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三皇子看了一眼出言說話的公子,眼中露出了笑意,至於長位上的江寒,則是不疾不徐的起身:“說本相樣樣精通實屬恭謠言。江寒只是略懂一二,就不在各位公子小姐面前獻醜了。”
江寒這明顯的婉拒之言卻讓剛剛開口的公子更加得意,有些不依不饒地笑了起來,大聲說道:“相爺實在是過謙了。天下誰人不知相爺之才。我等只是想要一睹相爺的絕世風采而已,相爺若不想展露,對於我等實屬一件憾事。”
“是啊,相爺,請相爺展露一二,我等願靜觀相爺的絕世之姿。”
有了一個主動挑釁的竹槓,自然也會引起其餘人的複合,一時之間,有兩三位公子開始出言讓江寒表演。
看着江寒仍舊無動於衷,最開始對他投以好感的許多小姐們都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主位上的三皇子則是放聲大笑起來,望向江寒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意:“相爺,既然大家都有如此雅興,相爺也不好再推遲了吧?我這院內有一把上號的琴箏,本皇子吩咐下人帶來讓相爺表演一二,如何?”
“既然三皇子開口,江寒定不敢違逆。”
江寒頷首點頭,應承了下來。
見江寒答應了表演的請求,之前開口挑釁的所有公子們都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嘴臉,若是江寒真有這方面的才能,爲何剛纔自己等人如此挑釁卻還要退卻婉拒?至於江寒此刻答應,在他們眼中,無疑就是打腫臉充胖子,被三皇子這麼一提,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在可以拒絕了。
片刻過後,一位小廝帶着一把琴箏擺在了江寒所在的位置上,恭敬地躬身離開了。
“那江寒就給各位獻醜了。”
江寒淡淡地說道,隨後雙手開始撫摸起琴箏,稍稍醞釀過後,開始輕輕地彈奏起來。
“錚錚錚......”
琴聲初起,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在院內響起,琴聲柔和優美,所有人彷彿都被這琴聲醉人的前奏給陷了進去一般。
“錚錚!!”
就在衆人回味着柔和的音律時,演奏的江寒突然兩隻大手猛地彈起琴絃,兩聲震撼的炸響讓所有人從剛剛醉人的旋律中走了出來。還未等衆人反應,曲風突然一變,變得百轉千回,恢弘大氣,彷彿能夠從音律出看出一副恢弘的場景,充滿了哀怨和苦澀。
曲音一過,江寒雙眼有些發紅,輕輕地鬆開了自己放在琴絃上的雙手,緩緩地站起身衝衆人微微施禮:“江寒獻醜了。”
聽到江寒說話的聲音,衆人這才從剛剛那震撼人心的琴聲中醒悟,之前挑釁江寒的三位公子都是一臉的不甘,本以爲可以讓江寒出醜,卻沒有想到因爲江寒顯露出驚人的琴技讓他更加的光芒四射,引人奪目。
幾乎所有的小姐們都望向了丰神如玉的江寒,這一刻的江寒深深地印在了她們腦中,淡雅、高貴、聰睿而又低調謙和。說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也一點都不爲過。
“相爺才華橫溢,琴技更是驚爲天人!我盛天國能得如此良才,實乃大幸!”
軒轅少鴻猛地站起身,第一個拱手讚歎江寒的琴藝。
“軒轅公子武力驚天,也是我盛天國不可多得的人才!”江寒微微一笑,對於軒轅少鴻很是欣賞,從他進入前院以來,想必只有他這個思想單純的武夫沒有對自己心懷嫉恨。自己欣賞就毫不吝嗇的誇讚,自己不喜,就直言不諱。此人是性情中人。
“相爺大才,謙和佩服!”
徐謙和倒也不差,在軒轅少鴻說完話的同時,立馬起身,滿臉欽佩的望向坐在長位的江寒。
“徐公子客氣了。”江寒笑了笑,但對於徐謙和的態度明顯不如軒轅少鴻熱情。
“呵呵,琴技再好,又能如何?”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引得所有人側目——說話的是一位正喝酒的少年公子,這位公子於江寒年紀相仿,生的倒也算是俊俏,但此時說話的他表情充滿了不屑和挑釁,望向江寒的目光更是充斥着毫不遮掩的嫉恨。
“柳公子,你此話是何意?”
另外一位公子站起來望向出言不遜的公子,語氣也稍稍有些不滿。
“呵呵,琴技再好,能如何?那不過是廢儒文人所行的風雅之事。若不是我等大好男兒在外征戰,用血肉鑄國土,這些廢儒文人又能幹些什麼?”
柳公子嘴角上揚,諷刺的笑了起來,望向江寒的目光滿是殺氣。
“柳春風!你竟如此大膽,這可是在三皇子的壽辰之上,你竟如此出言不遜!”許多高級文官的子嗣公子們被柳春風這幾句話給激怒了,一個個都拍桌站起,怒不可遏地出聲大罵。
“呵呵,你們不服,與我決鬥如何?!只要你們在場的人誰能接我柳春風十招,我自當下跪謝罪!”柳春風不可一世的揚起了腦袋,無比高傲地冷笑道。
“柳春風,你以爲你是誰?你敢對相爺不遜?”
另一位公子此刻也被柳春風狂傲的性格給激怒了,大聲呵斥道。
“天元大陸以武者爲尊,若是江相你可以在小的手裡接下十招,我自然下跪謝罪,只是不知,江相,你可敢應戰?!”
柳春風桀驁不馴地大笑起來,衝着長位上的江寒毫不避諱地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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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看着柳春風的眼神中有些不滿,但又看了一眼邊上毫不所動的江寒,並沒有開口爲他說話,而是眼神陰鷙的望向柳春風。
“你叫我什麼?江相?”
江寒冷笑起來,目光漸冷,猛地大吼起來:“你還知道我是一國之相是麼?你還知道我官居一品是麼?柳春風,你們柳府是何物?你父親區區二品的知州兵府都不敢對本相如此說話,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江寒辛辣的罵聲讓在場的所有公子小姐們都是一驚,對啊,雖然眼前只是一個跟他們年齡相仿的少年,可這少年還是一國之相,官居一品的大官!
“你!”
柳春風憤怒的大吼起來,伸出一指指向長位上的江寒,怒聲大吼:“你若不敢,就無需廢話,一國之相又如何,你只不過是個會玩弄陰謀權術的小人!在以武爲尊的天元大陸,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既然知道我擅玩弄權術,又爲何要挑釁本相呢?今日是三皇子的壽辰,我本不想辱人壞掉各位的雅興,哪知突然跳出一條瘋狗在本相面前狂吠嚶嚶!還是那句話,柳春風,你是個什麼東西?不說是你,就連你老子,見到我都得躬身施禮。你可想過你今日屢次挑釁本相的後果!?”
聽到江寒充滿威脅的話語,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這時候的三皇子卻不得不說話了,他猛地拍了拍桌子,看向柳春風的眼神暴怒無比:“柳春風,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是本皇子的壽辰,這裡舉行的是本皇子的壽宴!你在本皇子的壽宴上如此大鬧,成何體統?!來人,將柳春風給我拉出去,關進大牢,沒有本皇子的口諭,不可釋放!”
“三皇子......你......”
柳春風望向三皇子的眼神充滿了憋屈,滿臉的不可置信。
“嗖!”
一道凌厲的風聲傳來,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院內就飛射出一道人影,將柳春風直接擡起,只是剎那間,剛剛還狂傲不已的柳春風就如風一般的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入道境強者!”
江寒滿臉凝重,可能這些公子小姐們看不出來那道人影,自己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剛剛出手的人最低是入道境三重以上的強者,不然隱秘在暗中這麼久連江寒都沒有察覺。
“相爺,是本皇子的錯。”
三皇子看向江寒,有些訕訕地拱手道。
“呵呵,三皇子多慮了,只是一條瘋狗罷了。諸位也不必在意,這壽宴,還是要繼續吃下去的,不是麼?”
江寒淡淡一笑,隨後望向了已經有些發愣的衆公子小姐,面色平靜地說道。
“剛剛本皇子露了這麼一手,這江寒還如此淡定,果然是絕世人物。”三皇子看着依舊淡定的江寒,心中暗道。此刻的他對於江寒的招攬之心更甚。
前院的飯局繼續進行着,只不過因爲剛剛柳春風那麼一鬧,氣氛一下子都變得有些詭異了不少。
飯局過後,就是公子小姐們送禮的時候,江寒自然也沒有含糊,將自己所帶的兩箱禮品都送到了三皇子面前,這樣的大手筆讓許多公子小姐們暗暗咂舌。
“相爺,要不與我進內院和衆大人好好一敘?”對於江寒送的禮品,三皇子興趣不大,而是打算離開前院進內院跟朝中的一品二品官員們好好敘敘。
“三皇子,江寒就不去了,府中還有不少的大小事務等着江寒回去處理。”
江寒看着神情炙熱赤誠的三皇子,搖着頭婉拒道。
“既然相爺有事,那本皇子也不強求了。”三皇子看着江寒毫無興趣的神情,倒也沒有強求。他知道自己要想招攬江寒也不能操之過急,若是緊逼不放只怕會適得其反。
“多謝三皇子理解,江寒告辭。”
江寒頷首點頭,一個人緩緩的從前院離去,留給衆人的只有他堅挺如劍的背影。
“這纔是絕世英傑!”
三皇子看着江寒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