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內院,與軒轅秋雪並立站在小亭內的江寒把玩着手中的紫色通訊玉牌,稍稍斟酌之後,輕輕地敲擊了三下。
敲過三下後,紫色玉牌通體發亮,江寒望着玉牌若有所思;“可是江寒江相?”玉牌中傳來了軒轅泰沉悶的聲音。
“老元帥,今日朝會多謝仗義出言。”江寒聽到軒轅泰和的聲音,微微一笑道:“鄭清源鄭大人一直都未曾上朝,聽說在家中養病。以江某看來,你們二老只怕都在暗中保護誠王殿下吧?”
玉牌那邊沒有說話聲,而是沉默了許久,軒轅泰和才說道:“江相所料不錯。”聽到軒轅泰和欣然承認,江寒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去,若有所思的開始思索着什麼。其實鄭清源許久未去上朝江寒早就發現了;他又想到誠王意外失蹤,顏家既然被太子清算,那這誠王定然不可能躲在顏家。思來想去之後江寒認爲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誠王躲在軒轅府中。所以他今日上朝其實也是爲了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測,若是軒轅泰和真的打算暗中幫襯誠王的話,以誠王對自己的看重定然會讓軒轅泰和在朝會之上幫自己說話。畢竟多了自己一個江寒,誠王撥亂反正的籌碼會更多,成功的機率也更大。事實確實如江寒所預料的這般發展了。軒轅泰和在今早的朝會確實站出來爲江寒說話了,而早前的軒轅泰和與江寒的關係並不親近,思來想去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背後有人授意。
“江相早就有所預料,對吧?”
玉牌中傳出了軒轅泰和中氣十足的聲音,光聽這聲音,絕對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
面對軒轅泰和的詢問,江寒回道:“不錯。誠王殿下現今被太子緊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狼狽出逃,而是會韜光養晦再尋生機。思來想去,誠王殿下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軒轅老元帥那兒了。”
“哼!”玉牌那邊傳來了一聲冷哼聲,光聽這聲音便能夠很明顯的聽出與軒轅泰和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只聽那冷哼之人出聲道:“你就莫要在這臭屁了。說說吧,現今你有什麼破局之法?”
江寒聽到這粗重的男聲,不由得一笑,道:“我道是誰的聲音這般震耳欲聾。原來是鄭大人啊。”
玉牌那頭剛剛傳來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消失許久未曾參議朝會的鄭清源。這位堅實的皇黨大臣以前跟江寒那可是斗的死去活來的。未曾想到現如今這兩個冤家竟然有可能要一起聯手。倒真的是世事難料,世道怪哉。
“你少在那洋洋自得。現在你自個都快自身難保了,少作出一副自作高深的模樣。誠王殿下給你的信件想必你自己也瞅見了。我倒想聽聽你現在到底有什麼破局之法!”鄭清源那未怒似怒的咆哮聲聽得江寒一陣耳疼,只見他嫌棄的將玉牌推到一旁的茶桌上,悠悠哉哉地喝了口茶;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認真聽鄭清源說了什麼。
“好了好了,在這個時候鄭大人就勿與江相爺爭吵了。”玉牌中第一次傳出了較爲年輕的聲音;江寒是何等耳尖的人,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消失已久的六皇子,現今的九珠親王誠王盛凌雲。
玉牌那頭傳來一陣磕碰聲,想必是鄭清源那老傢伙將玉牌交予到誠王手中;很快江寒這頭的玉牌便傳來了誠王的聲音:“相爺可有何高招破局?”
“殿下爲何如此肯定江某有破局之法?”聽說話的人是誠王,江寒便提起了幾分興致,本來癱軟的身子一下子便坐直了。
玉牌那頭先是傳來誠王的一聲輕笑,而後誠王說道:“就因爲江相敢在此時歸京!正如相爺所說,知我盛凌雲的秉性絕非狼狽出逃的無能之輩,而我,也知相爺絕非粗枝大條的莽夫。你肯回京,定有後手。不,定有高招破局。”
聽到誠王那自信的話語,江寒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沉吟過後他才緩緩說道:“知我者殿下也。殿下所料不錯,江某確有破局之法。”
聽到江寒這話,玉牌那頭的誠王明顯有些激動,呼吸聲都粗重了許多:“敢問相爺,到底是什麼破局之法?”
“誠王現今知道朝中太子的擁躉是那些重臣?”
“太子朝中擁躉據我所知,爲首的乃是和親王,手握三十餘萬雍和軍。其次文官之中有魏忠衍魏老匹夫、太傅羅泰寧,京城總督劉仁權。至於武官一列,太子勢單力薄,不過最近新起大軍駐紮在西州的潼劍也頗爲支持他。”
“江某外出歷練回京之際,求到一張符籙。此符叫禁身符,可禁錮人界境強者,使中符者短時間內不能動彈,更動用不了修爲。”
聽到江寒說出禁身符,玉牌那頭的軒轅泰和、鄭清源以及誠王都有些驚訝和激動,尤其是誠王更是激動的說道:“相爺的意思是,這符籙可以禁錮人界境高手?但相爺只有一張,太子那頭人界境的高手可是有兩位啊!先不提太子自身,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和親王!對了!還有一位尚未可知的潼劍!據說此人經過西州一役也突破到人界境了!”
“誠王殿下身側不也有一位人界境高手嗎?”
“我知相爺所指乃是軒轅元帥,但,一人對兩人.......”
“並非一人對兩人........”江寒說到這,眼中寒光乍出,道:“潼劍是我的人。”
玉牌那頭聽到這震撼的消息沉默了許久。足足過了得有幾十息的時間,誠王才說道:“潼劍據說,與江相......頗爲不合?”
聽到這話,江寒有些忍俊不禁,“若是和睦,殿下認爲尚未大病的聖上能容得下我嗎?”
“好你個江寒!我就知道你早就包藏禍心!你個奸佞弄臣!”玉牌那頭傳來了鄭清源十分激動的辱罵聲,還未等江寒出言反擊,誠王的聲音再次傳來:“既然潼元帥也是江相手筆,加之軒轅元帥。咱們這邊的把握會更大。”
江寒望向平靜無波的湖泊,面露兇光霸氣十足的說道:“殿下錯了。不是咱們把握更大,而是太子勝算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