聲很是不好。

他們一家平日裡就沒少爲皇帝的事兒操心,公主和當今皇上雖然不是一母所出,年紀也相差很大,但是公主曾在皇帝小時候照顧過他一段時間,後來更是爲了皇家盡心盡力,若是其他的事他們受點兒委屈也就罷了,偏偏皇帝忘記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何況是隻有這麼一個獨生女兒的駙馬爺和公主殿下。

既然說他們家女兒只會給人添亂子,那就換別人唄!

明面上雖不好反抗,私底下要怎麼做則是另一說了,至少何敏兒這次離家出走絕不是單純的自己想跑。

反正不管如何,如今京城裡傳的風風雨雨的。而駙馬爺的意思則是讓何敏兒就在豫州呆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而這會兒何敏兒心頭正跟她爹孃憋着氣,寧家小姐並沒有跟她解釋,畢竟這件事何敏兒也是有過錯的,那兩位不想嫁女兒了,卻也不代表要縱容自家閨女的任性,因此何敏兒還心心念念自家爹孃的絕情,竟然要把她給送進皇宮裡去給那些老宮女調教,死也不肯跟寧家小姐回去。

至於她臉上的傷,則是在翻牆的時候給摔的,雖然駙馬爺的人一路跟着,卻也不好出面來,也正因爲駙馬爺的人一路跟着,何敏兒才能安然無恙的到達豫州,還是在半夜三更的跑到她家裡。

寧小姐將前因後果都說的很含蓄,有大半都是程水若自己揣摩出來的,細細一想,既然那兩位要這麼做,上次京城發生的事兒絕不會是原因,畢竟誰也不能爲了件小事兒跟皇帝鬥氣,想必還有些其他糾葛,這便是程水若所不能瞭解,也不願去了解的了。

既然是駙馬爺說了讓何敏兒在這兒呆着。又有專門的人保護她的安全,程水若自然不會拒絕。

寧家小姐交代畢了事情,道是家裡還有許多的事情,程水若送她出門,她便遞了一封銀票過來低聲道,“駙馬爺的意思是,讓敏兒在這兒吃點兒苦頭。”

程水若意會,接過銀票,目送寧家的馬車遠去,迴轉來,打開來一看。一百兩!

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真要讓那丫頭吃點兒苦頭了,上次她們在酒樓裡吃的那一頓都是十多兩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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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幾天,家裡的事兒依舊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張揚的能耐不是蓋的,只是程水若依舊沒辦法清閒下來。

在碼頭的店鋪已是租賃下來了,過兩天便開始裝修,室內要裝修成什麼模樣要程水若拿主意,這邊要去請些幫工回來先行培訓,這也要程水若過目,因程水若打算做出自己的招牌來,又請了人趕製衣裳,衣裳的式樣她早已經想好了,這也是她的事兒。

幾個鋪子要進貨,要進什麼貨要定個章程,在這之前勢必是要算賬的,程水若也脫不了身。

加上之前給自己找了不少的事兒,一個人分成三個來用也不夠使。好在裝修挑人的事兒可以交給張揚,鋪子上算賬進貨培訓人的事兒可以交給小環盯着,她只負責將裝修的樣子畫出來,衣裳的樣子畫出來,以及一些家裡和鋪子上臨時發生的小事兒就可以了。

即便是這樣,家裡缺了張揚,也讓她忙的腳不沾地,唯有趁着晚上休息的時候先將鐮刀的形狀畫了出來,又回想了以前在農村看見過的那種木頭做的打穀機的形狀,將其畫成了圖樣,至於啥時候做,那等她有空了再說吧。

農牧方面的書想去找,卻是實在抽不出時間了,程水若忙的,連一心想找她去玩的何敏兒也看不下去了,整天閒閒的在程水若面前逛着,程水若索性給了她幾兩銀子打發她和霽風去給自己買書,駙馬爺不是說要給她吃苦頭麼?

折磨何敏兒的事她不會做,讓她逛逛街總是行的吧?

結果倒是出乎程水若的意料之外,她將那書說的極度的重要。這兩個人便上街去逛了幾天,城裡的兩個書店裡的書都翻了一遍,竟然給她帶回來了好幾本,回來以後便一頭扎進了書房,兩個人開始研究書上的農牧方法,挑出其中適合本地氣候土地的東西來實行。

花了三四天時間,程水若鬆了一口氣,這邊的事情也上了軌道,每日去瞧瞧店鋪裝修的情況,不行的地方立馬整改,再去看看那邊新人培訓的結果,她總算是有時間來弄那些農具的事兒了。

鐮刀最爲簡單,程水若只將東西交給管事,讓他去找鐵匠按照尺寸大小打造出來就行了。

至於那個打穀機,卻是很有些麻煩,若是想省力,手柄搖動是需要齒輪帶動的,這樣下來造價就高了,大小齒輪都必須用鐵器甚至質量更好的鋼材才行,而最麻煩的還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齒輪上軸承的問題,這般貴的東西若是軸承不好經常壞掉,那可就真是麻煩極了。

爲此,程水若糾結萬分,她做出來這東西是要給農民用的,造價高了是小事,可以許多人用一個,可是,這磨損率太高,又註定了不能許多人用一個,實在是麻煩之極。

何敏兒一進來就看見程水若對着圖紙直皺眉,本來高高興興的要與她說自己的收穫的,手裡還拽着整理好的東西,見狀不由得問道,“姐姐,你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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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聞聲擡起頭來,瞧見是何敏兒手上拿着許多的紙,身後還跟了個霽風,不由得挑眉笑道,“怎麼了?你們可算是捨得從書房裡出來了。”這兩人這幾天都在書房裡吃飯,根本就不見人影。

何敏兒聞言皺皺鼻子道,“姐姐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咱們這些天找你,哪天你不是忙的腳不沾地的?今天好容易找到人了吧,還對着一張畫兒不理人!”

程水若笑道,“這不也是沒辦法麼?不忙就沒飯吃。你拿的是什麼?給我瞧瞧!”

何敏兒這纔想起自家是來求表揚的,連忙雙手將手上的東西奉上,程水若接過來一看,上面整理的整整齊齊,字寫的很是娟秀,霽風識字還沒多久,許多的字怕是都不認識,想必多半都是何敏兒的功勞了。

這倒是讓程水若對她刮目相看,平日裡瞧見何敏兒都是不學無術,整天的玩鬧,卻是沒想到她竟然還寫的一手好字,嗯,至少要比程水若的字寫的好多了。

再仔細的看內容,條理分明,還對照了幾本書的做法,提出了不少的疑問,程水若自問若是自己來整理怕是做不到這般仔細,頗爲驚喜的道,

“這真是太好了!敏兒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多東西,竟然幾天就整理出來了,這幾天可把你累壞了吧?”

何敏兒着實累的不輕,便是從小被迫看書寫字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累過,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對着書,要麼便是在奮筆疾書,這會兒還腰痠背疼,頭暈眼花的,若非心頭的一口氣撐着,是決計沒恆心做下來的。

累歸累,卻是有種成就感在心頭,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從來沒有過的,讓她這會兒雖然腰痠背疼,依舊笑眯眯的站着,一點兒都不想去睡覺。

聽見程水若誇她,何敏兒笑的格外的開心,卻是謙虛道,“若是霽風幫着我,我也做不了這麼多。”

霽風聞言臉有些紅,他實際上沒幫上什麼忙,研磨,端茶,端飯,鋪紙,書上的字他都不太認的全,多半都是何敏兒做的,連連擺手道,“都是何小姐在做,我沒做什麼的。何小姐的手都腫了呢,我讓她去瞧瞧,她也不肯去!”

何敏兒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嬌嬌女,竟然還能吃下這種苦?程水若聞言越發的吃驚了,連忙站起來拉出何敏兒的右手,只見她的手腕紅腫的很是厲害,一碰,便疼的她齒牙咧嘴的,眼淚水都要掉下來了,卻是道,“沒事,我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程水若見狀拍拍她的肩膀,“疼就疼,身子不舒服就該看大夫。不過,我會讓你知道,你的努力是不會白費的。”

何敏兒聞言笑道,“那我就等着看姐姐說的真正的豐年是什麼模樣的。”

喚了大夫來,何敏兒的手傷的不輕,敷了藥以後怕是最少半個月動作不得,程水若只覺得她辛苦,她手邊的事兒也不多了,索性自個兒也休息一下,便答應翌日陪她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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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天稍微有些陰沉,卻是不見得會下雨,這樣的天氣正是出門溜達的好時光,不會太曬,也不會因爲下雨而不方便,因此程水若帶着何敏兒和小環走路去了劉師爺家。

帶何敏兒出去玩,不過是說說罷了,程水若一直不得空去探望劉夫人和白家人,偶爾的忙裡偷閒,自然要將該走的親朋好友都走一遍。

豫州城本就不大,只要在城裡,到哪兒都不算遠,也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到了地頭。

劉家的小院兒門是關着的,敲了好一會兒纔有人來開門,與之前白家人在的時候的擁擠,無疑顯得有些冷清,程水若還真有些不習慣。

來開門的管事是認的程水若的,看見程水若進來,便笑道,“是程姑娘來了,可巧,最近咱們夫人天天都要出門的,恰好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纔沒有出去,程姑娘趕緊請進,我這就叫人去內院知會一聲。”

程水若聞言不由得有些擔憂,劉師爺爲了差事忙活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劉家對她一向很不錯,這會兒劉師爺若是丟了差事,怕是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她真該早點兒來瞧瞧的。

進了門見到劉夫人,卻是發現劉夫人臉色紅潤,雖然有些疲憊,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兒沮喪的神色,不由得問道,“劉夫人,你看我這是冒昧了,聽說你身子不太舒服,早知道我便改日再登門了。”

劉夫人笑道,“冒昧什麼?咱們便和一家人一般的親近,我道是念叨着你合該近來就會來一趟的,聽說我家老爺那位表兄弟的媳婦兒生孩子也是你去幫的忙,偏生我一刻也不得空。”

“這哪兒是身子不舒服啊,是我家老爺重新得了差事,楚大人說了,我家老爺在農事上很是擅長,便提拔了他當了個九品的官兒,如今親戚朋友聽說了,都是來賀,還有不少的官夫人請我去喝茶。這事兒吧,推也不好推,索性將幾家不得不去的地方去了,便稱病在家裡,我家老爺說了,這事兒還是收斂些的好,他畢竟不是正道得來的官位,楚大人的身份也是有些尷尬,怕是被人詬病呢。”

程水若聞言才知道劉家的變化,連忙向劉夫人道喜,“這事兒我這會兒才知道呢!這可好,劉師爺,不對,如今該叫劉大人了,得了官位,也算是修成了正果,不管日後知府大人怎麼換,總是離不了下面辦事的。不過低調些也好,我第一次聽說楚大人要來做知府,便是聽人罵他才知道的。”

劉夫人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喜不自勝的理了理髮鬢,又重新整了神色才擡起頭來,“今年的收成如何?我聽說你在碼頭上又開了間鋪子,如今不少太太都在跟我說你能耐,有好幾個都問我你中意什麼樣的人家,好幾位說是家中有侄子要與你說親。我便道是你已定了親,你不會怪我耽誤了你的婚事吧?”

程水若聞言很是感激的道,“怎麼會?這事還真得多謝劉夫人了。”

劉夫人道,“你還是要仔細些,這次洪水過後,不少人家都破敗了,故里被水衝的乾乾淨淨,眼瞧着你一個孤身女子又有大把的家產,必然是想要算計的。”

程水若嗯了一聲,何敏兒在一邊坐了半晌早就不耐了,聞言便道,“誰敢來?沒王法了麼?我讓……”說到一半纔想起自己如今無所依靠,又住了嘴。

劉夫人聞言笑笑道,“男人是女人的天,沒男人的女人便是沒主的畜生一般,休要怪我說的難聽,凡是多個打算總是好的。”

何敏兒癟癟嘴,程水若便將自己的一份打算說了出來,“我在碼頭開了那間鋪子,如今弄下來手上的錢便花了個精光,如今想要將生意做起來卻是有些不容易了,劉夫人,你瞧瞧,看能不能拿點兒私房出來,這份生意我瞧着雖賺不了什麼,卻也比將錢放在家裡生黴來的好。”

劉夫人聞言便道,“這怎麼行?”她是知道的,程水若那個小飯館兒都開張了,說什麼要做起來不容易?擺明了是想拉她一起入夥賺錢,卻想了想道,“不過,你若是確實差錢,我便去替你求求那幾位夫人,她們手邊的錢財都是極多的,放在家裡也不是個法子。”

程水若雖不想拉多少人進來,劉夫人做事卻是一向思慮謹慎的,她既然這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就是賺的少了有些肉疼,卻是求了個安心,笑笑道,“那可好,我還尋思着能不能把隔壁的房子租下來做個車馬店或者臨時的貨倉呢。不過,劉夫人也出些錢吧,店由您管着,那幾位夫人我不太熟悉,您卻是經常走動的,她們也大可派人去看着,這樣大家都放心些。”

劉夫人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那幾位雖然有些貪了,讓她們正大光明的吃上一份,有她的錢在裡面,也不怕她們就這麼欺了程水若的東西去,這才笑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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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店是程水若臨時起意要分給劉夫人一份的,本是想讓他們日子好過些,卻沒想到割了一大塊肉出來,她的餘錢本來就不多,看這樣子,還得再想想其他生財的路子。

尋思着劉師爺如今既然去管了農事,自家做的那幾樣東西卻是不用自己再麻煩了,鐮刀估計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送過來,趁着秋收還沒收尾的時候試試到底好用不好用,至於那個東西,則要着急點兒趕出來了,回去趕緊再想想用什麼法子替代那些東西才行。

又閒話了幾句,莫過於近些日子官場上發生的一些事兒,還有豫州城發生的一些事兒,都是些老舊聞了,這地方不大,人也不算多,只是那些人都是程水若不太認識的,這些官太太,官大人到底有多大,有多能耐,程水若也沒個形象的認識,聽了便忘記,劉夫人見她興趣不大,唯有笑笑住了嘴,道,

“過些日子我方便出門了,你那邊也得了空,我便帶你四處走走,你既然在這兒安了家,又與那些人有生意上的往來,總是要認識一下才方便的。”

這個與程水若安心搞生產的計劃有些違背,不過她總是要與人來往,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把什麼東西都弄出來了,想了想,還是應了,畢竟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那些檯面上的大人物其實好伺候,而這些底層的官員官夫人卻是架子最大的,就像楚懷沙來了這一畝三分地,這些官員一樣不買他的賬,即便他如今簡在帝心。

從劉家辭了出來,何敏兒依舊對程水若爲何要將自家的店鋪利潤讓給別人表示非常的不解,小環不得不耐心的仔仔細細的給她解釋,說了半晌,她也不太明白,只氣呼呼的道,“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那些人了!”

“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幫人了!”跟何敏兒的話遙相呼應,一個布衣青衫男子氣呼呼的道,急步走進小巷子,青衫布衣的男子身後跟着一輛馬車,馬車上駕車的僕役焦急的叫道,“老爺!老爺!您慢點兒!這兒我進不去啊!”

程水若擡頭一看,卻發現那人甚是臉熟,仔細一分辨,竟然是楚懷沙!

黑了些,瘦了些,雙眼依舊炯炯有神,滿臉的激憤,大步大步的走進小巷子,直奔她的方向,程水若低頭靠邊站住,小環也拉着何敏兒站到一邊,楚懷沙卻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就在她們身後,呯呯的敲響了劉家的大門。

程水若連忙拉着小環和何敏兒往巷子外走去,走出巷子,何敏兒好奇的扭過頭去問道,“他做什麼的?姐姐你不去看看麼?我怎麼瞧着像是去劉家找麻煩的?”

“只要不找咱們麻煩就阿彌陀佛了。”小環道,“放心吧,那位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楚大人,既然重用了劉師爺,必然是不會去找他麻煩的。”

“楚懷沙?他就是楚懷沙?”何敏兒驚訝的叫道。

程水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人開門迎了楚懷沙進去,巷子裡空空蕩蕩的,只留下一個車伕守着一輛馬車站在巷子口愁眉苦臉的站着,程水若的眼光在車輪上掃過,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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