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剛走出自己小院,準備前去大堂找盧洪宣,哪知正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盧洪宣。
“相爺,您醒了?”
看着江寒從院內走了出來,盧洪宣心情澎湃地出聲說道。
“恩,我這幾日,身體不是特別好所以有些嗜睡。洪宣,你說吧,來找我有何事?”
江寒訕訕地點了點頭,很機敏的將話題給岔開了。
“相爺,您就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你現在修煉是不是小有所成了?”盧洪宣哈哈大笑,傳給了江寒一個有些深意的眼神。
“啊?”江寒微微一愣,這時候腦海中的大貓給江寒傳音解釋了起來:“這盧洪宣在你昏迷的時候來你屋裡看過你,那時候你剛突破沒多久,應該是靈氣外泄,他肯定是不知道你具體的修煉境界的。你隨便給搪塞過去就行了。”
“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啊。沒錯,我前段時間修煉玄天功小有所成。現在已經是築體境四重了!洪宣,我還要多感謝你!”江寒一聽大貓的傳音,頓時將提上來的嗓子眼給放了下去,笑呵呵地衝盧洪宣說道。
“相爺真是天才!”聽到江寒親口承認自己已經有築體境四重的實力,盧洪宣也異常興奮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也別恭維我了。咱們進我的小院裡說吧。你到底找我有何事?”
江寒哈哈地笑了笑,拍着盧洪宣的肩膀,兩人一同進入了江寒的小院內。
“紅玲!”
江寒喊了一聲,紅玲很快就從外院跑了進來:“相爺,有何事吩咐紅玲?”
“讓下人們準備幾杯熱茶送過來,我和盧將軍有要事協商。”
江寒淡淡地笑了笑,吩咐了紅玲過後,陪同着盧洪宣坐在了小院的圓石桌旁。
片刻過後,一位小廝和一位丫鬟端着兩個茶杯和一壺熱茶送了過來,輕手輕腳的將茶壺和茶杯擺在了圓石桌上。
“你們先下去吧。”
江寒喝了口熱茶,挺滿意地揮了揮手。
“是!”
丫鬟和小廝躬身點頭,很識趣地離開了江寒的小院。
“洪宣,現在沒有什麼外人,有什麼事你直言便是。”江寒給盧洪宣倒了杯熱茶,神色沉靜地說道。
“相爺,我前幾日來找你,最主要是朝中有要事發生。”盧洪宣喝了口熱茶,面露憂色:“皇上親自下旨,讓鐵騎大軍出征南北,欲要與平寧開戰。”
“平寧?”
江寒微微錯愕,這平寧國是天元大陸的國家之一,但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國家,佔地面積也不大,兵力也比較羸弱,對盛天國根本談不上有任何威脅。而且平時也很是忌憚盛天國,時常對盛天國有交好之意。
“相爺有所不知,這平寧國原與我國交好,本事打算今年要將平寧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嫁到咱們盛天國,以和親來表露平寧國的示弱之心。但就在前幾日,任安國的太子卻親自去了平寧國提親,誓要娶平寧的小公主爲妻。也不知道這平寧國的君主是吹了什麼邪風,竟然答應了下來。這消息一傳出,咱們盛天國的君主只怕是會讓天元大陸所有人恥笑。皇上震怒之下,下旨讓鐵騎大軍派兵出征南北,像平寧國討一個說法。”
盧洪宣喝着熱茶,有些口乾舌燥地解釋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恩,皇上震怒倒也不是沒有緣由。”江寒點了點頭,從盧洪宣口中得知了事情的過程後,倒也能夠明白當今聖上爲何大怒。這平寧國原本對於盛天國都是阿諛奉承的獻媚之意,甚至將平寧的小公主都要嫁到盛天國。本是兩國和親的喜事,哪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任安國的太子。
若盛天國的君主與平寧國的公主沒有定親倒也罷了,可這親都定了,這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給這好端端的喜事給搞砸了。這無疑是對盛天國的挑釁。若是盛天國不予以表示,只怕往後那些小國小邦都敢站在盛天國頭上拉屎了。所以這不僅僅是當今聖上面子被薄的事,還關乎着整個盛天國在天元大陸的威信。
甚至可以說,皇上不想出兵都得出兵,若是不討要一個說法,盛天國的臉面何在?
“皇上只怕也是猜到了。單單一個任安國和平寧國,還不敢在盛天國面前造次。只怕是這背後是有心之人在順水推舟,成心設計!”江寒淡淡地笑了笑,從盧洪宣簡單的情報當中就很清晰的分析着局勢。
“相爺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故意挑起盛天國與平寧任安三國大戰,好坐收漁翁之利?”盧洪宣聽着江寒淡淡的話語,突然有些心驚地大叫起來。
“我也只是猜測。洪宣,記住,一定要平安歸來!明日你再從相府離開吧。明日我會送你一些東西。記住,一定要平安回來,切勿意氣用事,不惜一切的保住自己!”
江寒雙眼露出絲絲寒光,語重心長地向盧洪宣說道。
“相爺,您也太緊張了吧。就算是幕後有其他黑手,咱們鐵騎大軍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這一次還有鐵騎大軍的木元帥親自出徵。木元帥可是破道境四重的絕世強者!相爺,您放心,我絕對會平安歸來的!”盧洪宣拍了拍江寒有些纖細的肩膀,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
“恩,會的。你們多久出證?”江寒重重地呼了口氣,臉色一瞬恢復如常,平靜地問道。
“還有四日。”盧洪宣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肯定地回道。
“好,你先在相府呆上一日,等你出征那天,我絕對親自送你出征!”江寒拍了拍石桌,無比認真地說道。
“哈哈哈,相爺,你說的這句話我可記住了!我等你送我出征的那天,也等你親自迎接我大勝而歸的那天!”
盧洪宣哈哈大笑,邁着豪邁的大步子很快離開了江寒的小院。
“洪宣,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平安歸來。皇上這是要誅心吶!儘管他知道這平寧和任安兩國如此詭異的和親背後定有強國設計。但皇上卻還想要用這次機會來削弱我在朝中的勢力!洪宣,你還不明白麼?皇上知道此次出征的兵馬有多麼危險,爲何沒有派出軒轅泰和精銳的盛天大軍,而是派出了實力參差不齊的鐵騎大軍?皇上知道你是我的人!皇上想借這次機會弄死你。若是你殺敵而歸,恐怕也要死於同國同胞的刀劍之下。洪宣!是本相對不起你!”
看着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當中的盧洪宣,江寒小聲地喃喃自語,他深知這一次南北遠征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盧洪宣麾下一衆英勇的消亡!就如同江寒所說,若是皇上沒有別的心思,爲何此次出征南北的不是軒轅泰和的盛天大軍,而是兵力不算強盛的鐵騎大軍?
就算盧洪宣能夠平安殺敵而歸,卻難躲同袍的暗槍陰刀!
鐵騎大軍的大元帥木移山,從皇上還是太子之時就一直輔佐於他,此次皇上有什麼用意他又怎會不明白?只怕盧洪宣僥倖平安而歸,遇到的第一個阻礙便是木移山!
江寒深知當今皇上盛天明對自己的忌憚和猜忌,此時的時局雖然讓他感到驚險,但他還是願意走這一步險棋。不惜讓盛天的兵力大衰也要將江寒的勢力一一拔起!
究其緣由還是盛天明害怕,他害怕江寒,害怕江寒的成長速度,要知道現在的江寒纔多少歲?才十七歲!十七歲就可以隻手控制朝中局勢,他不敢想象江寒到了二十歲,三十歲後會如何的強盛和駭人。所以,他有了要暗害江寒的想法!
帝王之術,最是無情!寡人寡人,最是寡德!
“盛天明啊!你不滿我江寒權傾朝野我可以理解,但你爲何想要將跟隨我的無上英傑盡數伏誅?我就這麼讓你忌憚害怕麼?”
江寒輕聲嘆息,看着京城最高處矗立着的巍巍皇宮,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沒有重生之前,本就生活在盛天國的江寒,他若還活着,可能想到今日麼?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早就想到可能會有今日的結果!但他爲何還是忠心耿耿的輔佐當今聖上?就因爲江寒知道自己只是臣,就因爲江寒知道他盛天明是君!
君不知臣,臣不知君!
“盛天明啊盛天明!若是以前的江寒可能到死還會謹守那份忠心,不會對你予以還擊!但是此時此刻的我,此時此刻的江寒,不一樣!你若真想將我覆滅!我定讓你仰天懺悔!”江寒目露兇光,渾身散發出駭人無比的殺氣,凝視着京城最高處最爲繁華的皇宮再也沒有了半點感情!
“前世我也是一國之相!我在朝中隻手遮天!他們罵我奸佞,他們罵我小人!可他們忘了,若是我沒有我,哪有至尊無上的九天至尊!?前世的我可以不屑君王之威,蔑視天下皇權,今世的我,依舊可以讓爾等皇權貴族對我江寒俯首拜服!”江寒痛飲一口熱茶,將精緻的茶杯狠狠一摔,兇戾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可動搖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