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衆人又將目光投向了江寒,不少人都想看看江寒如何應對羅淼等人的發難。甚至不少人還心生惡念,詛咒江寒不得好死,因爲不少人都對於江寒身邊有南宮悅夢那麼一位美人而感到深深的嫉妒。
不少人冷冷發笑,一副要看江寒出糗的看戲模樣。
“不如這樣如何,這位道友,你若能接下我三拳,我便能夠讓你與這位姑娘一樣加入我羅某的隊伍。”羅淼望向江寒的眼神格外輕蔑,嗤笑道:“不過你若敗了的話,便說明你沒有那個實力跟我羅某組隊,也不要再拖累這位姑娘。你意下如何?”
江寒眯着眼什麼話都沒說,對於羅淼這樣的人物他連搭話都沒有興趣。
被江寒如此無視,羅淼臉皮一陣抽搐,揮舞着巨大的拳頭生生朝着江寒的面部砸去。
江寒側身一躲,竟然完好無損的躲過了羅淼這一拳。羅淼這一拳看似力大速快,但落在江寒眼裡就跟烏龜揮拳般緩慢。他知道羅淼剛剛施展的是低階的武技,儘管依靠着天元后期的修爲加持,那一拳的威力不小,但仍未被江寒放在眼裡。
先前覺得羅淼的真實戰力頂多跟南宮玉豐相當,但當羅淼揮出那一拳後江寒很快就丟掉了之前的想法。這羅淼哪怕比起南宮玉豐,也要差遠了!
“鬼影十八步!”
江寒輕輕開口,施展詭譎的身法。羅淼只覺眼前閃過無數殘影,一時之間他根本難以摸清江寒的實際方位。就在他臉色發青欲要施展法決之際,江寒躍向空中,一拳悍然轟出。
這是江寒用了九成修爲轟出的開山拳。一股磅礴的靈元和霸道的拳勁轟向羅淼的後背,“咔嚓”地骨裂之聲驟然響起,羅淼只覺自己好似突然遭之重山撞擊,“噗通”一聲倒飛出去,整個人在地面之上來回翻滾數圈之後,喉中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再度望向江寒那張俊俏的臉頰時,羅淼心底冒起一股寒氣,他明確感覺到了江寒出拳之時刻意的收力之舉,倘若江寒剛剛全力出拳,他此刻恐怕就並非骨裂這般簡單了,極有可能落得個重傷!
對於江寒的突然出手,不僅把羅淼給震撼了個七葷八素,就連殿內的其餘人等也都臉色乍變。所有人望向江寒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眼底之中閃過的都是一抹懼色。
“還望兄臺手下留情!”
羅淼額頭滿汗,開口求饒。
可江寒卻視若無睹,羅淼只發現眼前的人影忽而閃動,江寒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那雙看似柔軟的雙手一把抓起了羅淼的腦袋,一股靈元從江寒雙手凝聚而出,他竟然將羅淼的整顆頭顱硬生生地撕扯下來。
“噗呲”一聲,鮮血瞬間從羅淼的斷頸之處噴涌而出,江寒的白袍也瞬間染上血腥的鮮血,不少濺落的血漬還落在了他那張俊俏的側臉之上。此刻的江寒臉部沾染血漬,一身鮮血的他手提着羅淼那顆瞪大雙眼的頭顱,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詭異之感。
殿內不少人臉色都驟然發白,看向江寒的目光宛若再看一個來自地域的惡鬼般,變得驚恐萬分。
“兄臺.....兄臺饒命......”
“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饒命......”
羅淼的兩個跟班此刻已經完全被江寒給嚇傻了,一股尿騷味從他們的襠部傳來,兩人雙腿發軟,打着顫朝着江寒當即下跪,紛紛開口求饒。
就在這時,一直未動的南宮悅夢卻突然閃身而動出手了,她抽出自己泛着寒光的寶劍,分開連刺兩劍,只是眨眼之間,羅淼的那兩位跟班便雙雙斃命。
江寒將手中羅淼的頭顱扔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絲手帕,不緊不慢地將臉上和手上的血漬擦拭乾淨。
殿內衆人看着這殺人如同吃飯般輕鬆寫意的一男一女,心底都冒起一陣寒意。他們這個時候纔算深刻理解了死海秘境內有大造化也有大危機是什麼意思了。
江寒甩出一面陣旗,在陣中的他與南宮悅夢二人很快就消失了氣息。殿內衆人驚奇的發現,自己等人這時突然再難發現剛剛那一男一女的行蹤了。
這便是九階匿息陣的威勢,除天王之境外難以堪破。
“人家是朝你搭訕,你倒好,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
江寒有些苦澀的埋怨了南宮悅夢一句,步伐卻十分矯健地走到了殿內那四根柱體旁。
“我這不是給你找點樂子嗎?”南宮悅夢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說道:“再說我也想看看,這段時間你的實力到底提升了多少。剛剛你用的是開山拳吧?我記得以前你的開山拳還並未像今日這麼熟稔,看來這段時間你的提升不小。”
“對付這樣的雜魚不算什麼。”
江寒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驕傲自滿之色,而是語氣嚴肅地說道:“到時對上五大派的那羣天之驕子,孰強孰弱纔可分曉。”
南宮悅夢淡笑道:“你可不比他們弱。甚至因爲你自身乃是九階靈陣師的緣故,比起他們要更強。甚至就連宇文啓,我也覺得你有一戰之力。”
江寒視若未聞地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那個自信可以與號稱西疆第一天驕的宇文啓對壘。盛名之下無虛士,至少目前,我不敢說能跟宇文啓一戰。”
說罷,江寒終止了這個話題,而是開始仔細地觀察起殿內作爲支撐的這四根牆柱。
待他察覺到柱形上覆雜的陣紋和底面的圓盤兩相呼應後,他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尋常的陣法陣紋篆刻之後纔會結陣,可這柱形和底面的圓盤不同,身爲陣眼的圓柱更像是指引的標誌,從而結合起圓盤上的傳送陣法觸發定點的傳送。這種陣法其結構要比起一般的傳送陣法要更爲精細複雜許多。
江寒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已超出了靈陣的範疇,這分明是上古傳送陣的分支陣法。”
看江寒一臉正色地觀察着牆柱和圓盤,南宮悅夢莫來由的也有緊張,問道:“可瞧出了什麼端倪?”
“佈陣之人竟然刻意布出此陣,想必一定是有觸發的先決條件。我現在已經基本弄懂了這陣法的構造原理,但如何觸發還沒弄清楚。”
江寒凝望着圓柱的複雜圖騰,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他突然靈光一閃,心底了冒起了一陣寒意,“這四根圓柱和底面的圓盤是分別不同的兩個陣法。圓柱之上的相交而成的是一道觸發血陣,唯有觸發圓柱上的血陣才能夠觸發圓盤之上的傳送法陣。”
“觸發血陣的方法唯有,鮮血灌溉!”
江寒只覺寒意涌上心頭,他之所以觀察四根圓柱發現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那便是因爲他近段時間來一直鑽研的咒滅血陣。這四根圓柱之上的觸發血陣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咒滅血陣同出一源。最讓他感到心驚的是,這觸發血陣的觸發條件是要以血引而觸發,換而言之,江寒和南宮悅夢兩人想要觸發這血陣,最少也要誅殺五名天元境的修士,用他們的鮮血作爲陣引,從發啓陣!
“這佈陣之人是想讓進入的人在這陣眼之下互相搏殺,從而觸發傳送法陣,進而踏入下一層?”
南宮悅夢滿臉驚詫,額頭上也冒起了一層細汗。這樣的先決條件,簡直是提前淘汰弱小的修士,若往下每一層都這般的話,她也實在無法想象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夠走入最底層!
“既然來了,就不必心慈手軟!”
江寒長吐了口氣,散去自己佈下的匿息陣,他和南宮悅夢兩人的蹤跡再次顯露在殿內所有人面前。還未等殿內的人上前巴結兩人,江寒與南宮悅夢竟十分默契地一躍而起,江寒雙手抓起兩個滿臉驚恐的年輕男子,而南宮悅夢則是徒手抓起了一位粗壯中年。
殿內的其餘人一下子陷入了恐慌之中,他們不知道南宮悅夢和江寒這實力強悍的一男一女想要幹什麼,甚至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他們抓起的人,紛紛都躲避開來。
江寒視若無睹,再次揮出自己的匿息陣,轉眼之下,江寒和南宮悅夢,以及他們兩人剛剛抓起的那三名修士都消失了蹤跡。
半柱香後,“轟隆”巨響響徹整個小殿!
江寒看着那三具血液枯竭的乾屍,臉上沒有絲毫感情變化。而那四根牆柱吸收完那三人的精血之後突兀間似是生出了靈智,開始十分有規則地聳動起來。
看着四根柱體逐漸晃動,一道血色的光幕瞬間涌入底面的圓盤之內。
伴隨着轟隆巨響的聲音,那圓盤也逐漸動了起來,圓盤忽而旋轉,隨着轉動的速度愈發快速,圓盤竟然開始緩緩地下墜,江寒向下望去,竟然發現消失的圓盤之下出現了一階又一階的幽暗階梯。
“我們走吧。”
江寒長長地舒了口氣,收起了自己的匿息陣。
待他和南宮悅夢向下走去時,那殿內的衆人這才驚奇的發現在那殿中央格外顯眼的圓盤竟然消失不見了,而他們,也都看到了底部深處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