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蒼狠狠瞪着陣法影像之中的兒子:“你腦子進水了吧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你是在用自己的優勢逼迫洪禹,可是你同時也把自己逼入了絕境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留有餘地、才能閃轉騰挪。這纔是權術的精髓”
谷嶽天鬱悶無比,外面的傳言已經讓他恨不得把滿營的人全都殺光,現在還要被父親教訓丨一頓。
谷雲蒼並不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如果他不能夠崛起,谷雲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換一個兒子培養。
有的時候谷嶽天想起這些來,也覺得自己出生在一個大世家中國是個悲哀,從小就要知道如何跟自己的兄弟姐妹競爭,親情什麼的反而成了奢侈品。
他悶悶不樂:“孩兒知錯了。”
“那就好好想想,總結經驗,下次出手無比一擊必中”
“是”
大落天坑羣之中,一聲聲獸族的怒吼震動山嶽,這一次偷襲失敗,還讓兩頭神戰士重傷,獸族非常憤怒。
兩頭神戰士正泡在大落天坑羣最中央的那一座最大的天坑之中,一座湖泊內。
湖泊周圍長滿了一種白色的小花,生命氣息格外濃烈。湖水之中也融入了這種澎湃的生命元能,對於獸族的傷勢有着絕大的好處。
天坑之中某一座山洞之中,鎮守此處的神獸們縮小了自己的身形,進入其中開始討論。
獸語怒吼,可以用最簡單的音節,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爲首的一頭神獸,雙目散發出淡淡的金色,身上有四成神龍的血統,不怒自威,氣勢鎮壓四方。
在它左邊,一頭鵬鳥神獸擁有三成鳳凰血統。
而在右邊,另外一頭神獸擁有三成太古魔象的血統。
這三頭神獸,乃是獸族在元黃星上的最高統帥,強大的實力和可怕的血脈,沒有哪一頭神獸敢不服氣。
一番爭論,意見逐漸分成了兩派。
一派認爲獸族和人族還要在星空之中對抗土著,不應該鬧得太過分,這一次的事情就當沒發生好了,以後還是繼續派神戰士騷擾。反正兩頭神戰士也沒有死。
另一派則認定,獸族的尊嚴被冒犯,把必須展開報復行動
而這兩派都沒有覺得它們展開報復行動會有什麼“困難”。
人族在另外一側的戰線上,正在和土著對峙。儘管看上去土著似乎被打殘了,可是土著底蘊十足,人族必定不敢掉以輕心。
一旦獸族從自己這邊的戰線發動攻擊,人族腹背受敵必敗無疑
它們絕沒有想過失敗的問題,因爲根本不可能失敗。
前一派也正是基於這個觀點,才反對出兵,因爲人族損失太大,從別處抽調兵力再來支援,那麼別的戰場人族視力減弱,土著就會佔據上風,從長遠來看這對獸族也是不利的。
事實上不光是獸族,包括靈族在內,都是即防着人族,又要和人族在某些時候默契合作。
兩派在山洞內爭吵不休,吼聲震天,山洞頂上不斷有砂石噗噗簌簌的落下來,好像隨時可能受不了這樣巨大的吼聲坍塌一樣。
最終爲首的龍裔神獸一聲怒吼,制止了所有神獸的爭論,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出兵
神戰士三十頭,直指寧遠城
但是這一戰的目的是威懾,讓人族知道我們的厲害,不需要大規模的削弱人族的實力,只要他們肯認錯賠償,我們就可以收兵。
獸族和靈族沒有弱者,只要能上戰場的成年族類,必定都是強者。三十頭神戰士,已經是非常強大的力量了。
而神戰士的統帥也是個問題,龍裔神獸左右看了看,鳳裔神獸正要躍躍欲試,龍裔神獸卻已經轉過頭去,對另外一邊擁有太古魔象血脈的神獸吼了一聲,讓它統兵出征。
這一次重傷的兩頭神戰士之中,有一頭飛行神獸,乃是鳳裔神獸座下大將,龍裔神獸擔心它因此憤怒,控制不住情緒,導致戰況不可收拾。
象裔神獸吼叫一聲領命而去。
神獸一族既然只是存心威懾,行軍的速度並不快。人族那邊很快得到了報告,整個寧遠城頓時緊張起來。
谷嶽天將四大衙門裨將以上的人全部召集起來,一起商量如何應對。
“顯然這是獸族的報復行動。”谷嶽天坐在最上首淡淡說道。
下面緊跟着有人發言:“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和土著的戰爭還沒有結束,它們隨時可能發動反擊。”
“不管是哪一族,都沒有兩線作戰的實力,如果再和獸族開戰,咱們必敗無疑”
“獸族徐徐而來,顯然只是爲了威懾,如果它們真心想打,現在已經在寧遠城外了。”
這個看法一提出來,大家連連點頭。
獸族有其他種族難以比擬的優勢就是行軍速度。因爲它們的神戰士每一頭都是強者,可以毫無顧忌的急行軍。
而不像人族和土著,畢竟還有低等級戰士拖慢行軍速度。
如果它們真的想雷霆一擊,現在已經在寧遠城下開戰了。
立刻就有人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和獸族展開談判。”
“怎麼談?”
這個問題丟出來,整個會場卻都沉默了。因爲大家都知道談判的結果會是什麼,沒有人願意說出來。
過了很久,終於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老將軍開口道:“實在不行,割讓給它們一些領地也就是了,反正咱們最近從土著那裡搶來了不少領地。”
沒有人附和,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就是談判結果。
誰都不願意從自己手上丟失領地,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必須屈服
人羣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冒出來一句:“如果之前沒有打傷兩頭獸族神戰士,也就沒有現在窘迫的局面了”
這無疑是一種投降理論,卻在如今巨大的壓力下,產生了共鳴。
立刻就有人抱怨道:“就是呀,獸族每一次來騷擾襲擊,也未必能夠造成什麼傷害,何必下狠手打傷它們?”
“要教訓丨獸族也並不是不行,可是咱們還在和土著戰鬥,真不應該選在這個時候,還是目光短淺,缺乏遠見……”
洪禹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運九霄好幾次已經按耐不住要憤然而起,卻都被宏宇拉住了。
他看了看那些說話的人,低聲道:“全都是兵部的人。”
雲九霄也注意到了,咬牙切齒道:“又是谷嶽天那小混蛋搞的鬼”
他猜得不錯,從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間,谷嶽天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打擊洪禹的好機會。
但是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把自己逼上絕路,他安排了手下出面攻擊洪禹,自己躲在幕後。
他們的挑唆,的確引起了一定的反應,也有三五名其他衙門的將領開口參與了這個話題,但是很快就偃旗息鼓下去。
因爲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洪禹淡然的坐在一邊。
這種態度反而讓他們心中有些畏懼:這小子到底準備怎麼辦?
洪禹等到沒人說話了,這才站起來:“我不同意談判
不爲別的,人族的領地絕不會從我洪禹手上丟失一寸失去領土者,就是人族的恥辱不要找那麼多迫不得已的理由,這種事情沒有理由你丟了領地,你就是人族的賣國賊”
兵部剛剛發言的那些將領,頓時羞愧的低下頭去。
洪禹看了看周圍:“我只知道,我的骨氣還在,我的脊樑決不彎下獸族想要通過這種方法讓我屈服,沒門如果你們兵部不敢出戰,我們刑名道來你們只要守住和土著那邊的防線就可以了
如果你們兵部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麼把陣地讓出來,請戶部和監察院的同袍來守,你們龜縮在寧遠城中就可以了”
兵部的人慚愧的無以復加,他們的存在不就是爲了戰鬥嗎?可是現在卻成了怯戰懦弱的代表
並不是所有兵部的人,都聽從谷嶽天的指揮,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十幾名兵部的將領瞪着血紅的眼睛蹭一下站起來:“胡扯我們兵部絕不是軟蛋”
“我們生來就是戰士,怎麼可能畏懼戰鬥”
“兩線作戰又能如何?跟獸族拼了”
谷嶽天感覺不妙,事情似乎有些失控了。
戶部和檢察院的主將憐憫的看着他:聽說谷嶽天在星空神戰之中的表現可圈可點,應該不是一個只靠着父輩餘蔭的蠢貨。可是爲什麼遇上了洪禹,就連出昏招?
“我前去迎戰獸族,誰願意和我一起”
洪禹振臂高呼。
衆多將領紛紛站起來:“我願意”
洪禹看向雲九霄,刑名道主將也站了起來:“咱們還是要把兵力合理的分配一下,土著那邊蠢蠢欲動,但是咱們佔下來的領地,決不能還給它們”
“說的是”戶部主將也站起來:“獸族沒有死戰的決心,咱們實際上只要派出一定的兵力和它們對峙,牽制它們就足夠了。”
衆人紛紛點頭,於是雲九霄點了本部的人馬,爲了照顧衆人慷慨激昂的情緒,又從戶部和兵部之中,各自選了兩名將領一起。
(這幾天有點事情提前到來,忙的焦頭爛額,明天應該能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