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回權力巔峰,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整朝中黨羽勢力。當初假意投效他門下的京兆尹楊義成被他以玩忽職守的可笑罪名打入了大牢。而在他被禁足時期臨陣倒戈的許多太子舊黨也被他以鐵血手段一一整治。
皇帝盛天明大病不起而不能整理朝政,把控國政的大權徹底傾覆。整個盛天國儼然成爲了太子盛英才的一樣堂。雖然現在仍稱盛隆之年,但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要太子願意,很快這盛天國的年號也得改了......
一位人界境巔峰的未來帝皇,足以說明一切。整個天元大陸進入國家統治時期只此一位!太子再次得勢的手段或許不太光鮮,甚至幾度掀起流言蜚語。但在這以武爲尊的天元大陸,這些都是一時的。起初百官們還略有不滿,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快不少人都幾乎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一個人界境巔峰的帝皇,會把盛天國再帶到什麼高度誰都不可知。
太子得勢這就意味着前段時間風光的誠王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大劫難。事實也正如所有人所料,政治完朝廷百官,重塑朝中格局之後。太子那最凌厲的一刀終於朝誠王砍了下去。準確的說不是對誠王動刀,而是拿與誠王撇不開關係的顏家。顏家顏雨辰的舊事再次被太子借題發出,這位屹立朝廷多年的朝中大員顏雨辰,顏家家主被太子削去了官職,禁足在府中不能離府半步。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還僅僅只是數月之間。先前所有人都認爲大廈將傾太子完成了華麗的逆襲。顏雨辰的倒臺讓這個京城華貴多年的顏家也受到了重創。未借誠王之威滋潤多久,一把閃爍着寒光的閘刀就狠狠地砍了顏家一刀。因爲顏雨辰的緣故,顏家所有後代子孫的戶籍被打上罪逆之後,有了這個標籤便意味着顏家子孫在盛天朝堂再無出仕的可能。沉寂一段時間的太子一旦迴歸,便用這極其狠辣的招數做到了殺雞儆猴,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再也沒有對太子盛英才的反對之聲。
距離上次的超會僅僅一個多月,太子便用快準狠的速度和手段穩定了朝局!不得不說這就是他與盛天明所有皇子的差距。若是當初的三皇子謀反成事,只怕也決計做不到他這般快速的穩固政權;太子的這份手段和謀算,是盛天明的所有皇子拍馬也追不上的。有了顏家衰敗的前車之鑑,自然就有後之興榮的魏家與之產生對比。堅定站隊的魏大人連帶着後世子孫都享受到了政治的福利。太子穩固政權之後,盛天國的國書院所有的官員迎來了大換血,這以往負責招攬人才,設立科舉的國書院轉眼之間就成了魏家的一言堂,在內爲官的幾乎全都是魏家的二三代子孫。
誠王得勢之時,顏家風頭無兩,被人稱作京城第一家。太子迴歸,顏家狼狽退場,魏家成功從顏家手中接替了這“京城第一家”的稱號。
太子掌權,得勢的可遠遠不止魏家。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在朝會之時大力支持的秋尚全。這位位極人臣的和親王走到的高位幾乎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極高權位。但是太子似乎早有準備,給和親王的親王爵位再提一等,這位和親王秋尚全便成爲了現今盛天國的第二位九珠親王。
秋府內院,一臉邪鷙之氣的太子此時正坐在內亭與秋尚全對坐下棋。
秋尚全望着眼前這個修爲極高的弟子,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道:“之後你如何打算?”
太子似乎不着急回答秋尚全的問題,而是拿起手中的黑子體態輕鬆地下了一子,不鹹不淡的道:“我那父皇是病了,但不是死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不敢小瞧他。”
“那你爲何不下殺手?”秋尚全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自己這弟子至從踏入人界巔峰之後,饒是精明老道的他,都愈發覺得有些看不透了,“依我之見,你可不是那種顧念父子之情的人。”
太子聞言邪笑道:“我父皇可以死。但不是現在。而且不能是死在我的刀下。”說到這兒,他沉吟了一會兒,繼續道:“若他是死在我的刀下,朝中皇黨的人不一定會靠向我這邊。”
秋尚全皺眉道:“現在朝堂都快成你的一言堂了。這個你不用擔心吧?”
“師傅,你忘了一人吶!”太子說到這兒將一顆黑子落在白棋的後方,徹底堵死了白棋的生路,他心滿意足的發出了笑聲,目露兇光道:“還有一個號稱天才宰相的江寒!”
對於江寒,秋尚全不知爲何始終未把這個凡人放在眼裡,似乎這也是他固執的地方,他始終認爲在這以武爲尊的世道不能習武的江寒就算再怎麼足智多謀也難成大器。見太子如此在意江寒,他不由得笑着搖頭:“一個凡子走卒爾。何必在意?”
“在這一點上,師傅還是想得簡單了。”太子呵呵笑道:“這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江寒的擁躉,我父皇這麼多年都未全部猜透。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未必全部清楚。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此人的詭譎嗎?”
聽到這話,秋尚全摸着下巴微微沉吟道:“你這話也不錯......那你打算如何對付這小崽子?”
“他不是出門遊歷了嗎?”太子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惡笑,陰狠道:“那就等他回來。徹底將之屠殺乾淨便是。”
秋尚全看着神色狠辣的太子,饒是殺人如麻的他此時都感到一陣不適,他皺着眉說道:“江寒你可以慢慢去處理。若是你要穩固好你的政權,眼下重中之重的應該是你那個六弟。也是老夫看走了眼,之前以爲這小子真的就是個不爭不搶的懦弱之輩。可是隨着你們這幾個皇子爭鬥開始,你這六弟就逐漸開始顯露崢嶸了。這小子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太子聞言笑着搖了搖頭,在他心中自己這六弟的威脅可遠遠比不上江寒。不過他見秋尚全每每談起江寒都有那麼一絲不屑,索性也不想多說這些對方不愛聽的話。聽到自個師傅這麼勸諫自己,他笑着回道:“我這六弟還不算笨。顏家出事之後他直接留了封書信在自己的府邸便離開了。現今只怕是誰都找不到這傢伙了。”
“哦?遇事不對,立馬調轉風頭?”秋尚全聞言雙眸一閃,摸着下巴道:“能屈能伸,隱忍之後再尋機會。這傢伙,倒也算是個人才。”
“是啊,我這六弟是很聰明。”太子說這句話時帶着微微的不屑,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這六弟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翻盤的希望了。處理他只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
秋尚全見自己的白子徹底沒有了生路,被太子給盯得死死的,頓時也沒了再下的興致。他振了振衣袖望向太子問道:“先不說別的了。你能夠這麼快就突破到人界巔峰,別說外界震驚。就連我這個師傅都有些不敢置信。可我細細查看過你的身子情況之後,發現你的根基牢固,並未有什麼問題。英才,修煉到人界巔峰,你應該也感知到了修爲上的瓶頸之處了吧?”
太子聽到此言頓時也來了興趣,頷首點頭道:“師傅所言不錯。按理來說我體內囤積的靈氣已經遠遠超出了人界境的靈氣範疇了。可半點都未有突破的預兆。”其實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未說,那就是當初朝會時他其實已經吸收了姚泉這位盛天明的貼身大太監,一位人界境的高手,因爲血魔功的緣故體內的靈氣達到了空前絕後的膨脹的程度,可是卻沒有半點突破的預兆。這件事一直讓他苦思不得其解,甚至還認爲這是不是血魔功的副作用。但今天自己師傅提到了這個問題想來是別有見解,他頓時豎起了雙耳格外認真起來。
“你拜入我門下之時,我就跟你提過人界之上有更高的境界。”秋尚全面色變得有些嚴肅,說這話時他的情緒也隱隱有些激動,“人界境之上是人極境。這我也跟你提過。其實現天元大陸所修的人界境只不是是僞人極境而已。人界境的定義是什麼,是人之界限,人極境又叫破人之極境。本意其實是有些想通的。但其實兩者有着很大的區別。換句話說,只有天元大陸有人界境這個說話,在別的修煉之地其實就只有人極境這一個說頭。天元大陸的人界境其實說白了就是靈氣積攢和修爲感悟達到了爲人極境的門檻。但是對於人之極境的感悟還未到位,就不能夠踏入人極境,便也就破不了人之極境!”
太子聽到這話,仿若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在這一刻才明白,這人界境在天元大陸看似強大,其實在修煉之途上甚至連入門都談不上。他的認知因爲秋尚全的這番話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當即忍不住問道:“那敢問師傅,如何突破人極境?”
“除了感悟,再無他法!”秋尚全說這話時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就連爲師,至今仍然止步在這僞人極境。爲師差的,也是那一絲感悟。只要爲師我突破了人極境,體內積攢的靈氣能夠讓我直接衝上人極境中期也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