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焱幾個,就那樣跟着蘇文去了他的目的地,公社派出所。
中間傅焱又給倆人重新貼了一次隱身符。
蘇文直接就進了副所長辦公室,傅焱擡頭看了一眼。這真是諷刺,不知道這事還有沒有上邊的人蔘與。
十分鐘後,蘇文交完了賬出來了,他自己兜裡還有錢,傅焱目測,蘇文的收入只比柱子幾個多一倍。
傅焱三人離開派出所之後,直接就往家走了。路上傅森和傅淼都很沉默。今晚可能是對他倆有點打擊的。
傅淼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如果貿貿然去告發了柱子。後果是怎麼樣的,自己就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得罪了整個公社的二流子。
那之後的結果,十分的可怕。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傅焱也是會很麻煩。不說別的,今天往你家扔個死貓,明天扔個死狗。
即使被抓住,也只是批評教育一頓。對自己家人卻是毀滅性的打擊。
傅森和傅淼從來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想強大起來。這件事的後續,倆人沒有關心。從此以後,倆人看書學習的動力更加足了。
這是傅焱願意看到的,尤其是傅森,改變的不只是一點。口無遮攔的缺點,也改了,說話之前總會三思而後行。
傅焱這次,並不想放過這一干人等,黃賭毒不能沾,自古以來家破人亡的事情並不少。
所以她親自去了張偉家。到了六月的月底,蘇文在向派出所宋副所長,交了這個月的賬目之後,直接就被抓了。
那十幾個人也沒能逃脫,出了蘇文的家門就被控制了。
柱子,二狗,葛紅軍,王五……這些在各個村裡不務正業的人們,都無一例外的落網了。
而沒有任何意外的,派出所的王所長家裡,擠滿了求情的人。王所長並沒有鬆口答應任何一個人,只是說了一句,這是上邊督辦,下令嚴查的案子他做不了主。
王所長今年五十多歲了,本來在所裡,就被副所長宋安平壓的喘不過來氣。沒想到神來一筆,他犯事了。聽說還連累了他的親戚也被調了職位。
王所長覺得自己還能再幹幾年,最好是往上升一升,混個副局長他就滿足了,所以更是鐵面無私起來。
直接對外放話,誰來求情都不好使,表明自己的立場。
來求情的人裡,就有傅老栓和牛翠花。之前柱子也進去過,因爲一些打架的小事。之前跟宋所長送禮,很快就能放出來。這次換了王所長,不僅禮物沒收,還不放人。
牛翠花急的團團轉。可是一聽是大領導督辦的,直接拉着傅老栓走了。
傅老栓也着急,自己把孩子們得罪了個乾淨。以後養老說不準還是要靠着牛翠花。牛翠花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兒子。所以他也跟着着急。
“你拉我幹啥?柱子的事咋辦?”傅老栓看牛翠花往外走,忍不住問道。
等倆人到了大道上,牛翠花纔開口了。
“你沒聽說嗎?是上邊督辦的案子,你想想。經常往大勇家去的那個人,不都說是家裡是當官的嗎?”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傅老栓不太關注傅大勇家的事情,自從上次兩清之後。
“村裡都那麼傳呢!要不咱回家去求求大勇?明天正好週末,說不定人家就能來呢!”牛翠花期盼着看着傅老栓,要是說之前她還能靠兒子,現在她只能靠傅老栓了。
“回去我去跟他說。”傅老栓有點生硬的說,他內心一萬個不願意,去傅大勇家求他。
“那咱去供銷社,起碼買上二斤點心。拿着去也不空手。到時候我就不去了,大勇一家人都不喜歡我,我去了說不定起反作用。”
牛翠花非常有自知之明,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
“買什麼點心!不用,我是他老子,我去說他還能不讓我進門?”說是這樣說,但是傅老栓也跟着去了供銷社。
倆人買了兩斤桃酥,還沒捨得買最貴的。提着就往家走。到家的時候天色晚了,傅老栓就要去。牛翠花不讓,說是求人辦事晚上上門不行。傅老栓聽了,也有道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第二天一早,牛翠花就催着傅老栓去了,還一再叮囑,不要發脾氣,好好地說,本來爲了柱子去求他,他心裡就帶着氣呢!
傅老栓拎着點心去了,選的時機剛好。正好張偉來給傅家送禮了。傅老栓對張偉異常熱情,之前他坐在院子裡,還沒來得及說柱子的事情。傅家人都知道他來做什麼。
張偉並不知道傅老栓的事情,還當真是傅焱的好爺爺。所以一時間說話也很謙卑,對着傅老栓一個勁的捧着傅焱。
傅老栓臉白了又青,有點不知怎麼開口。張偉也很奇怪,爲啥這老爺子聽見誇傅大師,反而不高興。
這時候傅大勇淡淡的來了一句:“爹,你有啥話就說吧。家裡有客人,顧不上招呼您老人家。”
張偉多精啊,立馬反應過來了。所以當傅老栓提出柱子的事情的時候,張偉裝傻就把傅老栓敷衍過去了。
傅老栓不免得很失望,他還是想再努力說一下。說服張偉幫忙。可是都被張偉四兩撥千斤的擋回去了。
傅老栓無奈,他敢對着自己孩子吆三喝四,卻不敢對着別家的人扎翅。
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他就起身要走。傅大勇和傅大妮對視了一眼,傅大妮起身,送傅老栓出了門。
“爹,您慢點走。我有話想跟您說說。”傅大妮跟大哥商量過之後,有些話還是要給老爺子說透,畢竟是親爹,雖然不待見他,但是也不想讓他晚年淒涼。
所以牛翠花雖然可恨,但是也是個不能缺少的存在了,老爺子也願意聽她的話。爲了不給自己兄妹幾個添堵,也讓傅老栓過得好點,有些話只能傅大妮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