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離自己跟六皇子相約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江寒剛好沐浴完畢,此時正在自己的臥室中被丫鬟們伺候着穿配衣物;“相爺.....”門外傳來李管家有些急促的叫聲;聽到聲音的江寒迅速穿好了衣物,直接將大門推開,皺眉發問:“何事?”
李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附耳道:“相爺,三皇子殿下.....突然來府中拜訪,現已在內院的會客廳坐下了。”
江寒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三皇子這個時候爲什麼還要見自己呢?心中帶着疑惑,江寒邁着輕快的步子很快就來到了會客廳,坐在會客廳客位上的三皇子此時正悠悠哉哉地喝着茶水,似乎完全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行事做派倒是隨意至極,沒有半分客氣。“殿下突然來訪,可是有要事?”江寒面露笑臉,十分熱情的出聲問道。
三皇子見江寒走了進來,緩緩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雙目泛着寒光,細聲說道:“不知道江相可願助我?”江寒先是一愣,隨後好似弄懂了什麼,看來三皇子今天來找自己還真別有目的,難不成他真的那麼信任自己?還要把他準備謀反的事情告訴自己?讓自己幫他的忙?
“近日朝堂對我非議多多,我希望江相能夠爲我多說幾句話。”三皇子說着,又頓了頓,喝了一口熱乎的茶水,目光轉瞬之間變得無比狠厲決絕,“江相可否幫我鉗制住朝堂之上彈劾我的重臣。若江相可幫我這個忙,往後一定重禮謝之!”
三皇子提的要求江寒這纔算是聽明白了,這傢伙想要謀反,但更需要謀反準備的時間,目前盛天朝堂的大臣要員們都把目光盯向他。這位三皇子殿下是害怕自己還未準備充分就被人瞧出了謀反的後手。“殿下言重了,這是江某的分內之事。”江寒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三皇子背後謀反畢竟也有他存心攛掇的黑手在其中。若是他真的想要背刺一手三皇子,早就將手裡的觀影球公宣於衆了。
“江相答應的如此痛快?”對於江寒這般痛快的應承下來,三皇子倒是目露疑光了,有些不解的問道:“如今我的這步田地只怕沒有任何朝廷要員願與我產生聯繫吧?不知道江相爲何還願意助我?”
江寒露出淺笑,回道:“殿下竟然肯來找我,定有後手。不妨與之直說,幫助殿下,又焉知不是在幫助我江某自己呢?”
三皇子聞言一怔,看着江寒許久,突然發笑道:“江相,你可真是其智若妖吶.....今日我總算是體會到外界對你的評價了。”說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江寒的肩膀,邁着步子就離開了。
江寒看着離去的三皇子,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
入夜,京郊竹園。
六皇子坐在竹園外院的石凳上,茫茫的白雪映襯着竹園,披着白絨風衣的六皇子此時倒像足了邊牧遊族的貴公子。
“不知道那人多久會來?”三皇子喝着散起霧氣的熱茶,望着白茫茫的雪地;“殿下安心等候便是,有我師兄二人在此,絕不會讓殿下出半點差錯。”六皇子身後的大門走出一道人影,那人下巴的鬍鬚有些發白,身材粗壯,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格外孔武有力。
六皇子笑了笑,道:“恩,有傅伯伯和英叔在,我安心不少。”
“不虧是六皇子殿下,身邊的高手真是數不勝數。”
就在六皇子等人互相交談之際,一陣刺耳的戲謔之聲從竹園的大門處傳來;六皇子與傅鑼以及潛藏在暗中的葉英都將目光望向了門外,神情充滿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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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身穿藍袍,披着一件黑色的絨毛披風,在白雪黑夜的映襯中更顯神秘;不過要是看到此人面目,只怕會更爲吃驚。倒不是驚歎於他劍眉星目、封神玉如般的俊朗面貌,而是此人的身份——乃當今盛天宰相江寒。
傅鑼和葉英兩人比六皇子的驚訝更甚,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這江寒突然出現,竟然連他們都沒有察覺。若不是知道江寒是不能修煉的武道廢材,兩人幾乎都要認爲來人是某個武道高手了。看來這傢伙也帶了高手前來,這是師兄二人心中共同泛起的猜測。若不是有高手陪同,以他們兩個的修爲又怎麼發現不了江寒一個普通人?
“江寒?”
六皇子望着滿臉笑容的江寒,神情微微發怔,皺着眉頭不解發問:“今日顏府收到的那封書信,是你送的?”
江寒置若未聞,走到了六皇子的身旁,不顧傅鑼警惕威懾的目光,直愣愣地坐在了石凳上,開始旁若無人般的給自己沏茶。“江相竟然約我見面,又爲何不發一言?”六皇子死死地盯着江寒,面露不耐之色。
“好茶!”江寒喝了一口熱茶,全然不在意六皇子那已經變得難看的臉色,泰然自若地開始喝起了茶。
“江寒!”六皇子雙眼微眯,驟然發喊,眼眸之中已經帶有一絲殺意。
江寒放下手中的茶杯,泰然自若的笑道:“六皇子殿下不必動怒。江某隻是趕路來這京郊竹園,受這風雪侵蝕想要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你不是與我三哥走的親近嗎?”見江寒終於開始回話要談正事,六皇子也正了正臉色,問道:“你怎麼會約我出來相見?還提到了那觀影球?”
“良禽擇木而棲。”江寒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卑不亢的說道:“眼下三皇子失勢。大廈將傾,江某不願自己被打上三皇黨派的標籤。”
“呵呵,那你找我作甚?我可不搞什麼黨派之爭!”
“六皇子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
“呵呵呵......殿下還是不信江某......”江寒看着擺出一副正氣狀的六皇子,不由得發笑,“若殿下信我,就不會說這些場面話了。依我之見,殿下比誰都想爭,比誰都願意爭吶.....”
聽到這話,六皇子雙眸爆射一道寒光,看向江寒的那雙眸子裡充斥着忌憚之色;“此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