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

穿回古代好養老

“喲,是長生哥啊,快進屋裡坐!”風夜從菜園裡過來,搓搓手上的泥土。

長生的手裡挎着個大籃子,他掀開上面蓋着的布,裡面居然是滿滿的一籃子紅雞蛋』的說,肯定是當了爸爸了。

長生笑呵呵拿出了三個紅雞蛋遞到風夜手上,“你嫂子今早生了個胖小子,這不,我媽讓我派紅蛋來了,還順便跟你們說,到滿月時候去喝酒!”

“恭喜長生哥!放心,到時候一定去,我就不留你了,看你的任務還不輕啊。”風夜也替他高興,笑着打趣。

長生揚揚手裡的籃子,“是呀,還有好多人家沒有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

新生兒降生,主人家給鄰居親友送紅蛋是傳統的習慣了,到孩子出生的第三天還要請自家親族的人來吃雞絲粥,稱之爲“三朝福”,滿月時喝滿月酒,一歲時還要辦週歲酒,即使在貧窮的人家就算是下碗雞蛋麪也要簡單慶賀的。

長生的家境不錯,這又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估計是要大大的慶祝一番的,看來現在應該給孩子準備滿月的禮物了,這個事情還是要請教一下青叔,他對這些最在行了。

唉,說起孩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孩子呢?前世時到了二十七八還是個光棍的風夜,其實對結婚沒什麼概念,戀愛是談過幾次,但是每次好像都沒有結婚成家的念頭,就是在都市工作久了,自己一個人生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寂寞是有的,但就是沒想過要找個人一起過。來了這裡後,自己一個老男人的靈魂裝在一個小孩的身體裡,在一窮二白的境況下對結婚更是沒有什麼幻想。別人想給他說媒他心裡就覺得彆扭,這彆扭不是害羞什麼的,而是不想讓別人闖進自己的世界裡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了,沒法容忍不熟的人親近他,而且他從心底反感包辦婚姻,將一個陌生的女人往他的牀上塞,沒感情基礎還要朝夕相對的,這簡直就是酷刑。所以,他對於有沒有孩子的感嘆純屬於對自己的冷感的一個嘲諷,並不是真的想結婚生孩子,現在他已經有了星兒了,跟他兒子差不多,那什麼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他已經略過老婆這一因素了。

風夜感慨了一番,將紅蛋拿給星兒,小孩喜愛得雙手捧着捨不得放下,嘴角咧着,跟看到財寶的龍一樣,就差沒流下兩行口水了。

到了滿月酒這天,風夜帶着星兒去長生家吃酒,穆青提着兩份禮物跟着。

到了主人家,風夜發現這酒席辦得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大,來的人除了本村長生家的親朋好友,還有很多陌生面孔,應該是長生媳婦孃家那邊的親戚。

長生和他的哥哥、堂哥在門口迎客,勝林伯伯在堂屋裡招待一些輩分較高的來客,門口進去有一個司儀臺,風夜去登記了禮物和禮錢。他送的是給孩子的一雙大紅錦面虎頭鞋還有給長生嫂子的一包紅糖塊,聽說剛生產完的婦女喝紅糖水對身體好(當然是青叔說的)。

風夜看見張木匠也在,就過去跟他湊一夥,星兒一來就被張勝小朋友拉着去看新生寶寶了。

“張木匠,有個事兒還得麻煩你。”風夜看見張木匠就想起來了。

“什麼?”

“我想打兩個穀倉裝麥子,您現在的活計多麼?”

“沒事兒,活計不多,奔能給你做好。麥子是快收了吧?我看你家的冬麥和蕎麥那長勢,收成不會差呀。”張木匠手裡搓着菸絲笑眯眯的。

“那是,多虧了當初高村長提醒了我,麥種才下得及時,收了這一季今年的糧食就不用愁了。”

“那不是,想當初……”

兩人正在那閒話家常,上午的酒席就開始了。

上的葷菜幾乎都是長生上山打回來的獵物,山豬臘肉、燉野兔、紅燒山雞、山雞蘑菇湯、獐腿燒、老鼠臘丁,長生真不是一般的能幹啊。風夜聽到鄰座有嫂子他孃家的人在由衷感嘆。

“那是,嫂子嫁給我們長生哥肯定是錯不了,今年抱了大胖小子,明年再把千金抱!”風夜這一桌坐着的長生的好朋友站起來大聲的起鬨贊成,把別人都逗得笑起來。

風夜看長生的岳母看着女婿的那眼神,是滿意加得意的,心裡更是覺得好笑,正應了那句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啊。

——

長生家的酒席過去之後,蝶山村裡恢復了平淡,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天氣開始炎熱起來,人們紛紛穿起了單衣短打來。

田野裡是一片金黃夾雜着青綠,此時已經是農曆五月下旬,水稻已經揚花結穗,麥子開始漸漸成熟,有些播種早的人家已經開始收割了。風夜家的播種稍遲,但是應該在芒種前後也可以收穫了。

現在這個季節就是好啊,什麼都長得好長得快,風夜的地裡種得最早的一批紅薯、黃豆也將在麥收後成熟,黃瓜豆角絲瓜倭瓜扁豆什麼的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茬了。風夜醃製了不少的瓜皮(黃瓜切開曬成的),還用前世的方法做了不少的酸料給大家嚐鮮,還弄了一些在縣城李大叔的鋪子裡賣。

元宵剛過沒多久時,風夜曾經用現代韓國泡菜的醃製手法做了一批十幾罐的鹹菜交給李大叔試銷,結果居然反響奇好,還沒過一個月就已經賣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城裡人在過年吃多了肉膩了想改改口味還是咋的。

李大叔還叫風夜接着做,只是,那種捲心芥菜只適合於氣溫比較低的秋冬天生長,春夏季也就沒法做了,所以後來風夜只能在村裡收購了一批芥菜再弄出來二十多罐。

春天之後,風夜送去給李大叔寄賣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小菜小吃了,有豆角黃瓜四季豆蒜頭蕎頭做的酸料、酸筍黃花菜蕨菜做的開胃小菜、加了叉燒肉丁和爆香雞骨丁的辣椒黃豆醬,都是風夜在這個時代現有的農家積累技巧上再加工過的。

現在天氣漸熱,人的胃口變差了(特別是城裡不幹體力活的人),味道濃重的小菜比其他時候更得顧客的青睞。

如今瓜果豆類作物正是旺季,原材料充足,風夜拿來賣的小菜小吃也就定時定量了,而且那個辣椒醬還非常暢銷,在縣城東城一帶已經小有名氣,許多來這裡的商人也都非巢歡,跟着的就是將辣椒醬帶到其他地方去。風夜出於產權意識的考慮,參照了現代老乾媽給取名爲李老爹牌辣椒醬,還別說,這個舉措讓李大叔的鋪子雜貨生意更好了。

雖然李大叔很願意讓風夜把東西擺在店裡賣,也從中得到了好處,但是風夜還是從收益中分出了兩成給李大叔,算是風夜借用了他的店鋪貨架的租金,如果以後風夜搗鼓出來的貨品太多的話在另外立字據協商收益分成好了。

……

五月底,村裡很多人家開始收割麥子了,人們在田野裡忙成一團,麥田相連着的人家一邊幹活還一邊大聲的侃着大山,小孩子們跟在大人的身後追逐着田裡的螞蚱,在田溝裡挖泥鰍掏塘蝨(田裡、山溝野生的一種塘角魚,喜歡藏着田溝的石頭縫裡)。

一捆捆金燦燦的麥子堆在田埂上曬個半天去了溼氣就被挑回去,平鋪在掃乾淨的曬坪裡,讓牛拉着沉重的圓碾盤反覆碾壓直到麥粒全部脫落。所以現在村裡的幾個集體曬坪都分外緊張,脫粒的、曬麥子的都要一家一家的排着隊來。

風夜家的麥子開始收割的時候剛好錯開了最忙的時段,村裡其他人家的已經收完了,麥子也曬得差不多了。

風夜收了旱田裡的蕎麥後小麥田裡的水分已經排得半乾了,正好下田割麥。風夜和穆青都是第一次親自體驗收割,開始時也像小麥播種那時一樣弄得小腿被割了好多血口子,後來就學着村裡其他人下田扎着褲腿的樣子,每天踢着兩條藏褲褪去山坡下的小河裡洗澡。

雖然穆青很能幹很強壯,他們兩人還是忙了將近六天,才把三畝小麥、七分蕎麥收完。曬乾除去雜質浮粒,風夜家的麥子總共裝滿了兩個一米高、比他的大牀還要大的穀倉,還裝了十幾個麻袋,把儲藏室堆得滿滿當當的。即使如此,按照風夜看來,這產量還是很低的,畢竟如果是在現代在化肥農藥還有高產優質的種子的保證下,三畝多的田肯定不止這麼點產量的。

收了麥子,風夜並沒能輕鬆下來,田地的翻耕、施肥以及水稻的育秧、旱田的二季作物下種、紅薯的收穫和再種植等等忙得他和穆青都沒多少時間能喘口氣。

當秧苗長到一個手指的長度時,村裡夏稻已經收完了,秧苗長到兩個手指長時,村裡所有的田地都陸續耕翻完畢,大家都忙着插秧了,田野裡到處都是揮汗如雨弓腰勞作的身影。

此時,村裡卻來了兩個陌生人。

其實說是陌生人也不恰當,至少風夜認得其中的一個人。

——去年在縣城碰到認識的那個蕭公子。

另外一個應該是他的隨從,趕着一輛馬車來了蝶山村,據說,是來遊玩。

……遊玩。村裡人知道後對這兩人的到來都非常的冷淡,畢竟,自己忙得兩腳如梭頭昏腦脹時聽到看到有人在一邊悠閒的享受,心裡總是不舒服的。

這個城裡來的貴公子實在是不懂得挑時間,起碼在農閒時人們對這樣衣着華美(在蝶山村的人看來),氣質高貴,明顯還挺有錢的外來人還是很有八卦式的歡迎的。

現在這個不怎麼受待見的公子客人就住在風夜家裡,理由有兩個,一是風夜家的房子是村裡最好的——那位蕭公子說的,二是風夜家的房子有充足的廂房——這是高村長說的。

於是,風夜在死忙活忙着農活時還要照顧那位尊貴的公子主僕倆的飲食,他非常鬱悶,而這個鬱悶最多的就體現在飲食上。

作者有話要說:偶發現偶的文被盜了,非常鬱悶╭(╯^╰)╮請盜文的童鞋手下留情吶,尊重一下偶的勞動成果吧,每天晚上僵着手指頭碼字不是那麼容易的,偶的積極性受到非常大的打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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