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上空,沖天的紫色光柱從海中沖霄而起,逐漸形成一道遮掩天地的巨型紫色光幕。那紫色的光幕之內散發着一股凜然的威壓,只是稍稍靠近,便讓人感到渾身不適。
“紫光現,天幕開!死海秘境已開!”
伴隨着一陣又一陣呼嘯的高喊聲,死海上方的紫色天幕迅速聚集了一窩又一窩的人影。每個人的臉色都充滿着發自內心的熱切與激動。光幕形成的那一剎那之間,便意味着死海秘境徹底打開,最先涌入的一窩人並非五大派的各大天驕,而是一羣散修。儘管這羣散修的修爲看似不弱,還不乏許多天元中期,但任何人心裡都清楚,散修和名門弟子之間的差距是無比巨大的。儘管是同樣的修爲,但彼此之間修煉的功法以及自身法寶底蘊都不是一個等級的,尋常散修若要對付一個名門而出的天驕之輩更是難上加難。
半柱香後,紫色天幕的顏色更爲深厚,身爲五大派之一的重陽山也終於選擇了動身。仲琣冉這位帶隊弟子帶領着其餘三名同門御劍而行,在半空中受到無數人的矚目之下躍入了天幕之中。
修羅門的艾元龍見狀,也不甘示弱的帶領着幾位同門師兄弟緊跟着重陽山的弟子們一頭扎進了紫色天幕之中。有了這兩派作爲頭陣,很快沖霄殿的藍覺一行人也躍進了死海。
遠在空中的一行人轉眼之下之剩下了天山和逍遙門的弟子。
身穿一身紅袍的俊俏男子負手而立,腳踩輕劍,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柔和之氣。但卻無人敢小覷這紅袍男子,原因無他,因爲他的名字叫宇文啓!號稱西疆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宇文兄,好久不見。”
身穿黃色錦服的,身材高挑的譚龍士抱拳寒暄,眼眸之中燃燒着無窮戰意。
宇文啓露出溫柔的笑臉,整個人頗有一副謙謙君子的勢頭,面對譚龍士的招呼他也只是輕輕點頭,回道:“譚兄此次閉關而出進展迅速,宇文啓甚是佩服。”
“望你我在秘境之中可以再戰!”
譚龍士神情激動,臉上洋溢着無窮的自信。
“自然是有機會的,不過,譚兄,你仍不是我的對手!”
宇文啓表情未變,但說起這話來語氣卻十分霸道。
“那我便恭候宇文兄了!”
譚龍士並不惱怒,抱拳大笑幾聲之後,帶領着身後的同門們飛入了天幕之中。
“他太弱了。”
凝望着譚龍士消失的背影,站在宇文啓身側的青衣男子突然開口說話了。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倨傲之感,但卻並不令人反感,因爲他散發出來的自信仿若渾然天成,好似他本身就應當如此自信一般。
此人,便是與宇文啓有着“逍遙雙驕”之稱的沐子軒!號稱宇文啓之下的西江第二人!
比起面對譚龍士的隨意,宇文啓聽到沐子軒開口臉色明顯稍有變化,他淡笑出聲:“你有把握能夠勝他?”
“百招之內,他必死。”
沐子軒神情冷漠,雙眸之中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氣。
宇文啓面色稍稍有些沉重,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他那標誌性的笑臉。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哪怕就連他,也不敢說自己在百招之內必殺譚龍士。
但沐子軒卻可以如此自信的說出這種話,且沐子軒從不是那種喜歡口上花花的人,那麼他說這種話絕非有的放矢。若沐子軒所說爲真,那麼無疑他已經超過了自己。
宇文啓目光有些複雜地望向自己這個師弟,西疆都傳他是年輕一輩第一人,可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若是給沐子軒足夠的時間,這第一人的稱號遲早是他的。因爲沐子軒實在太過年輕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沐子軒纔是真正的年輕天驕!
“說大話誰不會?”
李慕良翻了翻白眼,對於沐子軒他從不掩飾自己心中的不滿。從內心深度他對於沐子軒除了有一絲畏懼外,更多的則是刻入骨髓的嫉妒。
“你若不是我的同門,就憑你剛剛的那句話,我就可以將你就地斬殺。”
沐子軒神態冷漠,望向李慕良的雙眼綻放出濃烈的殺意。
“你.....”
李慕良爲之氣結。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門,何必如此?”
宇文啓作爲師兄不得不阻止了二人的口舌之爭,擺着手說道:“我們也趕緊進入秘境吧。”
說罷,逍遙門四位弟子朝着紫色天幕的方向飛去,正在他們四人快要挨近天幕之時,李慕良與兩道驟然閃過的人影相撞。李慕良前腳被沐子軒出言挑釁怒火正盛,此時又被人突然撞擊,頓時有些情緒失控的暴喝起來:“螻蟻受死!”
被突然一句喝罵的江寒猛地皺起眉頭,騰閃之際拉着南宮悅夢一同閃開了數米之遠。
“李師弟,莫要衝動!”
見李慕良想要對江寒和南宮悅夢出手的意思,宇文啓皺眉喝止。
換做其他人的喝聲李慕良並不一定會理會,但開口之人是宇文啓,李慕良還是稍稍收斂,站立在一旁冷冷地望向江寒和南宮悅夢,殺氣凜然的說道:“莫要在秘境之中碰上我,不然我必斬殺爾等!”
宇文啓只是嘴露微笑,對於李慕良放下的惡語也並未理會阻止。
厲勝武淡淡地看了江寒和南宮悅夢一眼,不發一言。
至於沐子軒,則更是乾脆,不待宇文啓說話他便率先扎進了天幕之中。
江寒似笑非笑地看向逍遙門的這幾位弟子,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待宇文啓、李慕良以及厲勝武都進入天幕之後,南宮悅夢這才望向江寒開口道:“還未進這天幕,咱們就得罪了逍遙門的人,看來這死海秘境一行會很有意思。”
江寒面色平淡的說道:“那李慕良或許是個蠢蛋,但那宇文啓其實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了。”說罷,他指了指掛在南宮悅夢腰間刻有“南宮”二字的玉佩。
南宮悅夢立刻明白了江寒的意思,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宇文啓是故意想看看我這個新晉南宮家主會如何應對他師弟的刁難?”
江寒仰着頭笑了笑,道:“誰知道呢。但這宇文啓絕非笨人。”
南宮悅夢稍稍沉吟後點了點頭,兩個人彼此互望一眼後,不疾不徐地也邁入了紫色天幕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