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但是洪禹可是很清楚,這種儲物空間的市場有多大。前期肯定不可能做到“氾濫”,先走高端路線,用賣掉這些儲物空間賺來的錢,支持後續的研究,在最短時間內,把儲物空間的技術完善。
不過洪禹也很清楚,哪怕是將空間陣法發揮到了極限,也不可能真的像上一世遊戲和小說中那樣氾濫到人手一件。
別的不多,開闢獨立空間所需要的能量就極爲龐大,這種消耗,絕不是一般的武者能夠負擔的起。
洪禹的目標是,五品元定以上,能夠買得起。
方琉雲斟酌了一下:“這件事情,讓我考慮一下再說吧。現成的東西,我這裡倒是有一件,禹少爺你先看看。”
她一揮手,一名弟子送上來一隻木盤,上面擺着一枚鐵牌,掛在一條銀鏈子下面。鐵牌有半個巴掌大小,上面花紋複雜古樸,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腦子發脹,根本看不清楚。
洪禹拿起來,一陣腹誹:又大又沉,都能當護心鏡了。
方琉雲指點他:“將靈魂之力輸入進去就行了,你就能看到那個獨立的空間。”
洪禹將鐵牌拿在手中,一道靈魂之力送進去,一片模糊地空間,在他的靈魂之中被“看”到。
洪禹點點頭:“有半丈見方,不算小了。”
方琉雲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
她的空間陣法水準,的確已經不止是封印鐵牌的水準,但是說實話超出的也不是太多。目前來說,這枚鐵牌就是她的能力極限。
而且這枚鐵牌還有一些弊端,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使用這枚鐵牌的人,必須有足夠強大的靈魂之力
一般來說,七品魂星的靈魂之力,只能夠打開一個一尺見方的獨立空間。
想要完全打開裡面半丈的空間,至少需要三品顯聖級別的靈魂之力。可是洪禹分明就是個七品魂星,卻能夠輕鬆打開整個空間,讓她心中暗暗感嘆,這些大世家底蘊深厚,哪怕是這麼一個紈絝身上,也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啊
洪禹問道:“這一枚鐵牌多少錢?”
“這枚空間鐵珏,成本價十萬兩。”方琉雲道:“製作難度和消耗的材料,遠遠超過用來封印荒獸的封印鐵牌。”
洪禹想了想,收進了懷裡:“我要了。方姐姐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就不打擾了。”他掏出銀票了結了賬,起身告辭。
方琉雲將他一直送出去。
上了馬車,洪禹也有些意外。
他今天來,其實只是試探一下方琉雲的態度。空口白牙,就讓堂堂大夏五大陣師跟你合作,憑什麼?人家自己就能完成的事情,爲什麼要跟你合作,白白分給你銀子?
可是方琉雲居然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說考慮一下,這讓洪禹反倒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方琉雲需要的?
流雲陣閣內,兩名女弟子也有些不明白,其中一人憤憤道:“師尊,這個洪禹太可惡了,他以爲我們是普通人嗎?憑他洪家的身份地位,就可以佔幾成乾股?”
“是啊師尊,您爲什麼還要答應他考慮?”
方琉雲諱莫如深的笑了,卻沒有回答什麼。
馬車繞到了青神大街上,前面一行人過來。洪溪恨得咬牙切齒:“少爺,是何崇”
洪禹挑開車簾一看,果然那支車隊的馬車上,有何家的族徽,而且看跟隨的人員,應該就是那一位武都年青一代第一人。
洪禹不滿道:“我讓你打聽何崇的行動路線,怎麼樣了?”
洪溪愁眉苦臉:“少爺,那小子可精明瞭,大概早知道自己的那些齷齪事情會敗露,因此現在每一次出門,都有兩名以上的三品顯聖高手隨行。”
洪禹一陣無語,何府之中一共纔有幾位三品顯聖?這小子一次就帶兩三個太不要臉了
他顯然是防着洪禹,洪禹看過去,對面過來的車隊之中,果然有三名三品顯聖雖然都是三品顯聖初期,可是自己這邊算上洪申、洪寅,也只有兩人,更別說自己要讓他們去找何崇的麻煩,兩位老爺子只怕第一個先通知洪勝日。
洪禹今天只帶了洪申、洪溪和莊寒,輕車簡從,對方卻是五輛馬車,數十名隨行人員,顯得聲勢浩大
雙方交錯而過,何崇的車窗忽然打開了,洪禹和何崇的眼神一對,對方淡然的將車窗又關上了,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洪禹這個人。車內,傳出來一句話:“爭強鬥狠,匹夫之勇而已。”
這擺明了是說,洪禹踢碎了他弟弟的蛋蛋,只是匹夫之勇,人家何大少爺玩了幾手陰的,那纔是高明
洪禹摸摸自己的下巴,笑了。他拍着車門:“洪溪,馬上把趙掌櫃給我叫過來。”
洪禹的馬車進了洪府大門,趙掌櫃隨後趕到,累的滿頭大汗:“少爺,您找我?”
洪禹招招手:“過來說。”
洪禹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之後,趙掌櫃徹底傻眼了,結結巴巴問道:“這、這這,這個是不是有點…
“造謠生事?”洪禹幫他補充了。趙掌櫃可不敢這麼說,只好沉默。
洪禹嘿嘿冷笑,敲着桌子正要跟他賣弄一番上一世自己總結的緋聞心得,趙掌櫃卻已經被那兩聲“嘿嘿”嚇得雙腿打顫,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下來:“少爺您是主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人這就去辦。
洪禹摸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有些苦悶:本少的名聲,真的已經壞到了這個地步?
他擺擺手:“算了,去吧。”
趙掌櫃如蒙大赦,趴起來連忙用心辦事去了。
何崇這兩天心情很不錯。
爲什麼?他接二連三的出手,讓洪禹灰頭土臉。把黎瀟瀟帶回武都,在何崇看來絕對是一步妙棋。只不過洪禹不知道有什麼手段,忽然把洪怡蘭的武運大大提升,才讓他的第一計失敗。
但是隨後,他借力打力,用花郎使團的事情,再一次把洪禹弄得焦頭爛額。聽說這傢伙被迫去了藏雲山,還在齊郡被一個小小的書吏長弄得灰頭土臉,雖然最後靠着家世鎮悳壓了書吏長,但是堂堂四大天柱的少爺,居然被一個連官員都算不上的書吏給捉弄了,顏面何存?
何崇始終是看不起洪禹的,哪怕是他城府極深,面上並不表現出來,但是心中,他對於洪禹是無比鄙視的。
在他看來,洪禹根本就是個廢物。
就好比花郎國使團這件事情,洪禹留下了太多破綻,非常容易被人攻擊。
花郎國的人狂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非要賤的去收拾人家,結果呢,自己弄得進退不能吧?
何崇對自己這一次的計謀,很是感到滿意。他感覺自己現在越來越像一條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可以非常耐心的等待,但是一旦發現獵物的弱點,立刻撲上去狠狠一口致命攻擊
別人厭惡、恐懼毒蛇,但是何崇卻非常喜歡。
今天早晨起來,他洗漱了一番,正準備吃早飯,一名心腹手下氣喘吁吁地衝進來:“少爺、少爺”
何崇眉頭一皺,冷哼一聲:“滾出去”
那名心腹一個哆嗦,忽然想到了少爺最不喜歡手下驚慌失措的樣子,慌忙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冷汗都出來了,沒有聽到少爺接下來命令打自己板子,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少爺,有點東西請您看看。”
何崇喚了一聲:“進來。”
那名手下捧着一本薄薄的冊子進來,何崇掃過了一眼,眉頭一皺。
那是時代雜誌的增刊,他知道時代雜誌是洪禹折騰出來的,不過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此時看到了這本雜誌的增刊,隱約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上一次時代雜誌的增刊,把黎瀟瀟幾個人趕出了武都,這一次又發增刊幹什麼?
何崇仍舊很鎮定,端起一碗稀粥,一邊喝一邊淡淡問道:“上面說了什麼?”
手下卻不敢說:“少爺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何崇冷冷道:“說”
手下硬着頭皮道:“上面說的是您和黎姑娘……”
噗
何崇一口稀粥噴出去,再也沒有什麼淡定沉着的形象了,一把抓起增刊,仔細地看了起來
增刊封面上大字標題十分顯眼:浪費可恥
何崇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標題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洪禹那混蛋的風格啊,不夠抓人眼球。
他打開來仔仔細細把裡面的內容看了一遍,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炸開了。
裡面說的是他跟黎瀟瀟偷情,但是整個武都的人都知道,黎瀟瀟最初是作爲他弟弟何嵩的紅顏知己出現在武都城少爺小姐們的社交圈的。
趙掌櫃實際上的確是被洪二少給嚇着了,想到自己居然敢質疑禹少爺的決定,他就一陣後怕。回去之後,索性一咬牙,找了幾位風月文章的作者,這些作者都是混的很不如意的文人,實際上文采是有的,但是運道實在太差,只能取了個筆名,出一些豔俗文章賺些銀子餬口,連真名都不敢讓人知道,甚至他們寫這些東西,都要瞞着家裡人。
不過這些人的筆頭確實厲害,把故事編的引人入勝。窺人隱私本來就是人民羣衆最喜聞樂見的活動,再加上這裡面還有桃色描寫,那就更是讓人一看就欲罷不能。
何嵩怎麼跟黎瀟瀟勾搭成奸,兩人牀第間說些什麼情調話,都描寫了出來,十分細緻。而等到了後來,何崇仗勢欺人,脅迫黎瀟瀟做那苟且之事,黎瀟瀟不知廉恥,拋棄了何嵩跟何崇廝混在一起,更是連最細緻的“動作”都描寫了出來
而最終,封面上那四個大字的來歷終於出來了,是文中描寫他何崇,跟黎瀟瀟在一場荒野大戰之中,一邊淫笑一邊對撅起屁股的黎瀟瀟說的:你這一塊肥田,要是因爲我弟弟而荒廢了,豈不浪費?黎瀟瀟吃吃笑着:大哥說的是,弟妹給你換個姿勢重新開墾可好?
寫着文章的人筆力了得,一對無恥狗男女的形象躍然紙上
只看細節,很難想象這是一篇編造出來的文章,更像是他們兩人在做那事兒的時候,有人在一邊聽牆角。
何崇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渾身冰冷洪禹是不是看出來了一些什麼?
如果他真的跟黎瀟瀟沒什麼,他打可以找人來檢驗黎瀟瀟是否還是處子之身。但是偏偏他真的跟黎瀟瀟有過關係,哪怕黎瀟瀟對他而言,只是個泄慾物。
“這個無恥的混蛋”何崇重重一拍桌子,轟然一聲,光芒大放,那一本增刊,連帶着整個桌子、桌子上的各種東西,全部化爲了一片齏粉
何崇知道,今天之後,自己恐怕要名聲掃地,不管自己如何挽回,這件事情必定會成爲自己人生的一個污點他不明白,自己和黎瀟瀟的事情十分隱秘,就算是身邊的人也沒有人知道,洪禹是怎麼打聽到的
他卻沒想到,洪禹只是誤打誤撞,造謠生事,單純的往他身上潑髒水罷了。
洪二少翹起二郎腿,哼着小曲兒,一邊喝着茶,一邊翻看着那本增刊。火雲姬在背後給他捶背,屋子裡暖意融融,洪禹把腿擱在墨姬的大腿上,墨姬輕輕給他揉着。這日子,越來越腐敗了啊。
他手裡拿着那本增刊看着,嘖嘖稱讚:“這個寫手有前途啊,該賞她一百兩銀子”
莊寒站在一邊撇嘴:“少爺你這麼做不悳厚道,不能造謠啊。”
洪禹嘿嘿一笑:“我就是要造謠,這混蛋以爲帶着一票高手在身邊,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哼,本少爺先罵的他狗血淋頭,讓他受盡了精神上的折磨,然後再慢慢收拾他的肉體”
這本增刊的銷量讓趙掌櫃咋舌,他安排連夜趕工,印刷了三千本,結果不到中午,就全賣空了。一上午加印了三千冊,剛剛鋪貨,就立刻又被搶購一空。於是趙掌櫃安排了三波工人連軸轉,不停印刷,等到了傍晚,已經售出了一萬兩千冊,而且還是供不應求
趙掌櫃有些感嘆:世風日下啊,沒有節操啊,人們居然喜歡看這種豔俗情事
感嘆完畢,立刻幹勁十足的吩咐增加工人,多多印刷,爭取靠着這一本增刊,華夏書局本月實現扭虧爲盈